那名宮女出宮沒多久,不知那個好事的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後,沐言也被傳召到了祥德宮。

    “皇後,聽說你允許一名本該終身不得出宮的宮女出宮,是否有此事?”太後既然這樣問了,沐言也隻好稱是。

    “那你是否知道宮規明確規定了通奸的宮女不許出宮?宮規可是先祖製定的,不允許任何人來侵犯!”

    “宮規也是人製定的,自然應該以人為本,從人性出發,宮規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母後可能有所不知,那名宮女的母親已經奄奄一息,臨死前隻想見自己的女兒一麵。本來,女兒不能服侍在母親身邊已是人生一大憾事,如今母親在彌留之際,也不讓她迴家見母親最後一麵,給母親送終,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一輩子的愧疚了!”

    太後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言兒,哀家知道你心地好,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的,你如今放她出宮,沒有任何約束,你能保證她會迴來嗎?”

    “母後,”沐言上前坐在太後身邊,“言兒相信她,那她也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這……那好,我們就看看,她是否會像你說的那樣迴來。”

    沐言心裏也在想著,她是否真的會迴來,還是……會趁機逃走?

    三天後,沐言正在靈鳳宮修剪花木,忽然一個小太監跑過來,“皇後娘娘,那名宮女……迴來啦!”

    “哦?是嗎?”沐言十分驚喜。正說著話,那名宮女已來到了靈鳳宮,到沐言跟前,恭恭敬敬跪下,又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皇後娘娘,您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從今往後,無論娘娘讓奴婢做什麽,就算是赴湯蹈火,奴婢也一定辦到。”

    沐言扶起她,“快別這樣說,本宮也是深感你之痛,才會幫你的,本宮也是與父母天涯相隔,不能見麵啊!”

    那名宮女以為沐言說的是董丞相,安慰道,“娘娘也別傷心,丞相大人在九泉之下也會保佑您的。”

    沐言苦笑一聲,隨即搖了搖頭,“別說這些了,快跟我說說,你母親怎麽樣了?”

    “本來我迴到家,親人們都在大哭,說我母親已死了,可當我上前,我母親卻又睜開了眼,和我說了幾句話便撒手西去。幸好在她臨死前我還能見她一麵,多謝娘娘。”說著又跪下磕了個頭。沐言知道是封閉了她母親的緣故,不禁掩嘴偷笑。之後又帶她去見了太後,一切打點好後沐言便迴了宮,打開房門,隻見牡丹在裏麵擺弄著那些玉器。

    “牡丹?你怎麽會來的?”沐言喜出望外。

    “知道你完成了第一件善事,特地下凡來祝賀你呀!”牡丹拉起沐言的手。

    “以前我以為做善事很簡單,但如今才知道,原來連做善事也難啊!”

    “嗯?為什麽這樣說呢?”牡丹饒有興趣。

    “首先,要有做善事的機會,而機會本就難得。之後還要考慮如何做才妥當,然後還要承擔做這件事情的後果。這樣反反複複,弄得我是精疲力盡,唉,如今一想到還有六件,我就頭暈。”沐言說著還做出頭暈的樣子,引得牡丹發笑,用指尖頂了一下沐言的額頭,“你這鬼靈精,以後天界有了你,那可就熱鬧了!”說的沐言也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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