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從坑洞中跳下後,他感受到那腳踏實地的踏實感,心裏的大石頭便放了下來。


    那黑漆漆通道,再加上莫名其妙的下墜感確實會讓部分患有幽閉恐懼症的人太過於擔心。


    但白禾不是害怕黑暗,他擔心,萬一真的有東西在下麵坑害他,這狹小的空間也展不開身手。


    掉落地上之後,向前方的通道看去,發現那是一個早已經被開辟好了的洞穴。


    旁邊還有。兩顆在泛著微亮光芒的小裝置,將洞穴的大門照耀的一清二楚。


    洞穴口上有著一道木門,上麵有正統的簡體漢字標注著:


    歡迎再一次的歸來,異鄉人。


    看見這句話的瞬間,白禾好像記憶裏又想起了什麽,但突如其來的痛苦,又將他這一抹思緒又壓了下去。


    他將手放在這道木門上,仿佛是受到了什麽感應,木門慢慢的向一邊慢慢拉開,那塵封已久的故事,開始揭開帷幕。


    這裏應該是一個簡易的生存基地,一旁的貨架上儲存著大量但已經腐爛了的食物,而那高大的書櫃上麵存放著大量的紙質資料,被一疊一疊的釘成了冊,已經完全的規劃好了,它們的位置。。


    在那肮髒的床單上躺著的那具枯骨,應該就是了這間密室原本的主人。


    要問這裏最顯眼的是什麽東西,便是這陰暗密室裏,在桌子上,還在亮著的但由某種超凡物品製造而成的小燈。


    就算時隔了百年依然還在持續的明亮著。


    同樣的,這盞明燈之下,便有著一支毛筆,還被壓在那本破舊的筆記下。


    那一支毛筆如今還是光滑如新,沒有任何的灰塵沾染在上麵,沒有歲月給其帶來腐蝕的痕跡,像是一隻全新的,剛剛製作而成的毛筆。


    可以看的出來,這裏的主人對毛筆是非常的愛護的,但如今卻被直接丟在了桌子上,沒有結合任何的保養,也沒有將它歸位。


    可見,當時到底是發生了幾多麽急迫的事情,隻是讓他躺在了床上,默默接受他該有的命運。


    百年的歲月,終究還是在毛筆上方的筆記本裏,留下了歲月的劃痕,髒亂不堪是其的常態,但是滿是塵埃便是它的現在。


    白禾將那布滿灰塵的椅子拍了一拍,和全新的一樣,再將桌上的灰塵拍了一拍,沒想到稍微用了些力,直接拍倒了,便一屁股坐在了那張還是十分堅挺的椅子上。


    坐上去的瞬間,他便感覺到十分的安心舒適,思如泉湧,仿佛在碼個1w字,也不是什麽問題。


    這椅子是個好東西,如果可以選的話,白禾一定要帶走這張椅子。


    他如此貪婪的想著,恐怕這裏麵最值錢的也就是毛筆和椅子了吧,這張桌子已經是處於一個半坍塌的狀態了,而椅子和毛筆卻是依舊嶄新。


    這本筆記就如一本正常的本子,是合著的,封麵的那個巨大的黑色太陽便映入眼簾。


    白禾翻開第一頁,便是對方留下的話:


    後來者,不管你是誰,請繼承我的意誌:


    我們將以解放世界為主要目標。


    同樣毀滅世界是我們最終的手段。


    這個世界病了,如果可以的話,請給祂舉辦一場華麗的葬禮,而不是讓祂在無聲的角落默默哭泣,在最後失去生命力。


    我們的母親曾經偉大過!


    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是即將到來的未來。


    感謝你的聆聽,異鄉人。


    ————————國師?魏明軒。


    白禾將第一頁的話,看完之後便翻開了,整本筆記進行了仔細的研讀。


    國師……哦不,魏明軒,是這個世界特有的職業:紅塵仙。


    在還未成為國師之前,就遊走於天下,以紅塵煉心,成就無上道法。


    他將大半個世界都走了一遍之後發現,普遍存在著一個大同小異的問題。


    每一個人內心都有著扭曲的情感。


    這種扭曲的感情,幾乎將每個人內心的快樂都摧毀了,人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絲的幸福過。


    他走在田間地頭,幫助過那些以農耕為主的農民,默默訴說著一切。


    每個季節都會有的,暴雪、幹旱、洪澇、蝗災、人禍等等數不清楚的禍端,讓他們一年到頭來的收入都沒有幾分,更何況還要繳納賦稅。


    他們不是向著王朝交納賦稅,而是向著身後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門弟子。


    他們也想反抗啊,但反抗不了普通人和超凡者的差距,過於懸殊啊,隨便一下子,他們這幾百個人都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隻能,日複一日的進行著如此麻木的勞動,他們的內心從來沒有感受過解脫,哪怕是在死亡的前一刻,也是在擔憂著他們的子孫。


    同樣,這一種責任感,也變成了他們的妄想,他們需要這一種妄想,才能讓他們活著。


    他走出了農田,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大城市,但他也看不見人們臉上的笑容。


    到了街頭,他看著那群也在為生活勞碌著的小市民也是如此疲勞,麻木。


    每一天起早貪黑的賺那點錢,結果時不時來的街頭混混,哪裏來的富家子弟,吃飽了撐著,沒有事情幹,便把攤子一掀,甚至過分一點的,可能連著人一起打。


    如果失手將人打死,這也是常見的事,這些人背後的勢力又是何其的龐大,普通人哪能與他們鬥啊,就算是一心告官,到頭來還不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最後也落不得一個什麽好下場。


    卑微的活著,便是他們最大的痛苦。


    同時,他們需要這一抹活著的卑微,這一抹小小的妄想便是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了。


    他當上了一家富人的門客,看著周圍的人們,你來我往,爾虞我詐的算計著,還是感覺到心累。


    有富甲一方的商人或者是手握實權的權臣,他們內心也是無比的扭曲。


    他們渴望自己的權利能夠再大一些,無盡的貪求自己的財富再多一些。


    從內心裏自發的貪婪,讓他們內心的欲望不斷的膨脹的。


    魏明軒明白,隻要稍微點上一把火這些高高在上的上層人,便會直接爆炸,走向毀滅的道路之中。


    但他們需要這一抹貪婪來支撐他們不斷活著的勇氣,來帶給他們前進的動力。


    也正是因為這一抹妄想,將他們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但他沒想到那個時候來的這麽快,在皇朝的一場叛亂之中他們選擇了錯誤的道路。


    在甲或乙之中,他們選擇了或。


    向王朝選擇發起了他們的反叛。


    但,這何其可笑啊,僅僅不到一天,他們引以為傲的“大軍”便被新皇碾壓。


    那被砍下來的頭啊,能繞著皇宮圍三圈。


    但他們叛亂的結果就是開創了先河,各地各方勢力開始失控了。


    諸王擁兵自立,叛軍四處遍起。


    教團遍地生花,強盜占山為王。


    民眾慘不聊生,新皇無動於衷。


    世界已經極度混亂,如果再不改變,這團漿糊一樣的世界,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於是那些隱藏在世俗之中的各個宗門長老,紛紛帶領自家子弟下山,企圖尋找改變之法。


    但擁有抵抗實力的他們,在世界浪潮麵前,也隻不過是一些稍微大了一些的螻蟻。


    在山裏麵呆了這麽多年的弟子們,被現在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很快,便沉淪在了其中成為了欲望的野獸。


    身為門客的魏明軒看到這一幕後十分的憤怒。


    這個世界每個人都需要一種扭曲的感情來支撐自己,繼續存活在這個世上。


    當然扭曲也是他自己的身上發生了。


    他也擁抱了自己的妄想。


    他渴望改變世界。


    成為國師,隻是他改變這個世界的一小步。


    但他的妄想過於強烈,世界承受不了了。


    最終大災變席卷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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