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的長老居然能這麽美。”


    二狗子一時看得癡住。


    秦寒則是神色一滯,不敢置信。


    本以為憑借自己六品戰體的天賦,在同屆之中必能力爭鼇頭,自此聲名鵲起。


    若得風靈公主青睞,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豈料不知從何處又冒出一個妖孽,其根骨資質之強,超乎想象,將他頭上的天才光環踐踏得粉碎。


    他並未表露出一絲不悅。


    此等天才人物若能結識,將來可都是他秦寒的人脈。


    看著那素衣少女,心中思緒翻湧。


    倘若能與之結為道侶,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畢竟風靈公主身份太過尊貴顯赫,極難攀附。


    “狗子哥,那些人,怎麽好像都在看著我?”


    劉家女腳步輕快,行至二狗子身旁。


    如此之多的目光聚焦於身,令她頗感不適。


    “天才總是引人注目,日後你自會慢慢習慣。”二狗子眼中帶著幾分寵溺。


    “天才?”劉家女不以為意。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天才。


    殿下,才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人物。


    “是他?”劉家女秀眉輕皺。


    狗子哥怎會與仇人家族之子相談甚歡?


    “你們倆,認識?”


    目睹二狗子和劉家女親昵之舉,秦寒含笑問道。


    實則心底已對劉景田產生競爭之意,甚至暗含一絲敵意。


    二狗子道:“不僅相識,自幼一同長大。”


    秦寒拱手道:“既是如此,今晚我將於青衣酒樓設宴款待二位,不知二位能否賞光?”


    二狗子看了一眼依舊蜷縮在那的粗布少女。


    秦寒稍作思考,道:“這少女劉公子若是喜歡,送你便是。”


    “那倒不必,我願出雙倍的價錢。”


    二狗子心中不快,但他深知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本就殘酷無比。


    之所以不願接受秦寒的饋贈,一則不想與秦寒扯上瓜葛,二則便是他在殿下那裏學得不少東西,深知人情才是最貴的。


    “就一賤婢罷了,值不了幾個錢,狗兄日後經曆多了,自然會明白,隻要我們一招手,不知有多少賤奴因此趨之若鶩。”


    秦寒朗聲笑道。


    眼前二人似乎並非出身寒門,而是卑賤的庶民。


    應該隻是踩了狗屎運覺醒了上佳根骨。


    世家出身之人,哪怕是不入流的小家族,也絕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諸如狗子這般低賤之名。


    想到此處,秦寒心中稍感平衡。


    秦寒一番言語完全不把人當人,讓本就心中不悅的二狗子胸口怒火漸起,語氣帶著幾分冷意。


    “她剛測完根骨,隻怕還未曾與你簽訂契約吧?”


    言罷,二狗子徑直走到粗布少女身旁蹲下,目光溫柔,仿若無盡黑暗中的一絲光明。


    “不必簽賣身契,我會給你活幹,保你全家衣食無憂。”


    小姑娘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在她認知中,眼前之人都是一丘之貉,並無本質區別。


    無非是出了狼窩,又陷虎穴。


    秦寒嘴角微微抽搐,好言相勸道:“多個朋友多一條路,狗兄當真要在諸多同窗麵前,駁了我的麵子?”


    二狗子站起身,直視秦寒的目光,冷淡道:“駁了你的麵子,又如何?”


    “你真當以為自己是七品仙體就可以目中無人,為所欲為?”


    秦寒微怔,未免感到幾分好笑。


    直至此刻,他愈發篤定眼前的男女不過是低微的庶民,渾身散發著暴發戶的氣息,全然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論根骨資質,他稍有不及。


    但若論家族底蘊,修煉及人脈資源,他則是全麵碾壓。


    修行一途,絕非僅僅依靠天賦。


    僅憑功法和術法,他便能輕鬆彌補其中的差距。


    他有的是方法讓對方永無抬頭之日。


    例如,聯合自身人脈蓄意針對,絕不讓其有踏入書院三層樓的機會。


    屆時,這對狗男女還是不得在自己麵前,乖乖跪下磕頭求饒?


    有趙宏作為堅實後盾的二狗子正想與對方硬剛到底時,身旁走來一位俊秀少年。


    俊秀少年衣著樸素,卻難掩儒雅氣質,立於二狗子身旁,與秦寒相對而立。


    他謙謙有禮,露出溫和笑意,道:“秦兄說的沒錯,此人的確目中無你。”


    秦寒認出眼前俊秀少年的身份。


    布山縣,張家張應,六品戰體,新生中最為耀眼的幾人之一。


    無論是根骨資質還是家世均不弱於他,甚至略勝一籌。


    此人隻能結交,不能得罪。


    念及此處,秦寒向張應抱拳,朗聲一笑道:“此人心高氣傲,自視甚高,不過是得誌的小人罷了,張兄無需在意,此事我自有計較。”


    “既然他如此狂妄自負,自命不凡,那我便在今日考核結束之時,送他一封戰書。”


    總不能在張應及眾多同窗麵前丟了顏麵,讓家族蒙羞。


    他的話剛說完,便引得周圍眾人紛紛駐足,臉上露出看熱鬧的神情。


    秦寒口中的戰書,乃是檀尚學宮學子合乎規矩的一種比鬥方式,往往伴隨著敗方難以承受的賭約。


    當然,彩頭的一部分,需上繳學宮。


    “秦兄怕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我身旁的這位公子,即便目中無你又如何?”


    張應看似文質彬彬,言辭卻如尖刀。


    又被搶先發言的二狗子轉頭凝視俊秀少年,沒料到對方會替自己說話。


    莫非……


    秦寒皺眉道:“張應,你認識他們?”


    張應笑著迴應:“有過一麵之緣。”


    秦寒麵色一寒,冷道:“張應,你我素無仇怨,今日你真要為了這來曆不明的兩人與我結怨,與臨塵秦家結怨?”


    “你可得想清楚了,若你此時離去,我可以當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與你結怨又如何,臨塵秦家,又算個什麽東西?”一道靚麗的紅裙倩影站了出來,眼神格外鋒銳冷漠。


    “任芊芊?”


    人群中,有人喊出紅裙少女的名字,引起一片騷動,眾人的目光紛紛集中在任芊芊身上。


    又是一位六品戰體的天才!


    這一屆的頂尖天才竟幾乎匯集一處,分為兩派,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說是兩派,那秦寒卻顯得勢單力薄。


    有好戲看了。


    未等秦寒和其他人反應過來,又有一人站到二狗子等人身旁,淩厲的目光盯著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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