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哲亭在昨日從莊子出來後,就立即派人開始收集溫慧婉提到的晶體。


    之後次日一早,他就帶著小廝,來到了街上。


    他早在溫慧婉第一次說,開冰鋪的時候,就已經選好了位置。


    此時,他來到早已選中的鋪子上,順利的將鋪子盤了下來。


    溫哲亭所選的位置,是達官貴人慣常來的東街,這家鋪子原是一間茶樓。


    主人家因為得罪了京城的權貴,所以低價出售,準備舉家離開京城。


    可是被得罪的權貴,開了口,誰盤下鋪子,就是和他作對。


    因著平民百姓不敢得罪人,而有些身份背景的官家子弟,又對做生意沒什麽興趣。


    所以,這間茶鋪,遲遲無人問津。


    溫哲亭之所以相中這裏,一是因為地理位置好,二是這個茶館後麵帶了一個院子。


    而院子中,又有幾個倉房,正好可以製冰和儲冰。


    老板在聽到溫哲亭要盤下鋪子後,毫不猶豫的,立刻簽字畫押,甚至還主動摸了零頭。


    這麽好的鋪子,溫哲亭僅花費一千兩,就到手了。


    二人去官府登記造冊後,老板就急匆匆收拾了鋪子裏的東西,然後的走了。


    溫哲亭心道:這老板,可真不厚道。


    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醒過自己,鋪子得罪人的事。


    正想著,鋪子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


    溫哲亭正坐在櫃台裏麵,就看著一個斜楞嚴眼的男子,背個手,搖搖晃晃的進了鋪子。


    “就是你這個不開眼的,盤下了這個鋪子?”


    斜楞眼的男子,對著溫哲亭道。


    溫哲亭心中看的好笑,當下便道:“對,就是小爺我,盤下的鋪子。”


    斜楞眼男子,看溫哲亭語氣挺橫。


    他也是長久的混跡於市井之間,知道一般沒有背景的人,說話都不會如此。


    在看溫哲亭一身穿衣打扮,端是不俗。


    心中便思索著,可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於是麵容一轉,笑著對溫哲亭道:“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


    溫哲亭搖著扇子,嘿嘿的笑道:“小爺我乃外地人士,今日初到京城,姓倪,名為疊疊。”


    斜楞眼男子一聽,外地人士,心裏的警惕就放下了一半。


    再一聽,姓倪,仔細迴想了一下,朝中並無姓倪的權貴。


    當時大手一甩,桌子上的茶壺掉在地上碎了。


    溫哲亭看著地上的碎片,眸中精光一閃。


    跟在溫哲亭旁邊的鳴安,一看自家公子這個眼神,當時同情的看了看斜楞眼男子。


    而男子此時還不自知,他打碎了茶壺,還尤不解氣,當下又打翻了一張桌子。


    然後慢悠悠的說道:“倪、疊疊對吧?這**什麽的破名。


    我告訴你,這間鋪子,是蘇爺看上的。


    你現在盤了下來,就是和蘇爺作對。


    識相的,就把這間鋪子,當作賠罪禮,送給蘇爺。


    日後,在京城這地界,有蘇爺照著你,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否則嗎……嘿嘿。”


    溫哲亭知道這個鋪子是得罪了人,所以才賣不出去。


    但具體得罪的是誰他沒打聽,終歸能幹出這種不入流事情的,京城也就那幾個紈絝。


    那幾個人,他還真沒放在眼裏。


    這會聽是姓蘇的,京城姓蘇的,如果他沒記錯,那隻有一家,就是廣延侯府!


    好啊,真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


    “嗬、嗬”溫哲亭當即冷笑了聲。


    然後繼續道:“你說的蘇爺,莫不就是廣延侯府的蘇行?”


    斜楞眼男子一聽,這個外地來的,叫倪疊疊的人,竟然還有幾分見識。


    當時就道:“既然知道廣延侯府,還敢直唿蘇爺大名,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來人……”


    還未等斜楞眼男子說完,溫哲廳直接對著他的胸口,來了一個飛腳。


    隻聽“啊”的一聲,斜楞眼男子直接被踹的,從茶館裏麵飛到了馬路上。


    斜楞眼男子帶來的手下,看到斜楞眼男子被溫哲亭踹飛了出來,當下急忙過去攙扶。


    斜楞眼男子被手下從地上攙扶了起來,當即氣急敗壞的道:“上、上,都給我上,把茶館給我砸了!


    我要讓這小子看看我的厲害!”


    溫慧亭看著圍上來的小混混,悠哉悠哉的扇起了扇子,然後對著身邊的鳴安使了個眼神。


    鳴安頓時會意,直接挽起了袖子,然後迎著混混們走了上去。


    溫哲亭邊搖著扇子,邊聽著耳邊傳來的乒乒乓乓和哎呦、哎呦聲。


    等聲音停止了,溫哲亭看著所有的混混都倒地不起。


    便對著鳴安說道:“鳴安呀,你下手輕點。


    公子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要太暴力,不要太暴力。


    你看你!”


    說著,溫哲亭的腳,故意踩在了倒地混混的手上。


    當時耳邊又傳來了慘叫聲。


    溫哲亭忙假意的躲開,然後又不小心的踩到了另一個人的手。


    頓時,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鳴安看自家少爺玩的不亦樂乎,當下隻能無奈的迴了句:“知道了少爺,下次小的定然手輕些。”


    溫哲亭一邊往外走去,一遍笑著說道:“這就對了。”


    然後視線直直的落在斜楞眼男子臉上。


    斜楞眼男子,看到溫哲亭盯著自己笑,在看全部倒在地上的手下。


    當下身子顫了顫。


    他自己一看向後退去,一邊說:“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小子,你竟敢得罪蘇爺。


    有種你別走,你等著,我這就去找蘇爺!”


    溫哲亭站在茶館的門口,將手上的扇子啪的一合。


    一張俊臉似笑非笑的說道;“好,小爺還怕你不來呢!我就在這等著你!”


    斜楞眼男子見溫哲亭還敢叫號,當即大喊一聲:“走!”


    地上所有的混混都呲牙咧嘴的爬了起來,然後一股腦的跟在斜楞眼男子身後跑了。


    蘇行一早上從秦可兒的院子出來,又見了瑤琴,心情本就不錯。


    在聽得瑤琴說,是替溫慧婉來打探自己的,心裏更是自得的不的了。


    這會正坐在馬車裏,哼著小曲。


    忽然,馬車一頓,蘇行被突如其來的慣力,差點甩出去。


    當時出聲道:“怎麽駕車的?”


    還未等車夫迴話,斜楞眼男子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蘇爺,蘇爺,是我,肖三啊。”


    聽得是斜楞眼男子的聲音,蘇行打開了車簾子。


    沉聲問道:“肖三,什麽事?”


    肖三苦著臉說道:“蘇爺,您吩咐的那個茶樓,被一個外地來的的小子買了。”


    蘇行一聽,眉頭微微皺了皺。


    “哦?是嗎?買了茶樓的叫什麽名字?是哪家府上的?”蘇行沉聲問道。


    廣延侯府這些年日漸衰敗,蘇行雖然在京中素有才名,但目前仍是無一官半職。


    所以蘇行曆來行事謹慎,對不能得罪的人,從來都不去得罪。


    肖三聽了蘇行的話,迴道:“迴稟蘇爺,那人不是世家子弟。


    他姓倪,叫疊疊。”


    蘇行一聽,這名字怎麽這麽奇怪。


    當下便輕聲的說道:“倪疊疊,倪疊疊。你爹爹。


    肖三,你個蠢貨!被耍了都不知道嗎?”


    肖三聽蘇行念叨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對了。


    現在一聽,好小子!竟敢如此戲耍我。


    肖三當下就將溫哲亭買下茶館一事,添油加醋的說了。


    蘇行心裏思忖道:這肖三,雖是市井無賴,但是好在聽話。


    吩咐下去的事情,基本都能完成。


    今日他為自己辦事,被人打了,如果自己不去出這個頭,以後再有事時,怕是不好吩咐了。


    既然那小子是個外地人,那就沒什麽背景了。


    沒背景的人,欺負也就欺負了。


    當下便帶著肖三,和眾混混,向著茶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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