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啜泣著說:“三表嫂,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喬亦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明明她是受害者,現在倒好她還得反過來安慰推她落水的兇手們,這都是什麽道理,如若不是為了雲珩,她才不想在毫無關係的人麵前裝溫柔賢淑大方,就算空口無憑,她也得一舒怨氣

    丞相府李心兒的閨房內,迴府後的李夫人正在怒氣衝衝的指責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是吧!娘知道你氣方喬亦搶了雲子昂,可你也不能害她性命啊!幸好方喬亦無事,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說這事怎麽辦?”

    李心兒不知悔改的反駁,“怎麽辦?又不是隻有我一人,不還有郡主嘛,就算那方喬亦真的死了,我就不信皇上還能讓我們去陪葬。”

    李夫人恨鐵不成鋼的點著李心兒的腦袋,“皇上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是不可能讓你們陪葬,況且其中還牽扯他最寶貝的侄女,可雲三公子呢,你害她夫人,他能饒了你?”

    “他們剛成親數月,我就不信他們感情好到雲子昂能為了她不顧我父親的臉麵,再說那雲子昂除了是東平候的兒子以外,他還是什麽,無官無爵,隻不過是個做生意的。當初想嫁他,不過就看他家世不錯,人才相貌在世家公子中也數一數二。”李心兒越說越異想天開,“說不定方喬亦一死,我就有機會嫁給他了呢!”

    李夫人看似用力的拍打了李心兒後背一下,咬著牙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看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麽關鍵時刻腦子就犯迷糊。你沒看到他們夫妻倆看對方的那眼神,如果方喬亦真有個三長兩短,有你苦果子吃。你以為那雲子昂不求仕途,專心做生意,就真的是個簡單世家公子?”

    李良在官場沉浮幾十年,如果沒有一定的手段怎麽可能坐穩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李夫人跟著自己丈夫一路走來,雖是整日生活在大宅院裏的婦道人家,但所聞所見那也是比一般人多的多,關於雲家那位三公子的事,她也是雲家拒婚以後聽來的。

    人都說雲家三公子為人寬容溫和,對人對事都有一份超脫常人的豁達,但那也隻是你沒惹到他的前提下,如果真惹到了他,他那張看似溫和從容的表現下絕對隱藏著一顆比誰都狠厲的心。

    五年前十四歲的雲珩正式接手經營雲家祖上留下來的店鋪營生,雲賢對於自家的這點營生一向不聞不問且十分信任經管著的先生,雲珩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初接手生意,能有什麽威懾力,鋪子裏稍微有點年資的夥計

    都沒把他放在眼裏。可這小子,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麵對一招招的試探與挑釁,都被他見招拆招,看似溫和寬容實則不留一絲餘地的把手下那些老家夥收拾的服服帖帖,被扇了一巴掌的人還要反過頭稱讚三公子寬容豁達。

    其實這也不算什麽,隻能說明他是一個有手段的人,可三年前那樁事,就能看得出他絕對是個溫和的笑著殺人不見血的狠角色。

    雲珩在外做生意為人一向低調,除了靖安城內的生意,其他在外的都由他的心腹出麵打理,很少有人知道那些生意背後的老板是他雲府三公子,不過他這人出謀策劃的事卻卻跟他做人完全相反,真正驗證了那句話,低調做人,高調做事。

    三年前他的酒樓生意越做越紅火,分店漸漸開到了別的城鎮,當地的習慣了一方做大的地頭蛇怎能容忍有人來分一杯羹。那人仗著自己有靖安的大官在背後撐腰,一向霸道無賴慣了,那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雲珩酒樓的酒水裏做了手腳,就等著雲珩惹上人命官司一蹶不起。誰知後來雲珩的酒樓竟風平波靜,生意照樣紅火,酒水也沒有出任何問題。

    那人不死心,便收買官府的人到酒樓裏找茬,經過官府這麽一查,他的酒樓雖沒事,不過街上卻起了一些流言蜚語,且流言越傳越過分,任憑一個人本事再大,那也是堵不住悠悠眾口的,後來酒樓生意一落千丈,門庭冷落,生意越來越慘淡。

    即使是在隻賠不賺的情況下,雲珩依舊照常營業,對方得了甜頭樂不可支並一再對酒樓進行打壓,奇怪的是雲珩也不反擊不出手,任由對方打壓。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後,靖安在背後給那人撐腰的大官丟了烏紗帽,後來那人別的生意也開始屢出事故,萬貫家財很快就敗淨,妻子也領著孩子跑了,那人走投無路自己跳涯尋死,但不知道怎麽迴事竟沒死成,被人救了後成了一個生不如死的半癱,每日趴在街上乞討。

    人們都是健忘的,下一波新鮮流言起的時候,前一波的事早就被拋諸腦後,雲珩的酒樓由於菜品優惠美味,漸漸的也轉虧為盈,他店裏的夥計每日都會拿剩菜飯羹去救濟曾經那位不斷用下三濫手段打擊他的競爭對手。

    此後坊間都傳,那家酒樓的老板真是宅心仁厚,對於曾經暗算過自己的人都能如此寬仁,真是難得!可事實真是如此嗎?那也隻有酒樓幕後老板雲珩他自己清楚了。

    ☆、我珩

    李心兒聽完李夫人的敘述後,想了想說:“沒覺得他多狠呐!反倒覺得他挺

    沒用,別人那麽打擊也不還手,若不是那人倒黴,他說不定早已賠成窮光蛋。”

    李夫人冷笑一聲,“他不還手?靖安那位是怎麽丟了烏紗帽的?那人是怎麽散盡萬貫家產妻離子散的?你以為真是老天爺開眼助他雲子昂?他不狠?那人為什麽死都死不了,每日生死不如像隻流浪狗一樣,那人多次自殺都被人阻擋,天知道為什麽閻王不收他!他不絕?哼,但凡有骨氣的爺們都不會吃仇家殘羹剩飯,而且還是曾經自己打擊過的酒樓客人剩下的!如果你以為他能做成這些靠的是雲家的勢力,那就更錯了!總之,你以後少招惹與雲子昂有關的人,那雲子昂就是個狠絕無情的東西,我知道你氣雲家拒婚後居然娶了方家那丫頭,其實不嫁他正好,日後局勢如何誰也說不準,沒準方家丫頭的下場啊,比誰都慘!”

    李心兒驚訝的捂著嘴,半天沒發出一句話,呆了許久後,懦懦地說:“我沒想要方喬亦的命,當時隻想嚇嚇她,可哪成想一時沒拿捏好分寸真把她推進水裏了。娘,方喬亦落水前抓了我一把,我當時害怕,怕被她拉下水,我沒救她,可她順手擼走了我的串珠,現在還在她手裏,你說她會不會跟雲子昂說什麽?”

    李夫人想了想,說:“不會,此事還牽連到樂瑤郡主。娘看得出來他們夫妻倆都很為對方著想,方喬亦手裏沒有證據,她不是一個不知分寸的人,她肯定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猜測而給自己夫君增加無謂的煩事。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以後你注意點就行,那方喬亦就算對你心懷怨恨,她也不能把你怎麽著。”

    李夫人很精明,料想的也不錯,想要日後自己搞清楚自己報仇的喬亦確實不會對雲珩說什麽令他為難,但她卻低估了雲珩對喬亦的了解,喬亦不說,可不代表雲珩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讓這件事就此過去。

    夕陽斜下,地平線上拉出一縷暖橘色的柔和光輝,雲珩和喬亦迴到了雲府。本來與一眾人寒暄完他們便要迴府的,可雲愉說她不放心喬亦的身體,極關切的留喬亦在端王府休息休息再離開,而且喬亦見雲愉望著雲珩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她肯定是有話想單獨跟雲珩談,於是,不認床的喬亦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留在雲愉住處睡了一個夏日午覺。

    今日雲珩和喬亦外出,三七留在府裏已把雲珩在沁梅軒的日常用品書籍等統統搬到了問竹苑,但這件事喬亦卻不知道,她迴到問竹苑察覺到這裏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仔細觀察了觀察,原來是在細微處多了許多雲珩的東西,尤其是跑迴臥房換衣服時看到衣櫥裏整整齊齊的疊著

    兩個人的衣物,心頭忽地就生出一種說不出的甜膩感,她嘴上卻忍不住打趣在書房忙著整理書的某人,“夠積極主動的呀!誰允許你搬進來住的?”

    雲珩漫不經心地按照他的習慣擺放著書的順序,聽到喬亦的話他嘴角慢慢逸出一絲笑意,轉頭瞥了喬亦一眼,沉靜俊朗的眉眼熠熠奪目,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開口說:“夫人在哪兒,我當然得跟著在哪兒嘍!”

    喬亦心裏一甜,忍不住咧嘴笑了,上前一步食指勾起雲珩下巴,調侃道:“娶雞隨雞,娶狗隨狗,娶個猴子滿山跑。”

    話音未落雲珩眉頭微蹙,目光淩厲瞪了喬亦一眼,喬亦迴想自己的話雖是說的一句俗語,但怎麽想怎麽覺得說不出的怪,她忽略怪異感,瞪著眼睛迴敬他,四目相對,雲珩忍不住先笑了,他撫了撫額,“好了,不鬧了。你腿上有傷就不要四處走動了,快迴房休息。”

    喬亦討了一個甜吻後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忽地想起一件事,她倚著門框問雲珩,“還記得我第一次跟你借的那本書嗎?拿來我再看看。”

    雲珩貌似認真的想了想,問:“哪一本?我不記得了。”

    喬亦狐疑地盯著雲珩,眼珠滴溜滴溜的上下打量,“少來,我知道你記憶力很好,快拿出來。”

    雲珩又想了想,恍然般,“哦,那本啊!”

    喬亦眼睛一亮,“是啊!快給我。”

    “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看那本書,等你身體恢複恢複,我們一起看。”雲珩神色自若,言語間卻透著一股意味深長的味道。

    這下喬亦更滿腹疑惑了,“看書還需要看身體狀況?”

    雲珩沒有答話,又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後轉身繼續整理書。

    喬亦摸著下巴思考片刻,見雲珩是真的不打算再理她了,於是無趣地轉身離開。

    喬亦的腳步聲漸遠後,雲珩離開了問竹苑來到了沁梅軒,一進月牙門他便對跟在身後的三七說:“讓之柔和秋柔分別來見我,不要讓少夫人知道。”

    過了一會兒後,秋柔來到沁梅軒書房,雲珩坐在書桌前,神色平靜目光銳利地打量了秋柔片刻後,淡淡地開口說:“湖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少夫人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落水?”

    喬亦落水關係到樂瑤郡主,郡主又主動承認錯誤,不管礙於什麽,雲珩都不好再說什麽,但他了解喬亦,她一向心直爽朗,在端王府時她雖看似溫婉端莊大方,但雲珩看得出她隱

    忍的情緒,如果真的是一場意外,以喬亦的性情,她絕不會如此。可在王府時,雲珩沒機會當麵問秋柔她們,他不了解當時的狀況,隻能用別人給出的是場意外的借口委屈喬亦。

    “秋柔當時低著頭沒看到,但秋柔聽到夫人的驚叫聲抬頭時看到少夫人將要落入水中時伸出去抓離她最近的心兒小姐,心兒小姐或許是一時慌張怕自己被拽入水中,她嗖地的縮迴了手而沒去拉少夫人一把。”

    雲珩手指輕敲桌麵,垂眸思考片刻後,開口說:“行,我知道了,如果少夫人問起你,你也這樣迴答就行。”

    秋柔還沒離開書房前,三七又帶著之柔過來了,秋柔離開,之柔進門,雲珩又問了之柔同樣的問題,之柔答:“心兒小姐與郡主一路嬉鬧,少夫人刻意躲開她們剛要往前走心兒小姐便靠了過來,當時少夫人沒注意,便斜著身子落入了水中,之柔看到少夫人身子傾斜的瞬間伸手抓住了心兒小姐的胳膊,可後來......”

    事情與雲珩預想的差不多,一場看似無意的意外,但不管是真的意外還是假的意外,有些委屈可以受,有些委屈卻是半點都不能受。

    吃過晚飯後,雲賢派人來把雲珩叫了過去,喬亦洗過澡後半躺在床上埋頭啃閑書。

    “少夫人,您該喝藥了。”之柔端著一碗藥站在喬亦床頭。

    喬亦正看到興頭上,含糊的應了聲,“先放那吧,我待會喝。”

    安靜片刻,之柔放下碗離開,而是怯怯地小聲說:“不行啊!公子臨出門前說必須要看著您把藥喝完。”

    喬亦十分無語,神智從書頁上拉迴現實,她想想自己這兩天也真是夠倒黴的,先是無故暈倒弄得渾身疼,又掉入湖中蹭破了腿,可即使是這樣,她覺得慢慢療養就好,真沒必要喝藥,是藥三分毒的道理,難道這些人都不懂?

    她放下書,直起身子,摸著下巴打量之柔半響,不急不緩地開口說:“之柔,如果我不喝藥,你又不跟公子說,那公子知道嗎?”

    之柔搖搖頭,又神色擔憂地說:“可少夫人你的身子……”

    喬亦繼續循序漸進,“如果我不喝藥,你也不跟公子說,我的身體也會慢慢好起來,你說公子會懷疑你撒謊嗎?”

    之柔苦著臉,哀求道:“少夫人,你饒了我吧,萬一公子知道,我......”

    喬亦最受不了看到別人可憐兮兮地求她,尤其這裏的人一個比一個會求人,她為難地看了看

    之柔,最後妥協,她擺擺手,“好吧,好吧,不為難你了,我喝,你去給我拿顆甜棗來。”

    之柔聞言,展眉一笑,結果剛一轉身,雲珩便推門走了進來,剛才喬亦與之柔的那番對話他在門口也都聽到了,他對之柔說:“不用拿棗了,這裏沒你事了,不用再上來了。”

    之柔出去後,喬亦慢悠悠地說道:“不是要讓她盯著我喝藥嗎?她走了誰盯著我?沒甜棗我怎麽喝藥?”

    “行了,我知道你不想喝,不用喝了。”本來雲珩是打算遵從醫囑讓她喝藥的,但既然她不想喝,而且看她精神不錯,身體也沒什麽事,就不想勉強她了。

    聽雲珩說完,喬亦得了便宜賣乖,賤兮兮地說道:“唉,可惜了一碗藥啊!”雲珩毫不客氣的瞪了她一眼,她沒給雲珩反駁的機會,話鋒一轉,緊接著笑眯眯地討好道:“雖然是可惜了一碗藥,但通過這件事,我看得出來我珩是真的很疼我。”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有點事,不能按時更新,今天是三更,周四恢複正常更新。

    ☆、再遇

    說完,隔空給了雲珩一個飛吻。

    她一向是有本事把雲珩弄的哭笑不得,雲珩從她的話裏抓到了一個關鍵詞,他疑惑道:“我珩?”

    喬亦粲然一笑,歪著腦袋,調皮的眨眨眼,笑道:“對呀!我的雲珩,簡稱我珩。”

    雲珩搖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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