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符文在幽暗中泛著暗金色光澤,湛風將掌心貼在冰涼的紋路上,靈力順著經脈湧向指尖。


    那些扭曲的蛇形符號突然活過來似的,在他視網膜上投射出交錯的陰影。


    "坎位對應離火,震宮暗藏巽風......"他咬破舌尖逼出精血,在符文間隙畫下九宮八卦圖。


    血珠觸及石門的瞬間蒸騰成猩紅霧氣,牆縫裏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沿著符文的凹槽蜿蜒成蛛網。


    郝悅舉著應急燈退後半步,冷光將兩人的影子釘在石壁上。


    她看著青年發梢凝結的冷汗,強忍焦慮用通訊器調出全息投影:"趙掌門說這種符文結構類似三星堆青銅神樹上的巫文,需要配合二十八宿方位......"


    "不對。"湛風突然打斷她,指腹擦過某個環形嵌套的符號。


    靈力觸須剛探入紋路深處,整麵石門突然發出巨獸蘇醒般的震顫,反震力道讓他踉蹌著撞上身後石柱。


    碎石簌簌墜落間,他盯著掌心被腐蝕的焦黑痕跡,喉頭泛起鐵鏽味。


    趙掌門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時帶著電流雜音:"小友可曾注意符文走向?


    那些看似無序的蛇紋其實是九黎古語,要倒著解讀......"這位蜀山劍宗掌門說著突然咳嗽起來,投影裏的鶴發身影晃了晃,"當年在羅布泊地宮......"


    湛風瞳孔驟縮。


    他並指為劍劃開腕脈,以血為墨將符文拓在道袍內襯上。


    當倒置的卦象在腦海中重組,那些陰毒的紋路突然顯露出截然不同的軌跡——這根本不是封印法陣,而是某種獻祭儀式的倒計時。


    "還剩三刻鍾。"他抹去嘴角血漬,靈力透支讓視線開始發黑。


    郝悅慌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應急燈掃過石門頂端,那些原本暗金色的符文正逐漸染上猩紅。


    趙掌門的投影突然劇烈波動:"快切斷靈力連接!


    這些符文在吸收......"話音未落,石門中央的饕餮紋突然睜開三隻豎瞳。


    湛風猛地將郝悅推開,自己卻被驟然暴漲的吸力扯向石門,後腰撞在凸起的獸首浮雕上。


    千鈞一發之際,他摸到浮雕獠牙下的機括。


    隨著清脆的齒輪咬合聲,整麵石門突然向兩側滑開,露出內部旋轉的星圖。


    二十八宿方位上懸浮著青銅齒輪,中央太極圖的位置卻嵌著半截焦黑的人類指骨。


    "這是......"湛風撐著石壁起身,瞳孔映出指骨上熟悉的戒痕。


    三年前失蹤的師叔祖戴著的青玉扳指,此刻正在他貼身錦囊裏微微發燙。


    身後傳來趙掌門倒抽冷氣的聲音:"九曜連珠陣!


    原來他們用修士精血......"


    突然整個地宮劇烈震顫,星圖中某顆青銅星辰毫無征兆地炸成齏粉。


    湛風本能地甩出護身符籙,卻發現靈力如同陷入泥潭。


    石門縫隙滲出粘稠黑霧,那些沉寂千年的符文正在蘇醒,像無數雙眼睛在陰影裏緩緩睜開。


    無需修改


    以下是翻譯後的內容:


    ——————


    青銅齒輪的碎屑如星雨般墜落,湛風身著的道袍翻卷著,向郝悅撲去。


    黑霧中探出數十條暗紅色的觸須,每根觸須上都長著布滿倒刺的口器。


    趙掌門用劍訣引動的青芒,堪堪斬斷了三根觸須,更多的觸須已經纏上了他的左腿。


    “坎宮轉到巽位!”湛風甩出八張紫雷符,爆炸的電光中映出趙掌門蒼白的臉。


    老道並攏手指抹過劍鋒,千年桃木劍突然迸發出刺目的金光,將纏繞在腿部的觸須燒成了飛灰。


    兩人背靠背站在星圖邊緣,腳下的太極圖正滲出暗紅色的液體。


    郝悅突然將應急燈拋向半空,冷白色的光束穿透黑霧的刹那,湛風看清了所有觸須都連接著中央那截焦黑的指骨。


    他咬破中指,在掌心畫出血咒,靈力裹挾著精血化作赤色箭矢:“趙老,震位三寸!”


    桃木劍與血箭同時擊中指骨,刺耳的尖嘯聲震得地宮簌簌落灰。


    星圖突然逆向旋轉,二十八宿方位亮起幽藍的鬼火。


    石門轟然閉合的瞬間,湛風拽著郝悅滾進了突然出現的暗道。


    趙掌門的道冠被削去半截,鶴發淩亂地貼在滲血的額角。


    “九曜連珠陣的陣眼在搖光位!”老道喘著粗氣扯下道袍前襟,露出胸口猙獰的饕餮紋身。


    紋路在靈力的催動下脫離皮膚,化作實體撲向重新聚攏的黑霧。


    湛風趁機咬破舌尖,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北鬥七星,第七顆星辰正對應著石門頂端的獸首浮雕。


    郝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倒轉星樞!這些齒輪的咬合方式極像三星堆出土的渾天儀!”她的指尖在全息投影上快速滑動,模擬出的星圖突然與真實星圖產生了共鳴。


    湛風的瞳孔裏倒映出雙重星軌,靈力感知如蛛網般鋪開整個地宮。


    “原來如此!”他並攏手指如刀劃開掌心,血珠精準地滴落在三枚青銅齒輪的軸心。


    星圖的運轉突然停滯,二十八宿方位迸發的藍光裏,石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緩緩開啟。


    塵封千年的氣息撲麵而來,湛風撐著石壁站起身,道袍下擺還在滴著黑血,嘴角卻揚起了鋒利的弧度。


    郝悅撲進他懷裏的動作比意識還快。


    少女發間的茉莉香混合著血腥味,溫軟的身軀隔著作戰服傳來細微的顫抖:“你剛才……差點被扯進符陣……”她的耳尖泛紅,想要後退,卻被青年染血的手掌扣住後腰。


    湛風低頭,看見她睫毛上沾著的晶瑩,喉結動了動,最終隻是用額頭輕碰她的發旋。


    趙掌門幹咳了一聲,別開臉,用桃木劍挑起星圖中殘存的青銅碎片:“這些齒輪摻了隕鐵,看鏽色至少是殷商時期的工藝。”老道突然頓住,劍尖顫抖著指向石門內側。


    斑駁的岩壁上布滿熒光苔蘚,映出密密麻麻的楔形文字,中央壁畫描繪著九輪血月吞噬大地的場景。


    湛風的指尖撫過冰冷的岩壁,靈力感知如潮水般漫過每個字符。


    當解讀到第三列碑文時,他後背倏地沁出冷汗——那些記載著上古修士用活人祭天的文字間,竟夾雜著現代化學方程式。


    郝悅湊近細看,突然驚唿:“這個苯環結構,是去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發表的分子式!”


    地宮深處傳來齒輪重新咬合的聲響,趙掌門突然掐指演算,臉色驟變:“今日是甲子年庚辰月丙戌日!”他道袍袖口無風自動,腰間羅盤指針瘋狂旋轉,“九星連珠,陰蝕之門……原來他們三百年前就開始布局了!”


    湛風扯下貼身錦囊,青玉扳指突然懸浮在空中,投射出全息影像。


    三年前失蹤的師叔祖竟出現在畫麵裏,背後是閃爍著金屬冷光的培養艙,無數導管連接著昏迷的修士。


    “風兒,當你看到此影像時,九黎與賽博格的融合已到終章……”師叔祖的聲音夾雜著電流雜音,影像突然扭曲成雪花點。


    郝悅突然抓住湛風的手腕,應急燈照亮了壁畫邊緣的刻痕。


    那裏用甲骨文與二進製代碼混合書寫著同一句話:當血月吞沒第九顆星辰,潘多拉的盒子將在歸墟開啟。


    少女指尖撫過代碼轉換後的數字,突然睜大眼睛:“這個坐標……是太平洋馬裏亞納海溝最深處的挑戰者深淵!”


    星圖突然再次轉動,所有青銅齒輪同時崩裂。


    湛風攬著郝悅疾退三步,看著石門在轟鳴中徹底坍塌。


    煙塵散去後,原先放置指骨的位置出現了凹槽,裏麵靜靜躺著半卷竹簡。


    趙掌門用桃木劍挑開係繩,泛黃的竹片上浮現出流動的金色小篆,記載著操縱時空的禁術與某個現代企業的標誌。


    “看來我們的敵人比想象中更狡猾。”湛風將竹簡收入儲物戒,靈力掃過地宮的每個角落。


    當感知觸及某塊鬆動的地磚時,他的瞳孔突然收縮——下麵埋著的鈦合金箱體上,赫然印著郝悅父親公司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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