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我們......”湛風的話語突然中斷,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生生掐斷一般。他那雙深邃得如同無底寒潭的眸子,此刻正緊緊地凝視著遠方天際,原本舒展的眉頭也在瞬間擰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那溝壑般的紋路裏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憂慮和警覺。


    他那超乎常人、比雷達還要靈敏數倍的靈力感知,此時像是遭遇狂風巨浪衝擊的小船,瘋狂地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報聲。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地湧來,狠狠地撞擊著他的心房,令他的心跳陡然加快,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就連唿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怎麽了,湛風?”郝悅敏銳地察覺到了湛風的異樣,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心中的恐懼讓她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緊緊抓住了湛風的手臂。然而,手臂上傳來的那一抹柔軟觸感並沒有讓湛風緊繃的神經有絲毫的放鬆,相反,他的身體越發僵硬,宛如一座雕塑。


    郝悅順著湛風的目光望去,入眼處是一片燈火輝煌的繁華景象。街道兩旁的店鋪鱗次櫛比,霓虹燈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可是,這看似平常的畫麵卻未能讓她發現任何異常之處。但是,她深知湛風的直覺一向精準無比,從未出過錯。所以,盡管表麵上看不出什麽端倪,但她心底的不安還是如野草般瘋長起來。


    就在這時,湛風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仿佛突然間變得粘稠起來,每一次唿吸都像是要費盡力氣才能吸進那麽一點點氧氣。與此同時,他清楚地察覺到有幾股極為不尋常的氣息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逼近。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幾條潛伏在黑暗深處、時刻準備出擊的毒蛇,正悄悄地吐出猩紅的信子,死死地鎖定住了他們這兩個毫無防備的獵物。


    他明白,這次的對手恐怕不簡單。


    “沒事,小悅。”湛風努力擠出笑容安撫郝悅,但緊繃的語氣還是暴露了內心的警惕。


    他輕輕握住郝悅的手,手心裏傳來絲絲涼意,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害怕。


    “我們去那邊逛逛。”湛風指著人潮湧動的方向說道,想帶她遠離危險。


    兩人緩緩走向人群,郝悅像受驚的小貓緊緊依偎著他,身子幾乎都貼了上去。


    她的小手冰涼且微微顫抖,湛風能感受到她強壓著恐懼。


    突然,幾個“路人”引起了湛風的注意。


    他們穿著普通衣服混在人群中,看似和旁人無異,但湛風捕捉到他們眼神中的冷漠與警惕,目光像刀子不時掃過自己,宛如狩獵者鎖定獵物。


    “果然,是他們!”湛風心中暗忖,怒火在胸膛燃燒。


    他能感受到這些人身上散發著令人不適的能量波動,像臭水溝的惡臭般令人作嘔。


    他們如同暗處的毒蛇伺機而動,但湛風覺得他們小瞧了自己。


    湛風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戰意湧動。


    “湛風,他們……他們是不是在看我們?”郝悅的聲音細若蚊蠅且帶著哭腔,雖不知發生何事,但她能感受到危險氣息。


    她緊緊抓住湛風的衣角。


    湛風沒迴答,隻是更緊地握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別說話,他知道要拿出真本事了。


    “小悅,我們……”湛風突然停住腳步,目光深邃。


    他的眼角餘光猶如一道閃電般迅速地掃過周圍那些看似普通的“路人”們,但那短暫的一瞥之中,卻隱藏著深深的警惕和不屑。隻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抹極其細微且難以察覺的冷笑,仿佛在嘲笑這些自以為聰明的家夥。此刻,他心中暗自思忖著:既然你們想要玩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那麽就讓我們來好好瞧瞧究竟誰才是那個真正的獵手吧!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伸手一把摟住身旁郝悅那柔弱的肩膀,動作幹淨利落而又不失溫柔。緊接著,他便如同一條靈活的遊魚一般,帶著郝悅快速地穿梭於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的腳步看上去似乎顯得很隨意,然而實際上卻是經過了精心算計的,每一步都精準無誤,恰到好處地避開了那些可能存在危險的可疑之人的視線。


    可憐的郝悅就這樣被湛風緊緊摟著,身不由己地跟隨著他的步伐前行。她隻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片輕飄飄的落葉,正在遭受著狂風無情地席卷和裹挾,整個人暈頭轉向,幾乎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出於本能,她下意識地緊緊閉上雙眼,不敢去看周圍那混亂不堪的景象。與此同時,她的耳朵裏充斥著各種各樣喧鬧嘈雜的聲音——有人們大聲喧嘩的叫嚷聲,有小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還有車輛鳴笛的刺耳聲響……這一切交織在一起,使得她原本就慌亂不已的心變得愈發焦躁不安起來。但是,此時此刻除了全心全意地相信眼前這個叫做湛風的男人之外,她別無選擇。


    就在這時,那些一直潛伏在暗處、隸屬於某個神秘組織的眼線們突然發現情況不妙。原本以為這次行動能夠穩操勝券的他們,眨眼之間竟然就失去了目標人物的蹤影!刹那間,這群人頓時慌了神兒,一個個手忙腳亂得就像是一群無頭蒼蠅一樣,在擁擠的人群中橫衝直撞、互相碰撞。有的人甚至因為太過匆忙而不小心摔倒在地,引得周圍眾人一陣哄笑。而他們口中則不停地發出諸如“臥槽”“人呢”之類充滿惱怒與不甘的低沉吼聲。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走在前麵的湛風敏銳地察覺到身後那股雜亂無章的氣息正逐漸遠去。他稍稍鬆了一口氣,心中不禁暗暗嘲笑道:哼,原來這些所謂的神秘組織也不過如此嘛,派出來的盡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罷了。想到這裏,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帶著郝悅一個閃身拐進了旁邊一條幽靜狹窄的小巷子裏。這條小巷遠離了喧囂熱鬧的大街,暫時將他們兩人從眾人的視線當中隱匿了起來。


    “唿……”郝悅長舒一口氣,睜開眼睛發現身處陰暗小巷,像受驚的小鹿靠在牆壁上大口喘氣。


    小巷中光線昏暗,幾縷從巷口透進來的路燈燈光,像是無力的觸手,隻能勉強勾勒出牆壁和地麵的輪廓,牆根下有大片的陰影,如同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頭頂上那盞破舊的路燈閃爍不定,光影在地麵和牆壁上搖曳,時而拉長他們的身影,時而又將影子壓縮成一團模糊的黑影。


    他知道不該把她牽扯進來,但又不能放下她,因為她是最重要的人。


    他警惕地觀察周圍環境,雖神秘氣息暫時消失但未完全散去,像蟄伏的毒蛇隨時可能發動致命一擊。


    他奇怪這些人為何不直接動手,而是在外圍徘徊,似乎在等待什麽,這未知讓他更不安。


    “小悅,你……”湛風剛要安慰郝悅,突然一陣令人窒息的危機感襲來,他下意識把郝悅護在身後,眼睛死死盯著小巷深處。


    他屏住唿吸,全身肌肉緊繃像蓄勢待發的獵豹。


    突然,安靜的巷子裏傳來清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像催命鼓點。


    果然,巷子深處一個穿黑色緊身衣的家夥如同鬼魅閃現,臉上帶著猙獰笑容,手握閃著寒光的匕首,二話不說就朝湛風撲來,速度快如離弦之箭。


    “臥槽,還真敢動手!”湛風心中冷笑,他早料到會有這一出。


    身體一側,借著旁邊一位路人手中的雨傘輕輕一借力,整個人如旋風般旋轉起來,不但避開匕首鋒芒,還順勢奪下雨傘,靈力灌注其中,雨傘如利箭般射出,直接把小嘍囉擊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發出沉悶撞擊聲,然後像一灘爛泥般滑落在地。


    周圍路人被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四處逃竄,小巷瞬間一片混亂,有人跌倒有人狂奔。


    “就這?也太遜了吧?”湛風撇撇嘴滿臉不屑。


    他心念一動,一道靈力化作無形鎖鏈瞬間捆住小嘍囉,小嘍囉在地上掙紮、哀嚎,臉漲成豬肝色,眼睛裏滿是驚恐和絕望,怎麽也掙脫不了靈力束縛。


    “湛風,你……你太厲害了!”郝悅眼中滿是崇拜,稍微安心了些,緊緊抱住湛風的手臂,小臉埋在臂彎裏,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心髒仿佛要跳出胸膛。


    湛風輕輕拍了拍郝悅的背,柔聲說:“沒事了,小悅,有我在呢。”他心裏清楚,這小嘍囉隻是開胃菜。


    他眼神犀利地掃視周圍,尋找其他隱藏敵人。


    剛才的打鬥引起路人注意,吃瓜群眾淡定地掏出手機錄像拍照,嘴裏念叨著“臥槽,街頭鬥毆?趕緊拍下來發朋友圈!”“這小哥身手不錯啊,可以出道了!”“這妹子好漂亮,可惜了,竟然喜歡這種暴力男…”湛風聽著內心毫無波瀾。


    他拉起郝悅低聲說:“小悅,我們先離開這裏。”兩人迅速消失在小巷盡頭,隻留下一地狼藉和興奮的吃瓜群眾。


    湛風帶著郝悅來到一處僻靜公園,找個長椅坐下。


    郝悅情緒漸漸平複,但看向湛風的眼神除了崇拜還多了一絲擔憂。


    “湛風,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攻擊你?”郝悅聲音顫抖地問。


    湛風歎了口氣,簡單解釋了自己的身份和麵臨的危險。


    郝悅聽完臉色更蒼白,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更堅定地握住他的手說:“湛風,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湛風心中湧起暖流,緊緊握住她的手,望著遠處疑似神秘組織據點的摩天大樓,眼神堅定而憂慮。


    “小悅,我們……”湛風突然停下,目光鎖定街角一閃而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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