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鏈玉手剛碰到蘇墨眉心,混沌道源的深處就傳來“哢嚓”一聲巨響,跟有什麽巨大的鎖鏈崩斷了似的。再看那九重青銅轎,簾幕“唿”地一下就燃起了幽藍的道火。這火一起,好家夥,裏頭出現的哪是什麽新娘啊,竟然是一棵纏著十二萬九千六百條星鏈的青銅巨樹!每根枝條上還都掛著一口微型歸墟棺,這場景,老嚇人了。


    “三生石...是樹根......”素衣女子最後那警示在星火裏“轟”地炸響。蘇墨一聽,急眼了,七竅玲瓏心“唿唿”地開始逆旋。這一轉,可不得了,迸發出來的道韻在虛空裏竟然凝成了一把開天斧的虛影。蘇墨大喊一聲:“這一斧,斷你十萬年執念!” 就朝著那青銅樹狠狠劈了過去。


    斧刃剛碰到青銅樹,這樹“嘩”的一下就變成了流動的星髓,跟水似的。再看樹根處的三生石,“轟”地炸裂開來,露出了底下冰封著的《原初婚契》。湊近一瞧,契約落款那兒,初代劍祖和蒼龍主的魂印居然在互相吞噬,這也太詭異了吧!


    這時候,青璃的鳳冠霞帔突然就沒了顏色,跟被水洗過似的。嫁衣紋路裏“撲棱棱”地飛出來九隻泣血青鸞。這些青鸞嘴裏銜著星鏈,在空中這麽一拚合,竟然成了一把橫跨古今的合歡秤。青鸞還嘰嘰喳喳地問:“秤左懸著蒼生劫,秤右墜著相思骨——我的小郎君,你怎麽稱量?”


    還沒等蘇墨反應過來呢,混沌泉眼“咕嚕咕嚕”地開始倒灌,泉底那初代對弈的身影慢慢就虛化了。蒼龍主拿著棋子的手猛地一轉,一把就把棋枰上蘇墨那顆心髒捏成了星屑,還冷笑著說:“你以為這玲瓏局就能困住原初道火?”


    星屑這麽一飄散,道源的暗麵可算是徹底露出了真麵目。哎呦喂,那裏頭翻湧著的根本不是什麽混沌,而是跟蜜似的,黏糊糊的情劫漿。這情劫漿裏,十萬個青璃的殘念在裏頭浮浮沉沉,每個殘念都在不停地重演弑師的場景,嘴裏還念叨著:“師兄...你教我的...情字最毒......”


    蘇墨這時候也急眼了,七竅“嗖嗖嗖”地往外噴星鏈,鏈條的那頭就連著青銅轎裏的玉手。隨著鏈條一點點收緊,暗麵的深處“咕嚕咕嚕”地升起九座白骨祭壇。再看壇上,擺著的竟然是各個時期素衣女子的頭顱。你再仔細看,她們額頭上的逆鱗正好拚湊成了《弑師契》的全篇,這也太邪乎了!


    “這才是真正的《玲瓏劫經》......”青蘿劍靈那血月真身突然“哢哢”地皸裂了,月光凝成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虛空,接著說,“以情為經,以劫為緯,結果織出來的卻是給別人做嫁衣!”


    這時候,初代劍祖臉上的淚痕好像活了一樣,在道源暗麵慢慢凝成了一艘血色渡舟。舟頭掛著一麵青銅鏡,這鏡子裏映出來的真相,可把人驚掉了下巴。原來啊,所謂的原初道火,根本就是初代道侶殉情的時候迸發出來的一股癡念,量劫劍就是用這癡念給淬煉出來的!


    青璃那些殘念這時候“咕嚕咕嚕”地融合到了一塊,在暗麵的中央凝成了一座十二品滅情蓮台。蓮心那兒緩緩升起一個身影,蘇墨一瞧,道心“咯噔”一下就震顫了——那竟是個同時有著初代劍祖和蒼龍主特征的少年。少年手心裏托著的不是星核,而是一顆“撲通撲通”跳動的情絲心髒。


    “三生劫滿,該歸位了......”少年說著,指尖輕輕一彈,蘇墨那顆玲瓏心“嗖”的一下就離開身體,朝著蓮台飛過去了。心髒剛和情絲一融合,暗麵深處“轟隆隆”地就降下了九重道劫。你猜怎麽著?每重劫難竟然都在重新塑造初代道侶殉情的場景,這也太扯了!


    這時候,那些素衣素衣女子們的頭顱整齊劃一,齊聲誦起往生咒,那聲音在這詭異的暗麵裏迴蕩,聽得人頭皮發麻。祭壇底部“汩汩”地滲出黑色星髓,這星髓一碰到道劫,整個暗麵就跟被施了魔法一樣,“劈裏啪啦”地開始坍縮。隨著坍縮,最底層的無終之墟露了出來。墟中竟然懸浮著一枚青銅同心鎖,上麵清楚地刻著蘇墨與青璃的生辰。


    “鎖斷則諸天崩......”少年道祖的聲音悠悠地從蓮台傳過來,聽著不緊不慢,卻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勁兒,“但鎖心處藏著的,可是你心心念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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