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殿下,家父是被逼的,小女子本身,是自願的。”


    “哦?哈哈,有趣的迴答,看的出來,被逼的在本宮的意料之中,你的自願,卻是在本宮的意料之外,何解?”


    “官軍可惡,如此陋習,家父自是不願。”婉容嘴上批判著,手上卻絲毫沒受影響,惹得三個錦衣衛大佬都怒目而視。


    她卻不看,盯著朱慈烺的後腦勺自顧自的說道:“不過,小女子個人卻是自願的,而且,還想請殿下,帶走小女子。”


    語不驚人死不休,朱慈烺喝了一杯酒,看著旁邊低著頭緊張的倒酒的婦人,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嗬嗬,有意思,莫不是本宮帥氣逼人,你一見傾心,竟要以身相許?”


    “殿下自是英俊,但也沒到小女子一見之下,奮不顧身的程度。”


    “哦?那是為何?”


    “想必殿下已經知道,小女子和那流賊的頭目訂婚的事兒了。”


    “那又如何?你不願意?”朱慈烺從她對大西軍的稱唿,還是聽出一些端倪。


    “不錯,讓我嫁給他,是家父的意思,家父雖不願做流寇的官,但還是想拉一些關係,好安然生存,小女子雖然對朝廷也沒什麽好感,但讓小女子嫁給流賊的頭目,小女子也是不願的。”


    “本來婚嫁,自是父母之命,小女子本當遵從,但小女子自幼還算識些詩書,明白事理,若是嫁個平常百姓,小女子也就認了,但要嫁給反賊,小女子實難從命。”


    “嗬嗬,唉。。。所以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話是有道理的,讀了書的女人,就不好管了。”朱慈烺朝著三人打趣一句。


    三人尬笑著沒搭話。


    “此乃大義,朝廷雖然腐敗,但依舊是正統,小女子不願和反賊有什麽瓜葛,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嗯,本宮沒說你有什麽錯,此言在理,我皇明三百年統嗣,自是天下正統,那你打算怎麽做?”


    “小女子剛才已經說了,請殿下將小女子帶走,小女子願為奴為婢,若殿下垂憐,請殿下善待,若殿下無意,為小女子找一漢人夫家嫁了亦可,小女子感念殿下恩德。”


    “哦,本宮算是聽清楚了,反正就是要嫁個清白人家是吧,行,這倒是算個高尚的請求吧,本宮準了,你就先跟著本宮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若有緣,本宮自然會為你找個好人家的。”


    “小女子多謝殿下恩典。”婉容竟是平靜的謝恩,好似說的不是她的事兒一樣。


    “你啊,剛才本宮的話說錯了,你的名字和你的性格是完全相反啊,內心堅毅,有自己的堅持是好事兒,不過,行軍打仗,條件艱苦,跟著本宮也不例外,你可想好了。”


    “謝殿下提醒,小女子不怕。”


    “嗯,你自己想好就行。”放下碗,旁邊的婦人接過去盛飯了,朱慈烺問三人道:“你們說說,接下來,咱們去哪兒?要不要去府城轉轉?”


    “殿下,府城根據情報,也和京山縣無二,不去也罷,該看的差不多都看了,我軍不若向東北,直驅汝寧府,早點兒到徐州主持軍務。”祖澤清還是覺得待在這敵占區不安全,盡早離開為上。


    “是啊,殿下,迴帳前,下麵來人稟報,今天已經截住五波京山縣的信使,全是向承天府和襄陽警示求援的,雖說我軍夜不收撒的廣,但保不住有漏網之魚,將消息帶到襄陽,張可望手握十幾萬大軍,要是聯合眾軍對我軍合圍,情況不容樂觀。”沈煉分析勸諫。


    “嗯,言之有理,那就不去承天府了。”三人剛鬆口氣,朱慈烺就接著說道:“明天出發,直奔襄陽,咱們去會會張可望。”


    “殿下,不可。。。”


    “是啊,殿下,兩位閣老也不會同意的。”


    “嘶。。。”朱慈烺咧了咧嘴,“我說婉容小姐,輕點兒。”


    “是。。。是,殿下。”聽到隨軍的竟然還有內閣大臣,婉容沉靜的心湖終於猛烈蕩漾,手上一時失了方寸,殿下?閣老?那,這殿下的身份。婉容此刻已經是滿臉的震驚,在不複之前的從容。


    “你們真是的,閣老們是文臣,你們是武將,閣老們怕,你們也怕?”朱慈烺用起了激將大法。


    嘿,你別說,不管是真的假的,三人都急忙說道:“殿下,臣等願意效死,不懼流賊。”


    這,就叫政治正確。


    “好,既然你們都同意,那就這麽定了,明日瞞著兩位閣老即可,相信他們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是,殿下。”三人滿嘴苦澀,我們隻是說不怕,可沒說同意啊,我們自己是不怕,但怕你出意外啊,但此時,也不容分辯了。


    吃完飯,三人退下,布置帥帳防衛,祖澤清和丁自修的寢帳,就在朱慈烺的左右緊挨,沈煉的則在朱慈烺的後方,三人的寢帳呈三角形合圍。


    朱慈烺迴了裏間,帥帳還是寬敞,外間座椅,小床齊全,中間兩塊屏風阻擋,裏麵才是朱慈烺的床榻。


    躺在床上,微微閉目養神,跟進來的婉容和她的嫂子蹲坐在榻前,為朱慈烺捏著小腿肌肉。


    “婉容,你姓什麽?”朱慈烺隨口問道。


    “小女子。。。婢女姓葉。”葉婉容微微詫異,今天和父親聊了這麽久,竟然沒問父親姓名?


    聽著葉婉容的自稱,朱慈烺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了,“嗯,明天給你找套錦衣衛的校尉錦袍,以後軍中人前以男裝示人,軍中禁止攜帶女眷,本宮也不能明目張膽,帶壞風紀,還有,你會騎馬嗎?”


    “是,婢女在家中學過騎馬,技藝還算精湛。”葉婉容柔聲迴道。


    “好,如此,就騎馬跟隨吧,軍中一般不會坐車駕,你可準備好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婢女不怕,殿下,水來了,我們給殿下洗腳吧。”葉婉容起身從剛進來的小黃門手中接過熱水盆,端到跟前,解開朱慈烺的靴子,示意嫂子為朱慈烺洗腳。


    婦人也沒推脫,現在什麽情況,她自是清楚,被強迫過來伺候,這洗腳算什麽,在家裏每天給丈夫洗腳自是熟練,連今晚侍寢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


    形勢比人強,自己要是反抗,換來的,可能就是丈夫和公公婆婆一大家的命喪,自己的貞操,實在微不足道。


    來到這裏,她早就沒有再迴去的打算了,從跨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今晚這趟,不管自己有沒有被侵犯,迴去都是說不清的,其結果要麽被休迴娘家,此生無法做人,要麽,自己自盡以全貞潔。


    但是,自盡何其可怕,自己才20歲,連孩子都沒有呢,她不想死,而且,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坦然麵對死亡?世間又有幾人能做到?


    沒有人不怕死,自己一個弱女子更是,世間的貞潔烈女,大多不過是不堪人言,被逼殉節罷了。


    柔若無骨的玉手,輕輕揉捏搓拭著,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葉婉容見嫂子沒什麽異常,這才起身坐上床斜坐著俯身為朱慈烺捏起手臂,垂首到朱慈烺耳邊,輕聲道:“殿下,待會兒讓婢女為殿下暖床吧,嫂子是小戶人家出身,不識禮數,就讓她再外間伺候吧。”


    朱慈烺聽聞嘴角扯動,心裏哪裏不明白,她們也清楚過來伺候是幹什麽,這小妮子倒是仗義,為了保全嫂子的貞潔,主動出言承受,這五月的天,早已有些炎熱,哪裏還需要什麽暖床,隻是侍寢的委婉說法罷了。


    “好啊。”朱慈烺無所謂的應道。反正也沒打算對二女如何,比他們漂亮的多的寧氏她們,自己都忍住沒吃。


    葉婉容長得是漂亮,但也就和朱慈烺的四個貼身侍女相差無幾,比李姝她們略有所差,比寧氏她們,更是差了一兩個檔次。


    帳內寂靜,葉婉容的聲音雖小,但她的嫂子仍是聽的一清二楚,知道是為自己犧牲,但她哪裏知道,隻有進了這大帳,清不清白早就注定,哪怕今夜自己完好無損的待在外間,迴去也沒人相信,結果都一樣。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下定了決心。


    洗完腳,她將水端出去外間,交給了侍候著的小黃門,咬咬牙,提起裙擺,邁著堅定的步子,進入了裏間。


    大著膽子,說了她來了之後的第一句話,“小妹,你去外間伺候吧,你還未出閣,怎麽能伺候好殿下,嫂子來吧。”雖然臉紅,但還是堅定的看著葉婉容說道。


    自己已經是人婦了,而且,今晚睡不睡,其結果都一樣,別人都會認為之間失了身,自己也無從證明,但小妹不一樣,她還是處子,隻要保留處子之身,這就是貞潔的證明。


    朱慈烺有些無奈的睜開眼,看著這個還算有些姿色的婦人,有些好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聽到朱慈烺的問話,她紅著臉看了一眼朱慈烺,這才算是第一次抬頭清楚的看清朱慈烺的長相,確實比自己的丈夫英俊了不知道多少倍,莫名的,心頭竟然有些放鬆下來,好像,也不是很虧?


    她飛快的看了一眼,低下頭糯糯道:“奴家葉方氏,閨名清荷。”然後又鼓起勇氣,抬起頭看向朱慈烺到:“求殿下開恩,讓小妹出去,她還沒有出閣,殿下不是答應了替她找個好人家嫁了嗎?奴家蒲柳之姿,已為人婦,自當會盡心服侍好殿下。請殿下恩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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