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那有什麽好怕的,現在不都迴來了,在中軍大帳,周圍全是人,有什麽好怕的?”


    “奴婢就是怕嘛,總感覺那些人就在周圍盯著奴婢,都要嚇死人了。”


    “對對對,奴婢也有這種感覺,感覺他們都在黑暗中悄悄的盯著奴婢。”方清荷也是嚇得芊芊柔夷都有些發抖。


    “胡說八道,常言道,軍中全是血氣方剛的男子,陽剛之氣衝天透,髒東西最怕陽剛之氣,怎會往軍中跑,躲都躲不及呢,你們就別胡思亂想了。”


    “真的嗎殿下?”


    “當然是真的,不僅有陽剛之氣,我這大帳之中,更是充斥龍氣,魑魅魍魎退避三舍,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朱慈烺無奈,就開始鬼扯了。


    你還別說,這玩意兒其實就是心理作用,朱慈烺這麽一說,她們還真就感覺不害怕了,至少在朱慈烺身邊是不害怕了,所以說,還是得用魔法打敗魔法,用迷信破除迷信。


    按了一會兒,朱慈烺感覺全身舒服多了,就一手一個,往下一拽道:“好了,我舒服多了,別按了,睡覺吧,瞌睡死了。”


    “是,殿下,奴婢這就下去。”


    二女作勢要起身離開,迴她們的榻上睡覺,朱慈烺眼睛不睜的說道:“別折騰了,就這樣睡,你們下去了害怕又睡不著,吵得我也睡不著,就這麽定了,睡吧。”


    說著,朱慈烺將二女往跟前一帶,一手一個,摟在懷中開始假寐。


    “是。”葉婉容嚅囁一聲,聲音小到隻有她自己能聽到,隨後二女都默不作聲。


    大明的女子溫柔賢惠,社會地位決定了女子的高度順從,她們心裏也沒什麽抗拒的,早都有過幻想,甚至還有些期待。


    此刻的方清荷就想象著,是否會將公公的教導變成現實,二女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夢中盡是旖旎,半夜夾著朱慈烺的大腿不停的摩擦著。


    可惜啊,朱慈烺累了一天,這會兒也早已睡熟,無從體會。


    而此刻的張可望,則抱著酒壇子,還在府裏的內宅買醉,身邊的妻妾默不作聲的服侍著,不敢出言勸慰。


    晚上開會,各營匯報情況,好懸沒一口氣將張可望氣死,整整將近五萬人的損失啊,這還不算那幾千人的傷兵,不知道能有多少挺過去。


    其實不光大西軍,各個軍隊都差不多,一旦大敗,被殺被俘的是一部分,受傷的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則是趁亂跑了的,臨陣脫逃,俗稱逃兵。


    這在這個戶籍製度不嚴謹的年代,太普遍了。


    而且當兵打仗這個職業,實在不是什麽人人追捧的職業,很多時候,是不得已,被迫,或者強征,一到這種時候,簡直就是銷戶的絕佳時刻,直接跑路,軍隊沒法追溯,最後隻能定個陣亡。


    政策好點兒,還能給家裏掙點撫恤費,自己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憑借著從死人堆中逃出來的本事,這種人一般還都是有點兒本事的,重新落根,基本沒什麽問題。


    所以,此戰朱慈烺大軍陣斬不到三萬人,可張可望的逃兵就有近兩萬人,這個比例,確實有些恐怖。


    此戰派出十一萬大軍,竟然折損了一小半,這都是不是最氣人的,最氣人的是,各軍之匯報了陣斬幾百幾千的官軍,可他娘的連一個官軍的首級都沒帶迴來,這讓人如何信服,自己如何向朝廷匯報,空口白牙?


    如此,張可望就不得不考慮一個恐怖的現實,那就是官軍要麽無一人傷亡,要麽,就是確有傷亡,但沒那麽大,各軍的誇大他自然能夠看得出來。


    如此一來,這兩相對比,這戰損比就懸殊的離譜,也說明,這支官軍的戰鬥力高的超出自己的認知。


    明軍何時有這麽厲害的騎兵了,要是早拿出來,還有義父和李自成什麽事兒啊,早就估計不知道被摁死多少迴了。


    無語鬱悶的張可望此刻無心睡眠,隻能借酒澆愁。


    “大將軍,王總兵求見。”外麵伺候的小廝小心翼翼的上前稟報。


    “讓他進來。”張可望其實就是在等王明,他是大軍主司情報的,此刻,張可望啥都不想幹,就想死個明白。


    “大將軍,屬下查清楚了。”王明進來看了眼主位喝的雙眼通紅的張可望,語氣低沉的說道。


    “嘭。。。”張可望把酒壺砸在桌上,身子前傾,盯著王明道:“說,是誰領的軍,讓我軍受此大敗,本將軍一定要找他報仇,活剮了他。”


    “將軍,可否讓其他人退下?”王明為難的看了眼周圍伺候的張可望內侍和丫鬟,詢問道。


    “不必,趕緊說,我急著知道。”


    “是,殿下,經過我們在劉良佐部安插的細作傳迴的消息,這支騎兵確實是從南京而來,先是去了鳳陽整軍,又折返湖廣整軍,據湖廣劉良佐部所知,這支騎兵的下一步計劃,是北上徐州,整頓徐州的劉澤清部。”


    “什麽狗屁情報,去徐州要從襄陽走嗎?你是欺我沒看過輿圖?”張可望卻不認同,不屑的反駁道。


    “大將軍稍安勿躁,從武昌傳迴的情報確實是這樣的,那邊沒有特別說明會走哪條路,但按常理,應是折返迴鳳陽,然後北上徐州。”


    “可這支騎兵的領軍之人,不是尋常之輩,所以,想從湖廣北部直插河北,再向東進入徐州也有可能。”


    “別吞吞吐吐的,直說,誰人領軍?”


    “是。。。是明廷的皇太子親自領軍。。。”王明吞口唾沫,艱難的說完。


    再看張可望和其他人,都是一副驚愕的表情,真是奇了怪了,哪有一個國家的太子親自領兵作戰的,聞所未聞啊。


    “當真?”張可望迴過神來,追問道。


    “應當是真的無誤,因為朱慈烺此行,並未遮掩身份,而且,隨行還帶了兩位明廷的內閣大臣,按這配置,當是太子無疑,而且去明軍駐紮過的清風鎮也核實過了,主帥確實是個十六七的少年,隨行都稱唿殿下。”


    張可望愣了半晌,迴味著這個消息帶來的衝擊,隨後苦笑一聲,灌了一口酒。


    “嗬嗬,早就聽說大明的太子不甘寂寞,幾年前抄了山西的財主,在天津創辦新軍,今日竟然戰場相逢,本將軍竟然敗給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如此看來,這小太子還是有些能耐的,倒是小瞧他了。這新軍的戰力確實強橫,大炮火銃也超出我軍大截,若明軍都是這種戰力,那就難辦了。”


    “大將軍不必擔憂,據核實,此次朱慈烺領的,乃是皇家禁軍,禦馬監所屬的四衛一營和少量的新軍,本就是皇室精銳,不足為奇。而且據報,朱慈烺創辦的新軍目前隻十萬人左右,現在駐紮在天津和上海。”


    “現在順軍從北京敗退,韃子入關,占據北京,首要拔除的,應該就是天津的新軍,他們現在也不一定好過,而其他地方的明軍,都是類似湖廣的各地軍隊,接受朱慈烺的重新改編,但其本質未變。”


    “另外,據傳聞,現在的明廷是朱慈烺監國,也就是說,大明朝廷現在是太子朱慈烺說了算,狗皇帝應該是被兒子架空了,此行隨軍的兩個內閣大臣,就是以前被狗皇帝罷免下獄,朱慈烺上位後起複的。”


    “此次大戰,屬下以為,可能是兩個內閣的老東西指揮的,他們一個曾經提督京營,改革效果明顯,另一個曾督軍在外,圍剿過李自成,都是知兵的統帥,由他們指揮,再加禦馬監的精銳禁軍,如此結果,不足為奇。”


    “原來如此。。。”張可望聽完,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其他的本將算是認可,但是,這小太子絕不可小視,從他幾年前就開始創辦新軍再到提前掌權來看,此人手段心機絕非常人,此戰還真就很可能是敗在他手裏的。”


    一時大堂靜悄悄的,沒人再去接話。


    “嗬嗬,哈哈哈。。。”張可望突然笑了,“行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以後注意此人就是了,我們敗給官軍那麽多次了,也不差這次,你將情報整理一下,發急報給朝廷,呈送陛下。”


    “告訴朝廷,雖有此次大敗,但官軍暫無攻城略地的意圖,情報分析,其隻是北上徐州,路過襄陽,湖廣無礙,我部會盡快恢複兵力建製,牢守湖廣,請朝廷放心。”


    張可望雖是張獻忠義子,但張獻忠是有兒子的,所以,他們也不會不識分寸的上稱父皇。


    “是,大將軍。”王明領命,然後又猶豫一下問道:“大將軍,朱慈烺既然領軍北上,那麽馬上就要進入河南了,我們要不要給順軍通個氣?”


    “嗬。。。散兵遊勇,一盤散沙,匪也,終是難成氣候,如此大勝之勢,吞天之威,竟然慘敗,丟失北京,朽木不可雕也,理他作甚。。。”


    張可望難得的喝點酒,聽了勁爆的消息,心情好了些,竟然拽起了文。


    “是,屬下告退。”王明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中祖:朱慈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斌斌有理被注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斌斌有理被注冊並收藏明中祖:朱慈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