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見麵到吃完飯送二女迴去,朱慈烺總覺得這次的朱秀妍不對勁,迴去的路上細細想來,那就是-太有禮貌了,沒錯,你沒聽錯,就是太有禮貌了,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在北京時就是好閨蜜,能玩到一起去的兩人,李姝是什麽性格?而且朱慈烺第一次見朱秀妍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啊。


    那小嘴損人,那是跟李姝不遑多讓啊,今天卻一口一個朱公子,一口一個小女子,聽的朱慈烺別扭。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朱秀妍已經從家裏知道了朱慈烺的身份,現在隻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罷了。


    迴到寢宮,朱慈烺躺在榻上,丘致中、李繼周、高起潛等太監和李靜婉等貼身侍女都在周圍,眾人皆是臉色凝重。


    這是朱慈烺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遇刺,不是一個好的開端啊,證明,有些人已經忍不了朱慈烺的執政操作了。


    “不必太過擔憂,先把內鬼處理了,丘伴伴,你們去查一下東宮的太監,在我們出發後,有誰離開過,或者出過宮?靜婉,你們去查東宮的宮女記錄,好了,你們先去吧。”


    “是,奴婢遵旨。”


    待眾人都退出後,朱慈烺這才對駱養性等錦衣衛眾人說道:“本宮心中大概有些眉目,給你們分析下,首先,朱秀妍與我上次所見極不相同。”


    “而且她第一句話就是問我今日怎麽得空出來遊玩,這就基本能推斷出,她是知道我身份了,不然我一個閑散的宗室,不是啥時候都有空?”


    “殿下所言有理,那意思是成國。。。朱純臣有問題?”駱養性問道。


    “不好說,根據這個沒法判斷,本宮在禦馬監,對四個指揮使提起過,想來勳貴之家都是知道本宮另一化名,但李姝家因故沒有告訴李姝,其他幾家就不好說了,其實告訴幾個女兒也沒什麽,說明不了什麽。”


    “不錯,殿下在禦馬監點過李、劉二家,他們或有顧忌,其他幾家就不好說了。”丁自修當日就在旁邊,自然也聽到了朱慈烺問話的始末。


    “那線索還是斷了的,現在從宮中排查,估計也查不出什麽重要線索,隻能說是我們自己清掃一遍內部,防止以後再出內鬼罷了。”


    “不過,這種事,有人專門要跟本宮過不去,那蹲守宮門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你們懂了嗎?”


    “臣等明白,必然宮門附近布防,嚴加排查。”


    “嗯,其他的,本宮自己分析了一下,現在出手的,可能性最高的就是宗室,接下來就是北京勳貴,再次之就是南京勳貴,畢竟本宮執政以來,得罪的,也就這三波人,得想想辦法啊。”朱慈烺苦惱的敲著腦袋。


    “殿下,不若將威脅最大的宗室都先抓起來?”陸文昭果然是個狠人,這是要斬草除根啊。


    朱慈烺微微搖了搖頭,削爵壓力已經巨大,被北地的糜爛中和,也算是行之有理,若是殺人,就立不住道義了。


    “這個法子倒也不錯,不過得換個說法,不能叫抓,現在宗室基本都在長江兩岸苟且,抄家後按說他們應該日子過得艱難。”


    “就以這個為借口,朝廷體恤宗室削爵,生活無以為繼,為保障宗室生計由朝廷妥善安置,都弄到南京來,就近監視,還有,現在的南京勳貴和北京勳貴都要有人監視,防止相互勾結,特別是防止他們和宗室勾結。”


    “是,臣等明白。”


    “好了,退下吧。”


    。。。


    這天,早朝完畢,朱慈烺迴到寢宮,叫來李繼周問了一下糧草的準備情況,這幾年從安南采買了不少糧食,現在絕大部分都在上海大營。


    朱慈烺命李繼周持手令去上海調撥糧草,也算檢驗一下鎮遠侯顧肇跡整合的海軍第三軍怎麽樣了,不至於去上海拉糧草都不行吧。


    李繼周走後,朱慈烺又召來眾人說道:“本宮決定下午出宮遊玩一趟,丁千戶,你派人去李家通知一聲,邀李姝同遊。”


    “這。。。殿下,還是別去了吧,萬一要是再遇上此刻可怎麽了得啊。”丘致中擔心的勸道。


    “嗬。丘伴伴的意思是,本宮以後都不能出宮了?一次遇刺就把本宮嚇得待在宮中一輩子?真是愚見,困難,是要去解決的,而不是去畏避的,本宮今日出宮就是要釣魚。”


    “釣魚?殿下不是不喜歡釣魚嗎?怎麽現在又喜歡了?而且還非要去外麵釣,宮裏的魚不能釣嗎?”春香發出了靈魂提問。


    朱慈烺嘴角抽了抽沒有接話,李靜婉點了春香的頭一下道:“胡說八道什麽,這裏有你插嘴的份兒嗎?越來越沒規矩了,今天中午去書房外跪兩個時辰,午飯就別吃了。”


    朱慈烺極為無奈的伸手抹了抹自己有點僵硬的臉,無力道:“重了,叫你們來就是讓你們給本宮提意見的,不說話怎麽成,責罰就不必了。”


    “謝殿下。”剛癟著嘴的春香立即喜笑顏開,還朝李靜婉悄悄的低頭吐了吐舌頭。


    “殿下的意思是,我們先在宮內放消息,然後再緊盯宮門?”


    “嗯,上次查的結果,你們也看見了,就處置了一個東宮的太監,跟他接頭出宮報信的太監已然死了,這就沒法確定宮中是否還有內應。”


    “本宮倒是希望還有,把消息傳遞給外麵的人,你們發現的話,不可貿然出擊,等把消息送出去,再把報信的太監宮女拿下審問。”


    “至於外麵,嗬嗬,你們自己想辦法盯著吧,本宮可是都做餌了,你們要是沒本事,就自己請辭迴家抱孩子去吧。”


    “殿下放心,若再出差錯,臣等自當受罰。”


    “好了,現在就放出消息,但不要太刻意,外麵也趕快安排。”


    “殿下放心,臣等告退。”這次可不止鸞儀司,錦衣衛都司和都知衙門的密探也全部撒了進去,整個南京,可以說盡在掌握。


    上午批了一個時辰的奏章,中午用過午膳,略作修整的朱慈烺就出門了,一身白色錦衣的朱慈烺,端的是俊朗異常,活脫脫的大帥哥一枚,一看就是富貴公子哥。


    到了李府,隻見還算氣派,通體是個六進的大宅院,相比北京的宅子,自是委屈了不少,但依然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住不起的六進大宅。


    門子通稟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李姝就帶著人出來了。


    今日卻是不再是男裝大伴,一襲紅色流蘇長裙,大明特有的粉色比甲,搭配淡青色披肩,火熱且嫵媚的打扮,叫朱慈烺也是眼前一亮,好一個可愛靚麗的絕色佳人。


    不過,朱慈烺畢竟是美女見得太多了,微微愣神就恢複如初,笑著道:“今天的裝扮倒是漂亮的緊,走吧,小生可是恭候多時了。”


    “咳咳。。。”


    朱慈烺一看李姝身後,跟著她的貼身丫鬟曉月和五個家丁侍從,後麵還站著一人,朱慈烺定睛一看,這不是李弘濟還能是誰。


    但朱慈烺的身份決定心態,他可沒有常人見多女方父親的尷尬,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淡然道:“李大人今日沒去軍營?”


    “太。。。額。。今日休沐,倒是不用上值,朱公子和姝兒遊玩還需注意安全,不可太晚。”李弘濟暗暗吐氣,還好改嘴的快。


    “嗯,多謝李大人關心,令千金的安全在下自當保證,就不打擾李大人休沐了,在下告辭。”朱慈烺說完看向李姝。


    隻見李姝臉上已經沒了剛出來時的活潑喜悅和那一絲嬌羞,現在隻剩陰沉,嘟著個嘴,看著有些生氣。


    朱慈烺略微一想便明白了,也沒在意,他此行,釣魚的用意多一些,至於最後和李姝怎樣?那就是看他個人的心情了。


    以後真要想要了李姝,一句話,李弘濟就會巴巴的送上門來,不管李姝願不願意,都無所謂。


    “李小姐,請吧。”朱慈烺仿佛沒有發現的樣子,更是讓李姝生氣,迴頭看向父親。


    但見李弘濟還是笑嗬嗬的,仿佛絲毫不以為意,見女兒看來,李弘濟笑著點了點頭道:“去吧,玩的開心點,注意安全,聽從朱公子安排便可,記住,不可任性。”


    李姝委屈的轉迴頭,瞪了朱慈烺一眼,氣哼哼的就上了朱慈烺的車駕,沒辦法,他老爹沒給她準備車駕或者轎子,打定主意要她和朱慈烺共乘一駕了。


    朱慈烺再次朝李弘濟笑著點了點頭,李弘濟急忙插手一揖。這些,李姝一行當然是看不見了。


    上了車駕,隻見李姝把臉轉向一邊,從入口進來的朱慈烺,微微彎腰,進入最裏麵的主座,這才瞥到,李姝已經臉上掛了兩行清淚,我見猶憐。


    見朱慈烺從這邊看來,又哼了一聲,將頭擰向外麵,不看朱慈烺,本不打算解釋的朱慈烺無奈,隻好開口道:“你既知道我是宗室,身份尊貴,就應該知道,我和你父親算是平輩論處。”


    “我沒有向你父親行禮的道理,要是因為你,那還為時尚早,若是日後,你真的嫁給我,我再給你父親行禮不遲。”


    “下流、登徒子,誰要嫁給你,真不要臉。”聽了解釋,李姝心裏好受了很多,確實,這個人身份尊貴,和自己現在也沒啥關係,確實沒有向父親行禮的道理。


    而且父親,確實也毫不在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讓自己聽話。


    “好了,快擦擦臉,今日出來是放鬆遊玩的,是為了開心,你這要是一路還生氣,那還怎麽遊玩?這麽漂亮的臉蛋,再哭就成小花貓了。”


    “。。。”李姝沒有接話,但心裏還是喜滋滋的,本姑娘漂亮還用你說?哼。但手上卻是拿出絲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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