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驚疑不定,但也沒想出個什麽頭緒,但錦衣衛行動,禍事了的可能較大,哎,自己這是做的什麽孽啊,都被逼致仕了還不放過自己,這該死的周廷儒、溫體仁,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一路坐轎疾馳,在不斷催促之下,終於迴到府中,迴到內室換個一身衣服,淨手整理一番之後,便匆匆趕往書房見客,死也要死得體麵點不是。


    來到書房,便見兩個身著便衣的漢子,在書房靜坐喝茶,錢謙益當即便咳嗽一聲進入書房,抱拳道:“恕罪,恕罪,老夫有事外出,耽擱了,兩位錦衣衛的大人到來,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兩個錦衣衛的漢子也是急忙起身見禮:“大人言重了,卑職等等也無妨,大人不必介懷。”


    一聽兩人的語氣,頗為客氣,禮數也是周到,錢謙益的心才放進了肚子裏,身形動作也輕快了許多,“多多,多多,快給兩位大人換茶。兩位請坐,不知二位大人找錢某所為何事?”


    “錢大人請了,卑職兩人是北鎮撫司東宮衛千戶所總旗,這是卑職的令牌,請大人查驗。”說著,男子就將自己的腰牌遞了上去。


    “哦?二位是東宮衛的?”錢謙益一驚,急忙拿起腰牌查驗,果然是北鎮撫司東宮衛的總旗。


    “二位請坐,不知二位是?額...有什麽需要錢某效勞的?”他本來是想問是誰派他們來的,但一時不知道如何問起。


    “錢大人,卑職二人是奉命給大人送本書來的。”


    “書?什麽書?何人所贈?為何送我書呢?”錢謙益現在是滿腦子問號,莫名其妙,千裏迢迢,就為了來給自己送本書?莫非這書有什麽玄機?


    “我們隻是奉命送書給大人,其餘的一概不知。”


    “書呢,快拿與我看。”


    其中一個從懷中一本線裝本書籍,遞給了錢謙益,隻見封麵上書寫幾個大字“朱氏散文集”,看到‘朱氏’二字,錢謙益心跳慢了半拍。


    剛想在問些什麽,隻見兩人抱拳施禮:“錢大人,卑職已完成使命,我二人就不打擾大人了,告辭。”兩人說著就轉身向外走去。


    “哎。。。多多,多多,快,去給兩位大人一人拿十兩銀子的盤纏。”錢謙益還想叫住二人,但看二人頭也不迴的走了,便作罷了。


    關上門,拿著“朱氏散文集”迴到書桌前,錢謙益準備研究一下這本很有可能是太子送來的書,但想想又覺得荒唐,太子才七八歲而已,和自己更無交往,他送自己書做什麽,但是,不是太子,誰會動用東宮錦衣衛呢?而且還是“朱氏”。


    多想無益,錢謙益匆匆翻開書本,隻見第一頁出現四行大字,而且頗為奇怪,下麵的漢字他當然認識,不過上麵對應的這些奇怪的符號是什麽東西?皺眉思索一陣,沒什麽頭緒的他,又翻到第二頁,想看看正文是什麽?


    還好,正文都是漢字,沒有再出現什麽奇怪的東西,於是他趕緊讀了起來: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有我親愛滴姑娘,正所謂,你不入地獄,誰特碼去幹嘛,一條大河波浪寬,兩隻老虎亂叫喚......


    這寫的什麽玩意兒?狗屁不通,粗俗不堪,而且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後語,完全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難道是亂稿了?或者另有玄機?


    看第三頁:長江向東流,天上的星兒參北鬥,村頭老汗在打麻將,床邊姑娘愛繡花,多虧風挺大,褲子一陣就幹了......


    “我丟雷樓母啊,什麽狗屁散文,這是拿老夫開涮呢?羞辱老夫?”錢謙益當時就崩潰了,罵出了一句廣東同僚的口頭禪。


    “不對,不對,這書角的符號?和第一頁一樣,這是翻譯?好像是了,壹,貳...十五?這些符號對應的應該就是這些漢字了,這書角寫的是...這是書頁的順序?奇奇怪怪的,剛才還未注意,按著順序和書的封麵,這完全就是從背麵開始,倒著來的,隻是這是什麽意思呢?就是為了給我翻譯這些符號代表的是計數的作用?不對,玄機應該還在文中,難道是有什麽規律?我先細細讀上一番,看看有何玄機。”


    清晨,研究了一夜的錢謙益“啪”的一聲將書摔在地上,兩眼滿是血絲,眼眶通紅,真是恨不能上去踩上兩腳,但他不敢,這多半是太子所贈,而且必定有何玄機,隻是自己沒有研究出來罷了,不若今晚去找柳如是,一起研究一番,看看她能否看出什麽玄機。將書撿起,小心的擦去灰塵,放入書閣下方不起眼處,錢謙益搖搖頭,就去補覺了。


    而此時的阮大铖,同樣咬牙切齒,兩眼血絲,他在昨晚也接到了錦衣衛送的散文集,不過他比錢謙益強點,他所學頗雜,在戲曲和雜文野誌方麵所獵甚廣,倒是在野史當中看到過類似的知識,這應該屬於一種加密的書信。


    其內將所書內容以某種規律隱入大量的無用之文當中,混淆視聽,就算被人發現,也無法讀出其中內容,可是,你一個當朝太子,怕什麽被人截獲書信啊?還是你覺得我阮大铖就一定能破解書信?這難度也太高了吧,你也太高看我了,這要是有什麽急事,不是耽誤事兒嘛。


    但轉念一想能給我,就一定是我能破解的,或者不是什麽急事,或者...是什麽大逆不道的見不到光的要事?可是特碼的,人一個穩如磐石的嫡長子皇儲,能有什麽大逆不道的?謀反?有必要嗎?而且才7、8歲,謀個屁啊,算了,還是別想那麽多了,先睡覺,完了再研究吧,自己研究不出來,就找人研究。


    晚上,約好柳如是,錢謙益帶著散文集上了花船,找了個偏僻清淨的雅間,向柳如是求教,兩人研究了大半夜也沒有什麽頭緒,讓錢謙益抓心饒肝,還是柳如是安慰道:“牧齋先生不必上火,想來要麽是誰無聊,戲弄先生,要麽就是有其深意,不若靜待後續變化,說不定還有第二本呢,有了對照,可能就有些頭緒了。”


    錢謙益一聽,頓時感覺有理,戲弄是不可能的,想來應該是還要續本,到時再做研究,太子應該不會無聊的拿一本參不透玄機的書讓自己瞎捉摸,這樣想著心裏舒服了許多,再加上今天的時間也過了許久,錢謙益便起身告辭了。


    果然,就這樣煎熬了幾天之後,終於等到了錦衣衛再次上門,還是夜晚,還是便衣,在見到這另外的兩人,查驗了身份後,錢謙益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可是送來了續本,快快拿與我看。”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答道:“錢大人恕罪,卑職二人並未帶來什麽續本,不知大人說的是什麽?”


    “什麽,沒有續本?那你二人帶來了什麽?”錢謙益詫異的肝疼,難道自己猜錯了,那就是太子寫的一本所謂的散文集?


    “我二人奉命,送一封書信給大人。”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份書信。


    錢謙益急急接過,隻見信封寫道:“法不傳六耳”。看到這五個字,錢謙益頓時感覺自己肝啊、腎啊,胃啊一頓亂疼。得,不用看,隻看封麵就知道和“朱氏散文集”一個調調,希望自己猜錯了吧,裏麵是封正常的書信。


    兩個錦衣衛小旗見信已送到,便起身告辭,錢謙益隨口挽留一番,便命管家將人送了出去,當然,辛苦費還是不能少的。


    關上書房大門,來到桌前,錢謙益猶豫再三,還是哆哆嗦嗦的將信封拆啟,抽出信紙,隻一眼,錢謙益就感覺眼前發黑,果然不是正常的書信,而是密密麻麻的那種奇怪的計數符號,外加橫杠蝌蚪圈圈,錢謙益大唿一聲“吾命休矣”。


    強忍著沒一把撕了書信,整體看了一遍,毫無意外,什麽都沒看懂,認命般的閉上眼睛,好一會,沒什麽思緒,錢謙益也放棄了,不再研究了,既然柳如是猜的不錯,果然還有後續,那就明晚找她看看有什麽玄機吧,或許,說不定還有後續呢,誰知道呢。將書信收好之後就去睡覺了。


    阮大铖比錢謙益強多了,他早就猜測這是加密書信,拿到“法不傳六耳”的書信之後,看著密密麻麻的符號,再聯係到“朱氏散文集”那毫無邏輯的漢字,他基本已經有些頭緒了。拿著書信和書本對比了半天,終於被他發現了其中邏輯。


    “貳拾伍,第二十五頁?”他先翻到二十五頁,然後就是橫杠後麵的下一個計數,“柒?第七個字?是個‘逃’字,下一個13?十三頁?翻到十三頁,嗯...不對,這橫杠連接的三組計數應該是一體的,與另一組用蝌蚪隔開,那最後這個13是代表什麽呢?”


    又返迴二十五頁,盯著思索半天,突然驚唿道:“我知道了,這柒代表的是第七排?第七排,第七排,十三,十三,應該是第十三個字,十一,十二,十三,是個‘軟’字?軟?不管了,先記下來,這迴應該沒錯了。”阮大铖趕緊找來紙筆寫下一個‘軟,’字。


    按照這個方法,阮大铖忙活半天,終於把第一排的四組數字翻譯完了,隻見他在紙上記道:“軟,公,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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