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動了,舉起酒壺,喝了一口,陳子嬰也沒注意,還拿著酒壺與他碰了一下。


    咕咕。


    那雕塑暢快淋漓,“好酒,好久都沒喝到過這樣的酒了。”


    “那何不在痛飲三壺。”陳子嬰也是大笑,找了小二又要了六壺酒。


    一人三壺,兩人交談甚歡,喝的盡興。


    第二日,陳子嬰起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他做了個噩夢,一座大山正在壓在他的身上,他有些難受,猛地驚醒。


    踏。


    小狐狸應聲倒地,醒了過來,迷惑的看著陳子嬰,陳子嬰苦笑,怪不得會做那樣的夢,所謂的一座大山就是小狐狸吧。


    頭有些疼,洗漱了一番,暗想以後不能再這樣胡鬧了,心裏雖然有氣,可是酒也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發泄方式。


    出了門,吃了點東西,這時,他才知道,昨夜他與孟白的事已經傳開了,不尊師長,不敬大儒的黃口儒子徹底離不開他了,他無奈著。


    還好隻是仕林之中,百姓並沒有怎麽理會,不然他可是一頓吃食都買不了。


    路上的士子指指點點,陳子嬰熟若無睹的返迴了太守府。


    陸豐已經等他許久了,陸豐上前關心道,“大人,要不然你還是去道一個欠吧,這樣子以後你在仕林中無法立足。”


    “不要。”陳子嬰倔強著,搖了搖頭,坐在了椅子上翻看起了陸豐帶來的公文,看到第一份,寧州兵馬調動的公文讓陳子嬰一愣。


    他攤開,原寧州平良縣尉王良,征升為寧州監軍,大燕治下分府而治,府治州縣,九江太守應該後麵還有一個字,那就是府。


    統轄九州,配有九江通判,九江學政兩位副官協助;而州則有州長一名,配有監軍,別駕兩位副官協助;縣則有縣令一名,縣尉,賬房兩位副官協助。


    縣尉、監軍和通判都屬於軍職,管理地方軍事力量,王良升任監軍需要州長同意,太守批準才可以。


    公文裏記載了王良的種種德行和升遷原因,其中剿滅一百零八青衣樓之一,最為顯眼,青衣樓是江湖大勢力,一樓大約有幾十人,而且個個都有武藝在身,一個縣衙的衙役能用的不過也就十幾人。


    那天全靠自己震懾了青衣樓部眾,才能得以降伏,而這個王良又是怎麽做到的呢?


    身家清白,功績清晰,威望顯赫,即使知道這個王良圖謀不軌,陳子嬰也沒法給他穿小鞋,拿著筆,寫下一個“可”。


    接下來的事情都不大不小,處理完,將公文都講給陸豐去處理,軍營的事由祁陽負責。


    他無所事事在盤膝在床上,修煉起了《神霄五雷正法》,小狐狸假寐在他的身旁,一個大周天後,煉精化氣,聚集於氣海璿。


    量變成質變,氣海璿會轉化為金丹,是為金丹境界,這通常是看時間和機緣。


    夜晚來臨,一個身高七尺的大漢提著烤鴨與酒壺直奔太守府,他麵色發綠,兇神惡煞,使人不敢接近。


    陳子嬰正停下修煉,那大漢就走了進來,他走路帶風的,陰風陣陣,又涼又澀,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來,陳兄弟。咱們倆接著昨天,繼續喝。”大漢豪爽笑著,也不見外,將烤鴨放在桌子上,美酒兩壇,一人一壇。


    陳子嬰覺得這人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又想不起來了,疑惑的坐著,沒有迴應對方,有些失禮了。


    “哈哈……你一定忘了我是誰了,昨夜我是十王殿的雕塑,不是人身,今夜變了一個模樣,你一定認不出來我了。”那大漢也不生氣,解釋道。


    一聽十王殿,陳子嬰倒是想起了朱爾旦,間接的想起了所有,昨夜他貌似和地府地一個名叫陸判的判官喝了一夜的酒。


    “抱歉,失禮了。”陳子嬰拱手。


    “喝下一口,我就不氣。”陸判豪聲道。


    “一口太少,一壇吧。”陳子嬰也被這人的豪氣所感。


    “一壇,你是喝不下去的。”陸判神秘的笑了。


    陳子嬰愕然,這人未免也太小看人了,一壇古代低濃度的酒,對他來說還算不了什麽,說著他舉起壇子就喝了下去。


    這壇子入手極輕,可酒灌進嘴裏卻極多,源源不斷,即使喝了很久,也根本沒有截止的樣子,陳子嬰索性也就放下了。


    他知道,喝光是不可能的,臉上也已經見紅了,有些醉。


    陸判拍手大笑,“這壇子可不是一般的壇子,是我從地府帶來的寶物,裝的酒可是無窮無盡。來來來,光喝酒不吃菜可是不行的。”


    兩人就著酒,吃著烤鴨,聊起了事,他們聊的極廣,從民間談到官府,從曆史談到現在……兩人的學識都算是曠達古今,根本沒完沒了。


    “陳兄弟,你可知道,你這九江最近有很多人離奇來到地府,都是平民的樣子。本來我是不關心的,可一想到你是九江太守,我就多問了幾句,那些人都說他們是挖礦的時候死去。”喝到了最後,陸判突然神秘的說道。


    陳子嬰的心中一凜,迴想起近幾日的公文,根本就沒有什麽關於礦場的文案,更別提挖礦這種大事,它要經過州中、府中、丞相三方麵的首肯才可以去開采。


    “那大哥可知道那是哪裏?”陳子嬰問道。


    “死的大多數是寧州、明州中人,聽他們說是因為官府昭告示,工錢非常的高,所以他們才心動的去報名,被帶去時都蒙上了眼睛,中了迷香,不知道在哪裏!”陸判將自己知道的,一一說了出來。


    縝密的心思,不軌的企圖,再加上今天王良的那個升遷公文,不正是在寧州那裏嗎?看來自己要有所行動了。


    對方行動的很隱秘,自己也需要悄悄地才可以抓住把柄,陸判是地府的判官,也是個豪爽的人,並無利益糾葛,他不會做出背叛的事情。


    陳子嬰將事情告訴他,陸判聽完,沉默了一小會,說道,“這件事情可以說隻能暗查,得到證據才可以真相大白,徒然呆在這九江城,恐怕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的。”


    陳子嬰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九江太守必須要留在九江,不然我怕陸豐和祁陽那裏出亂子,他們兩人貌合神離,有心人稍加利用就會變得一團糟。”


    陸判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陳兄弟,你要信得過我,我這兩月正好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變做你的模樣,假扮你來安定九江。”


    “不過這樣,你就沒有太守的保護傘,官府不會承認你,他對付你也就不會有所顧忌。”陸判又補充說道。


    陳子嬰想了想,覺得可行,也不猶豫,當即就叫板道,“好,那就麻煩陸判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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