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黑天鵝終於見到了小泠第一處醒著時候的記憶。


    太不容易了,她在無邊的黑暗中漫無目的的遊蕩了太久。


    而且因為惡意的浪濤,她還沒法使用自己的力量照明,她甚至無法得知自己是不是在走直線。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找到了第一處記憶,有一就會有二、就會有三有四,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啊。


    不過對於這處記憶隻是一眼,她便感覺精神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創傷,看來並不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啊。


    因為此處記憶正是小泠的誕生,所以觀看這段記憶的人都得小小的過一個意誌。


    小泠可是為了承載負麵情緒而誕生的人格,所以她誕生的環境有著巨量的負麵情緒。


    這可是一整個本證世界的負麵情緒,龐大的負麵情緒具象化為了一個個哀嚎著的扭曲側臉。


    在黑天鵝到來的那一瞬間,它們齊刷刷的將臉轉向她,用它們那參差不齊、大大小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它們看向黑天鵝的反應不像存在於記憶、過去的東西,反而更像是存在於現在、現實的東西一樣。


    不過她還是通過一些細微的細節,發現那些眼睛並不是盯著自己,而是自己的身後,這一幕恰好碰巧了而已。


    她轉頭看去,就發現一個小光點變成了一個小孩子,隨後小孩子在光點的籠罩下飛速的生長,最後定格為小泠如今的模樣。


    剛誕生的小泠本能的抬起一隻手臂,隻見一道速度快到極致的光線從她的手中激射而出。


    光線在觸碰到那些負麵情緒的具象後,它們就如同冰雪遇到高溫一樣消融,露出被負麵情緒遮蔽的海麵。


    在小泠光芒的照耀下,黑天鵝終於是看清了周圍的環境,她正站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


    光線是精神力的具象,不同於鑨泠月用精神力具象,還需要現實中可以做到才能具象。


    小泠誕生自意識空間,所以她的現實就是意識空間。


    在這片意識空間中,隻要她想並且她的精神力足夠,她什麽都能具象出來,相當於識律和理律的結合。


    這麽看來和鑨泠月一比,小泠倒更像是意識空間的主人。


    不過她也隻能在意識空間中肆意構建,出了這意識空間,沒有實體的她什麽都不是。


    經過光線的橫掃,很快小泠就清理了所有裸露在表麵的負麵情緒,不過仍有源源不斷的負麵情緒從海麵之下升騰而起。


    一整個本證世界的負麵情緒,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被消融,在海麵下是無窮無盡的負麵情緒。


    它們就如同深淵中的魔鬼一樣,源源不斷的從海麵下爬出,不知疲倦、不畏懼消融。


    最後小泠在不知道消融了多少負麵情緒之後,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海麵之上。


    因為負麵情緒不斷上升被消融,海平麵都下降了好幾厘米,但是負麵情緒仍然在源源不斷的從海中湧現。


    它們就像是想要徹底淹沒樹的海一般,無休止的從海中攀爬而出。


    最後來到了小泠身前,負麵情緒的具象一個個都伸出了畸形的手,想要抓住小泠將她拉入負麵情緒之中。


    隻要將小泠拖入負麵情緒之中,它們就可以掌控這片意識空間的一切。


    至於主人格鑨泠月,她此時甚至還不是融合戰士,所以她也無力阻止這一切。


    小泠雖然還在抵抗,但也杯水車薪,由於是剛誕生不久,所以她的精神力本就不算多。


    如今還能反擊,都算她意誌堅定,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苦苦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倒向負麵情緒。


    就在負麵情緒即將吞沒小泠的時候,一座高塔拔地而起將小泠護在裏麵,隔絕了負麵情緒和小泠。


    僅僅是一牆之隔,負麵情緒便再也無法觸碰到小泠,這也讓小泠有了喘息的機會。


    這座高塔上接九天,下臨黃泉,向上看不到高塔的頂端,向下看不到高塔的底端。


    真正的通天之塔,就在高塔出現的瞬間,所有的負麵情緒,全部被吸附在了高塔下段沉在海中的牆壁上。


    小泠休息了一會之後,她扶著塔的牆壁站了起來,透過塔她看到了塔外的負麵情緒,心念一動塔便開始不斷的變大。


    負麵情緒的具象想要從牆壁上逃離,但是不斷變大的塔和海水一同擠壓之下,讓負麵情緒的具象牢牢的黏在塔的牆壁上,扣都扣不下來。


    黑天鵝也感覺周圍的惡意減輕了不少,她頓時感到輕鬆了很多。


    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誰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出現更加離譜的東西。


    在暫時解決了這些負麵情緒之後,小泠拖著自己疲憊的身軀,一點一點的向著塔水下的部分走去。


    那裏有她的房間,精神上的疲憊在催促她趕緊迴去睡覺,這就是小泠沉睡的原因之一。


    這裏小泠其實可以選擇上麵的房間,所有的負麵情緒都被封印在了水下,所以上麵的房間是沒有負麵情緒的。


    但是在本能驅使下,她最後還是選擇了下麵的房間,將那個沒有負麵情緒的房間留給了鑨泠月。


    她真我哭。


    這段記憶到此就結束了,因為小泠已經坐著電梯來到了她的房間,並且陷入了沉睡,這也是小泠知道有電梯的原因。


    黑天鵝在看完這些記憶之後,她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托大了,她此刻萌生出了一絲退出去的想法。


    但是後麵的記憶有在散發著無盡的魅力,吸引著她去親手揭開其神秘的麵紗。


    她甚至感覺如果現在就退出的話,她會後悔一輩子。


    她在心裏不斷的安慰自己,說不定之後的記憶中,就不會有那麽多帶有汙染的東西了呢。


    所以她下定決心,繼續向前,這隻不過是小泠萬年記憶的冰山一角。


    還有更為龐大的記憶在等著她,她還不能就這麽放棄。


    這麽看來有趣的記憶對於憶者的吸引力可真大啊,竟然能讓憶者不顧自己的生命嗎?


    在普通人看來,他們也是一群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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