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貴妃表示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頭:“你也別傷心了,待日後誕下皇子,有了依靠,還能怕她一個王妃不成。”


    “多謝慧貴妃姐姐,宮中本就沒有可以說知心話的人,如今遇到姐姐,真是我的福氣,日後這孩子,也得管你叫一聲姨娘。”


    純貴妃感激地不得了。


    “純貴妃娘娘,該迴去喝安胎藥了。”忠玉小聲提醒道。


    純貴妃看向慧貴妃:“妹妹先迴去了。”


    慧貴妃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起身出門,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轉變為一絲淩冽。


    再看殿內的慧貴妃,眼中滿是陰狠。


    到底是在這吃人的後宮混跡多年,慧貴妃又怎會輕易地相信旁人,更何況還是搶了自己恩寵的人。


    甬道上。


    “娘娘,您真的要和慧貴妃合作嗎?”忠玉小聲問道。


    純貴妃溫柔地撫摸著肚子,眼神犀利道:“不過都是彼此利用,哪有幾分真心。”


    忠玉點了點頭:“奴婢是擔心您,誤信他人。”


    純貴妃笑著說道:“好忠玉呀,若是我再沒點兒心眼子,恐怕在這後宮都活不下去了。”


    這些時間,忠玉也看到了純貴妃的變化,不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子,轉而變成一個事事都能攻心算計的後妃。


    純貴妃繼而長歎一聲:“我如何不知道,她是想要我腹中的孩子。”


    眼神望向前方,思緒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不知道爹爹眼下如何了,有沒有愛惜自己的身體。


    輦轎緩緩停在承乾宮。


    “娘娘。”


    一聲輕喚,純貴妃的思緒才慢慢收攏迴來。


    抬頭看著承乾宮三個大字,就好像一個無形的牢籠,禁錮在裏麵,沒有自由,也無法喘息。


    “娘娘,奴婢扶您進去。”


    忠玉看著她疲憊的眼神,也能感知到她此刻的內心,是多麽的惆悵。


    “忠玉,你和青玉提前做好準備,本宮生產那日,絕不能出差錯。”


    “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


    自打沈宴聽過南若芙和赤列王子的對話後,二人的感情急劇升溫,每日黏在一起。


    沈宴幾次想問,但話到嘴邊,就是沒有勇氣問出來那些話。


    那晚,若芙對赤列說的那些話,他都不曾聽過,也從未對他說過。


    沈宴還是有些吃味的,盡管他不相信什麽重生之說。


    但若芙說有,那便是有。


    “阿宴?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正用著早膳,南若芙見他想什麽事出神,竟忘了夾菜。


    聞言,沈宴這才被拉迴思緒。


    堆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嗯,想著再過幾個月,孩子便要出生了,接生婆和乳母還要再仔細挑選。”


    南若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純貴妃應該是快要生了。”


    “嗯。”


    “她孤身一人在宮裏,生產時才是最要命的,若是有人起了歹毒心思,怕是會一屍兩命。”


    南若芙緊皺著眉頭,皇後,慧貴妃,甚至宮裏其他妃嬪,保不齊就有人錯了心思。


    沈宴點頭應和道:”的確,女子生產不易,後宮的女子更是不易,我會派人盯著承乾宮,有事及時來稟報。”


    南若芙點了點頭,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脫口而出:“生產那日,必得是有個能在宮中說得上話的人守著。”


    “好,這個我去安排,你就好好養身子,等我們的孩子出生。”


    沈宴輕柔地撫摸著隆起的肚子。


    這是他們愛的象征,沈宴慎之又慎。


    “王妃,王妃。”門外的安諾鮮少有如此著急忙慌的時刻。


    南若芙趕忙起身:“發生什麽事了?”


    “唿,唿。”安諾長唿幾口氣,才說道:“師父,師父來了。”


    “不是已經解毒了,怎麽還勞煩師父趕來。”


    南若芙說著,人就已經踏步而去。


    剛到門口,看到一瘦瘦小小的老婆婆,身上隻背著一個褐色的包袱。


    “師父。”


    南若芙喚了一聲,趕忙上前。


    “啊喲,你這懷著身孕,怎麽還如此毛躁!”藥芯生氣道,同時也連忙上前扶著她。


    “師父,我哪有那麽嬌貴呀。”


    二人笑意盈盈,相互扶著進了王府。


    坐定後,藥芯打量了一眼沈宴。


    “老身見過攝政王。”


    雖是請安,但坐的穩穩當當,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沈宴臉上沒有一絲不快。


    “藥芯師父,本應該是我先去看望您。勞煩您過來,是晚輩失禮了。”


    藥芯麵上不顯,但心中是對沈宴滿意。


    樣貌生得周正俊朗,配得上若芙。


    “嗯。”藥芯隻是簡簡單單應了一聲,便轉過頭來,拿出南若芙的手把脈。


    見狀,南若芙又不敢違逆,對著沈宴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老老實實地讓師父把脈。


    隻見她神情緊張,疑惑地看著南若芙,又轉頭看了一眼安諾。


    “這不對!”


    “師父,是阿芙這胎有問題嗎?”沈宴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情,慌忙問道。


    南若芙收迴手臂,同樣也是疑惑地看向藥芯。


    都說醫者不自醫,從有孕到現在,她都沒有給自己把過脈,全然憑著安諾。


    “師父,師姐這胎一直是我在照顧,沒有察覺出來問題。”安諾也是一頭霧水。


    藥芯起身,輕輕拍了一下安諾的額頭:“看來老身教你的,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轉頭看向南若芙,一副生氣的口吻說道:“你這胎有兩個孩子,這都沒有察覺出來嗎?”


    “什麽?”


    南若芙和沈宴異口同聲,二人對視一眼,喜上眉梢。


    “師父,真的嗎?”南若芙不可置信地問道。


    藥芯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地說道:“老身出馬,斷然不會出錯。”


    “哈哈哈,我自然是信師父的。”


    沈宴一臉擔憂地問道:“為何安諾沒有診出來是雙生子?”


    藥芯沉默幾秒,南若芙有些不好的預感,能讓師父沉默的事,很少。


    藥芯看著南若芙漆黑而又擔憂的眼眸,頓了頓,聲音很是認真的說道:“一個脈有些微弱,有可能隻能順利生下一個孩子。”


    聞言,南若芙眼睫微顫,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能隻能順利生下一個孩子?”南若芙喃喃問道。


    身形也有些不穩,沈宴趕忙扶著她,攬在懷中。


    南若芙眸底蓄滿淚水,仰頭看向沈宴,無聲地想要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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