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還沒有主意,長姐,你在宮中時日久,可有什麽法子?”


    柳玉柔將問題拋給她。


    慧貴妃心中冷哼一聲。


    “我能有什麽主意?”


    她並不打算給她出謀劃策,她見過沈宴對南若芙的維護,若是此事她插手,東窗事發,難保柳玉柔不會供出來她。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迴答,柳玉柔癟了癟嘴。


    “對了長姐,南若芙至今未有身孕,是不是不能生?”


    “我怎麽知道。”


    “長姐,我想到一個法子!”


    “說來聽聽。”


    “往南若芙的飯菜中下藥。”


    慧貴妃皺緊眉頭,示意她接著說。


    “我聽說有一種毒藥,無色無味,每日加在飲食中,食用著不知不就便會癡傻瘋癲。”


    柳玉柔得意地說道。


    “不可!”慧貴妃一聲怒斥。


    “為何?”


    “王爺和她一同用膳,豈不是王爺也會服用!”


    柳玉柔凝視著慧貴妃,好似有什麽不對。


    慧貴妃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心虛地不敢對視,看向一旁。


    “長姐,你怎麽知道,王爺和她一同用膳?”


    慧貴妃這才鬆了一口氣。


    幸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宮裏人盡皆知,攝政王寵愛王妃,若不是父親求皇上,你能進王府嗎?還在這兒說王爺待你極好,本宮根本就不想揭穿你!”


    或許是氣急敗壞,或許是恨鐵不成鋼,慧貴妃一股腦說出心裏話。


    柳玉柔錯愕,不敢置信。


    忽而腦中有什麽清晰起來。


    “長姐,你該不會是嫉恨我吧?”


    “什麽?”


    “先前,皇上賜婚你和王爺,王爺一口迴絕,如今卻能納我入府。”


    柳玉柔玩味地眼神盯著她。


    僅僅隻是一瞬間的慌亂,慧貴妃便神態自若。


    這是在宮中浸淫多年,這些都隻是必備。


    “即便王爺納你入府,也不過是個妾室而已。”


    “長姐,你雖是貴妃,不也是妾嗎?”


    柳玉柔這張嘴,絲毫不顧忌。


    “更何況,隻要我除了南若芙,就有機會做王爺的正妻,那你呢,你敢除了皇後嗎?”


    慧貴妃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些!


    “你!你最好是有這個本事!”


    “長姐,你也別生氣,咱們姐妹二人還多多攜手,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呀。”


    柳玉柔上前握住她的手。


    慧貴妃也懶得跟她計較。


    “明露,去把賞賜的東西拿來。”


    “這些都是給你的,還有一個箱子,裏麵是賜給南若芙的一些頭麵,也算是提醒她,莫要與你過不去。”


    柳玉柔看到賞賜的東西,止不住地讚歎:“長姐,皇上對你可真好,這些物件,我連見都沒見過。”


    慧貴妃長長舒了一口氣。


    皇上對她好嗎?


    或許在外人眼中,她這個受盡寵愛的貴妃的確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可四下無人時,這冰冷地宮殿,這四麵的高牆,都將她禁錮在這裏,永生永世。


    她不得不摒棄本性去鬥,為了太傅府,為了,不知道為了什麽。


    若是當年,她能夠拉下臉去做他的側妃,或是侍妾,不去肖想正妃的位子,是不是就有不一樣的了?


    “長姐,這些我先挑,剩下的再給那南若芙。”


    慧貴妃早就知道,所有的東西都準備的是頂好的。


    “你自己看著辦吧,如今你已經嫁人,有些事是該自己做決定。”


    “對了,長姐,那毒藥,可得麻煩你幫我了。”


    柳玉柔眼珠轉動。


    “如今王府沒有自己人,隻有小蓮和小雲,還有一些做雜活的,沒有什麽可靠的人。”


    “明心。”


    “奴婢在。”


    “明心跟我多年,做事妥帖,便跟你去王府,想來那南若芙也不會有什麽異議。”


    “多謝長姐!”


    慧貴妃不放心地交代她:“毒藥之事,還是算了,若是被發現,細想想你能不能承受王爺的怒火。”


    一番話,嚇得柳玉柔收了這個想法。


    “長姐,那我該怎麽辦啊。”


    慧貴妃隻是斬釘截鐵地告訴她:“忍吧。若是你有本事,生下王府第一個孩子,興許王爺會對你改觀吧。”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柳玉柔在府上,也得有個盼頭,總好過像自己一般,在宮中行屍走肉。


    柳玉柔進宮這一趟可算是收獲頗豐。


    迴府的馬車上,得意洋洋地拿起瑪瑙項鏈,在脖子前比劃。


    “小蓮,好看嗎?”


    “好看,小姐帶著非常好看,就好比天上的仙子落入凡間。”


    一番恭維,柳玉柔心情大好。


    在馬車上挑挑揀揀,推給小蓮一個盒子。


    “一會兒進府,你去把這個給南若芙送去,說是慧貴妃賞給她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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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這個是慧貴妃賞賜,柳侍妾叫我給您送來。”


    小蓮有些怯生生地說道。


    翠枝上前接過。


    “有勞小蓮姑娘了。”


    “是奴婢應該做的。”


    自第一日進府,南若芙便注意到她。


    跟在柳玉柔身邊,看著膽子挺小,但又做事周密。


    南若芙從桌上拿出一瓶玉容膏,放在小蓮手上。


    “王妃,這,奴婢不敢。”


    小蓮嚇得趕忙跪下。


    南若芙隻好扶起她。


    撩開袖子,細白的手臂上,坑坑窪窪,還有深紫色的傷痕。


    若不是那日情急,小蓮著急去扶柳玉柔,她還發現不了。


    “本王妃不是要拉攏你,隻是不想看到府上有人受傷,你且拿著,本王妃不會說的。”


    小蓮心下感覺,竟有人能注意到卑微如螻蟻的自己。


    一股暖流湧入心間。


    “快迴去吧,你家主子應該在冷夜閣等你呢。”


    南若芙催促她快些迴去,以柳玉柔的性子,若是待久了,怕是又一頓毒打。


    “是,多謝王妃。”


    南若芙凝視她離去的背影。


    自然,她不會以為,僅僅一瓶玉容膏,便讓小蓮倒戈。


    日子還長。


    “王妃,這都賞賜的是什麽啊。”綠枝打開盒子。


    南若芙上前看去。


    搖了搖頭:“算了,收起來吧,日後慢慢賞給柳侍妾。”


    這些東西雖說是頂好的,但在南若芙眼中,並無他用。


    “是,我這就去登記造冊,收到庫房裏。”


    “王妃難道不擔心,她們姐妹二人密謀什麽對咱們王府不好的事?”翠枝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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