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見過攝政王妃。”桂嬤嬤立刻規矩地行禮。


    南若芙剛進承乾宮,便聽到裏麵有人仗著皇後的名耀武揚威。


    南若芙徑直坐在椅子上,眯眼盯著桂嬤嬤,卻不發一言。


    “不知攝政王妃前來有何事?”桂嬤嬤問道。


    南若芙挑眉,唇角露出一絲不屑:“本王妃路過這承乾宮,便聽到裏麵吆五喝六的要杖責二十,不知桂嬤嬤是想要處罰誰呢?”


    桂嬤嬤慌忙跪下:“老奴,老奴並沒有要處罰誰,許是王妃聽錯了。”


    桂嬤嬤在宮中待得久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惹誰都不要惹攝政王,如今再加一條,也不要惹攝政王妃。


    “你來說。”南若芙指向一旁跪著的忠玉。


    忠玉起身走上前兩步又恭敬地跪下迴稟道:“迴稟王妃,適才桂嬤嬤讓純妃娘娘向她行大禮,奴婢出言阻止了幾句,桂嬤嬤便要處罰奴婢杖責二十。”


    “老奴沒有,老奴沒有。”桂嬤嬤慌忙解釋道。


    南若芙瞟了一眼看向別處的純妃,滿是無奈。


    “既然皇後娘娘派人來教你們主子學規矩,好好學著便是。”南若芙淡淡開口道。


    “是,理應如此,但桂嬤嬤欺人太甚,絲毫不將我們主子放在眼裏,張口閉口便說是皇後娘娘的人,羞辱我們主子。”忠玉義憤填膺道。


    “哦?還有如此之事?”南若芙尾調上揚,語氣裏是說不出的壓迫感。


    “老奴不敢,不敢。”


    “本王妃竟不知這還有桂嬤嬤不敢的事?”


    “來人,桂嬤嬤以下犯上,杖責二十,送迴到皇後宮中。”南若芙冷冷地吩咐道。


    桂嬤嬤粗蠻地推開上前的侍衛,大聲嚷嚷著:“老奴可是皇後的人,你一個王妃竟然敢在宮裏用刑!誰給你的膽子!”


    聽著她的叫囂,南若芙隻覺得聒噪。


    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本王妃可不管你是誰的狗,既然本王妃看到了,便不會坐視不管。”


    一揮手,幾個侍衛拖著她出去,在殿門口便開始行刑。


    “啊,啊,攝政王妃,皇後知道了饒不了你。”桂嬤嬤還在掙紮著。


    “你們幾個,是沒有吃飯嗎?需不需要本王妃請你們吃了飯在用刑?!”


    負責行刑的侍衛手下更重了一些。


    “哎呦,哎呦,救命啊,快去叫皇後娘娘。”


    【哼,還敢叫囂。】


    不消一會兒,桂嬤嬤身下已經滲出絲絲血跡。


    “王妃,王妃饒命啊。哎呦。”


    【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


    南若芙絲毫沒有在意,又端坐在椅子上,直到行刑結束後,揮手叫人把桂嬤嬤抬迴去。


    “你在我宮裏耍一通威風,是何意?”純妃麵露不悅。


    “能有何意?不過是看你被一個嬤嬤欺負地像個鵪鶉一般,本王妃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奴才。”南若芙聲音淩冽地說道。


    “嗬,沒想到之前溫溫柔柔的攝政王妃,也會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時候。”純妃諷刺道。


    南若芙卻並不生氣,她初入宮中,對於宮裏的爾虞我詐,總是需要時間去適應的。


    “你們都出去。”南若芙冷厲地揮手。


    純妃不解:“在我宮裏,還使喚我的宮人?”


    “純妃,有些事,我需要提前給你說說,你聽也好,不聽也罷,左右我是盡心了,也對得起蠻夷王的囑托。”南若芙麵無表情說道,搬出了蠻夷王,想必她能聽進去些。


    “你父王曾說,你是他最寵愛的女兒,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但這宮中,女人多,陰謀詭計就更多,尤其是皇後,是最大的笑麵虎。”


    “曾幾何時,我吃過不少虧,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能提前做好準備,莫要受了傷才知道防備。”


    純妃聞言緊皺眉頭:“我何須你來說這些。”


    她毫不領情。


    “你和攝政王一同騙我,還不夠嗎?還要進宮來挑撥。”


    南若芙定定地看著她:“我和王爺是騙過你,你也不必拿此事來說道。既然你已進宮,母家又在千裏之外,若是無人照拂,即便尊貴如妃,在宮中也是寸步難行!”


    “照顧好你們主子。一應的規矩,都提點著。”南若芙冷冷地放下這句話,便起身離開。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純妃心裏後悔極了,明明她是願意南若芙來的,但真的來了,她又這個態度對她。


    “忠玉,你說,攝政王妃當真是為本宮好嗎?”純妃明知故問。


    忠玉給她端上一杯牛乳茶,輕聲說道:“純妃娘娘,奴婢在宮裏伺候時,倒是又聽聞皇後娘娘在鳳儀殿大罵王妃,隻是不知是因何緣故。”


    純妃若有所思,這皇宮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娘娘,奴婢在一旁也看得出來,那桂嬤嬤根本就不是好好來教您規矩的,想必就是皇後拖延您侍寢的一個由頭。”忠玉適時加上一句。


    “既然如此,那本宮便推脫幾日再侍寢,也好看看皇後的態度。”純妃轉念一想。


    隔日,宮裏便傳出來,純妃感染了風寒,承乾宮上上下下都謝絕見人。


    “這是怎麽迴事,去診治的太醫怎麽說?”鳳儀殿內,皇後焦急地問道。


    自打那日看到桂嬤嬤被抬迴來,她心裏就更加憎惡南若芙,但她又是為了純妃撐腰,皇後生怕純妃會是下一個年輕貌美的慧貴妃。


    “迴稟皇後娘娘,張太醫說,純妃是感染了風寒,加上有些水土不服,才一病不起。”皇後身邊的大宮女春榮迴稟道。


    “感染風寒?水土不服?”皇後低聲嘟囔著。


    轉而又朗聲道:“既然純妃遠道而來,若是病了,本宮也不好向皇上交代。”


    轉而眼神變得陰狠:“春榮,你去太醫院找張太醫熬藥,親自送到承乾宮。”


    茯苓心下領會:“是,奴婢這就去。”


    皇後唇角露出一抹勢在必行的笑容。


    “咚咚咚。”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純妃娘娘,皇後身邊的春榮來了。”


    純妃臥在床榻上,麵上毫無血色。


    “純妃娘娘,這是皇後娘娘的心意,想著您在病著,定會思念家人,讓奴婢給您送來暖身子的湯藥。”春榮端著一碗湯藥說道。


    “本宮病著,不宜出門,有勞姑姑代我多謝皇後娘娘。”純妃謝恩。


    一旁的青玉皺眉,細細嗅著空氣中彌漫的特殊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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