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燕京後,我本想試探性的將這件事告訴趙總,乞求他的幫助。


    可趙總聽到要借錢後,卻立馬對我嗬斥了一番。


    他是個很好的人,但最討厭別人向他借錢,這是他的一貫原則,他不會借別人的錢,也不會給別人借錢。


    或許是因為他曾經給太多人借過錢,別人都沒有償還。


    反正,他最終沒借給我。


    我也不敢再提這件事了。


    我怕連自己的工作都弄丟了。


    迴國的那一周,我奔波在各大銀行,無心工作,本想貸款出一些錢來,但銀行方麵得知,這些錢會轉出國外,便都拒絕了我。


    直至一周後。


    賭場方麵來電話,要求我們盡快償還。


    否則,就要把我母親賣了。


    我和父親坐在陵園的墳頭,抽了一晚上的煙。


    從月亮升起到下落,我們就那樣坐了一晚,對此束手無策,有那麽一刻,我真想把自己埋進這片墳堆中,就這樣一走了之。


    可不行,哪怕我要死,也得先把母親救出來再死。


    第二天清晨,我攙扶著父親迴到木屋休息。


    從木屋出來,就看到清潔工劉紅芬在掃地,身旁還站著一個女孩兒,有說有笑的和她母親聊著天。


    那女孩兒長得漂亮極了。


    放在人群中,就是那種一眼就會看到的大美女。


    她好似一個明星,來往上墳的人,都忍不住偷偷看她。


    我詢問劉紅芬,這才得知,這是她女兒,名叫呂玲,即將出國留學,不僅長相出眾,而且成績優異。


    我想到了【天堂盛宴】。


    那個地方我曾和趙總去過一次。


    那裏服務的都是大客戶有錢人,那裏的女孩兒都異常水靈漂亮,最主要那裏收女孩兒,越是幹淨的女孩兒,價格越貴,他們也不會問女孩兒的來源……


    隻要你能把漂亮女孩兒送過去,他們就照單全收。


    如呂玲這般出眾高挑的女孩兒,最少能賣兩百萬。


    我心裏有了惡念。


    ……


    我叫劉紅芬,一個長期受家暴的女人。


    我出生在燕京的農村,丟了大城市的人,雖然我是燕京戶口,但並不是有錢人。


    我和我老公在十多歲相識,家裏窮把我賣到了他家。


    在那個年代,這種事時有發生,司空見慣。


    我老公在燕京打工,給那些坐在高樓大廈裏的白領們蓋房子,他每天都會酗酒對我家暴,我嫁給他之後,人生便是一片漆黑黯淡。


    幸好我有個懂事優異的女兒。


    她就是我黑暗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


    我每天活在絕望中,麻木的上班,每個月發下來的薪資,都會被家暴男暴力的收走,迴到家我也不得安生,還要照顧他年邁的母親……


    那個拉屎都要拉在床上的老太太,我精心照顧她,她卻還經常給他兒子告狀。


    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毒打。


    每到遇到這些事,女兒總會挺身維護我。


    她就是我的小棉襖,能為我遮風擋雨,也能嗬護我受傷的心靈。


    直到她高三那年,棉襖破碎了……


    那一天,公司沒什麽事,我早早打掃幹淨,便早早迴到了家。


    推開房門,我聽到房間內不堪入耳的聲音。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人生徹底完了。


    當那男人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抽煙還一臉無所謂,當女兒衣著單薄的跪在我麵前,我心如死灰、內心麻木。


    這個世界怎麽會如此荒謬?


    這種惡心的事兒為何就會出現在我頭上?


    她說她出國留學需要錢,他逼迫她。


    他說這是他女兒,不能便宜別的男人。


    我隻知道,我的人生從那一天起,再也沒了光,隻剩下一片黑暗。


    女兒如約拿到了錢,出國夏令營。


    她走的那天,我給丈夫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趁他喝醉酒,我拿起了菜刀,也把他給送走了。


    我很早就給老太太辦了一份人身意外保險。


    受益人是我。


    隻要老太太意外死亡,就能獲得兩百萬的賠償……


    我想,我的人生該為自己活了。


    那天,老太太要下樓出去曬太陽,我一如既往的攙扶著她,她突然拿起拐棍打我,嚷嚷喊著,好幾天沒見他兒子了。


    拐棍打在我身上,隻剩下麻木。


    這些年我不知被他們母子倆打過多少次了。


    既然她想自己兒子了。


    那我就送送她。


    讓她去見他。


    我把她推下了樓。


    她從樓梯上像個皮球滾落下去,重重摔在了樓梯下麵,也摔在了我女兒的麵前。


    原本一周的國外夏令營,她卻突然迴來了。


    如果她可以默契的當做無事發生,她依舊是我的乖女兒。


    可她卻去找了保險經理,打探我給她奶奶上了保險的消息。


    有一天,她突然對我說,“媽,你把奶奶意外死亡的錢給我唄?我留學真的很需要錢,你把錢給我,奶奶的死就真是意外了,不然……我怕警察找上門。”


    在聽到這番話後,我就知道。


    她也該走了。


    那一天,我叫她來陵園,意思是要和她商談分保險錢的事宜。


    我藏在了去往陵園的必經之路,準備好了一把刀還有裹屍袋,我親眼看著她出現在了街道的一端,有那麽一刻,我多麽希望看不到她而來的身影……


    可她為了錢,還是來了。


    她距離我越來越近,我心都在滴血。


    那一刻,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分鍾,但我內心無比的煎熬,她是我的孩子,卻也是我的仇人……


    所幸,不需要我動手了。


    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突然從寂靜的街道衝出,停在了她身旁。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拽進了車裏,隨後麵包車揚長而去。


    我一眼就認出那輛麵包車,是燕京陵園喪葬時拉貨用的,而今早,就是王老頭和王經理,一起開著這輛麵包車出去的。


    我咧嘴笑了。


    不用我動手,麻煩解決了。


    而且,我又能得到一筆錢。


    以後,我終於能為自己活著了。


    ……


    我們成功綁架了劉紅芬的女兒,事情進展的很是順利。


    她出眾的長相,給我們換來了豐厚的報酬,足足兩百萬。


    可這些錢,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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