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想過,要以後我們不在家,姥姥一個人在家,王二嬸會不會聯合其他人來為難姥姥。那姥姥豈不是?!”


    趙鸞意的話讓趙宏文心裏一咯噔,沒有往那方麵想過,一心隻想著討迴公道。沒有認真考慮過事情的後果。


    要真出現了趙鸞意所說的,他們進行報複,那山高皇帝遠的,自己都得悔恨死了。


    “是我衝動了。”


    趙宏文垂頭,神情凝重地說道。


    看著兩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姥姥拍拍兩人的手。


    “你們都不要自責。這倒不是什麽事。姥姥雖說沒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但是想要欺負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你們倆在外上學,不用擔心我。你們以後的路還長,我隻是怕,對你們的名聲不好。”


    “眼下還害得你姐受了傷,還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哎!”


    姥姥用拇指憂心忡忡地撫摸著傷口的周邊。


    趙宏文注視著一臉擔憂的姥姥,內心千言萬語也隻化作一句話。


    “以後,我一定會帶您出去。不會再讓您受欺負,讓您過上好日子!”


    “什麽是好日子啊,錦衣玉食也不過是一日三餐。在姥姥眼裏,隻要你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在我身邊,在哪裏過都是好日子!”


    姥姥的話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重新將一家人凝聚在了一起。


    姐弟兩人不再說話,而是不約而同地靠在姥姥的肩上。


    良久,趙宏文抬頭起身,滿懷愧疚地麵向趙鸞意說道。


    “姐,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受了傷。我保證以後做事一定三思而後行!”


    “我相信你!不過,今天我好像聽見你叫了我很多次姐哦。”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叫鸞意叫姐呢。”


    姥姥也驚奇地說道。


    這個話題稍稍衝淡了剛才還有些低落哀傷的氛圍。


    趙宏文有點不自在,臉微微發紅。


    從自然而然地叫出“姐”的那一刻,那段曾經執著的感情已經在他心底裏徹底放下了。


    那段感情,那些記憶都是美好而珍貴的,他不想否認。


    但他發現,他其實更渴望一種陽光的、溫暖的感情,來滋潤他陰暗的內心,讓他對生活重新燃起希望。讓他在這了無生趣的世界感受到——活著真好!


    這些從趙鸞意那裏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也許是因為趙鸞意一直把他當弟弟的原因。


    “因為,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趙宏文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坦蕩地看向趙鸞意。


    眼裏的釋懷和解脫,讓趙鸞意知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他不再被困於禁忌之中,他將如向新生!


    趙鸞意欣然一笑。


    “當然,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第二天,趁著姐弟倆都不在家。莫大娘獨自一人來到王二嬸家。


    王二嬸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聽見聲音,轉頭看見莫大娘,當即一愣。


    莫大娘直接來到王二嬸麵前,開門見山說道“王大娘,今天我為什麽而來,你大概也能猜得出來。不管之前我們有過什麽恩恩怨怨,那都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孩子們身上去。我家宏文做的事確實不厚道,在這我代他向你們道歉。”


    王二嬸聽了有些意外,也有些得意。她站起來,扭轉頭固作姿態地說“道歉,也要看我們接受不接受!”


    莫大娘沒有理會,繼續說道。


    \"但是你們昨天把我們家鸞意的臉弄成那樣,你們欺人太甚了。這口氣說什麽我老婆子也咽不下去。\"


    話音剛落,莫大忍揮手就給了王二嬸一個大耳光。


    把王二嬸打得偏向一側,上一秒還在洋洋得意的王二嬸瞬間是耳瓜嗡嗡作響。


    “你!”


    把王二嬸捂著半邊臉猛然迴頭。瞳孔驟然收縮,惡狠狠瞪向莫大娘。


    莫大娘迎著王二嬸兇狠的目光,絲毫沒有畏懼。


    她步步緊逼,年邁的步伐卻鏗鏘有力。似一座山把王二嬸壓得節節後退,撞到椅子上,然後扶躺椅都來不及,直接跌坐到躺椅上。


    王二嬸有些蒙圈,氣勢上也直接泄了一大半。


    “過去你對我做的事我一再忍讓,不是因為我怕你,我是念及大家幾十年的相處不易。可是你傷害到我的外孫,他們是我的底線。你一再觸碰我的底線,在人前詆毀他們,損壞他們的名譽,甚至傷害他們。你也是父母,也是快要當奶奶的人,將心比心,如果是別人欺負你們的孩子,你會袖手旁觀嗎?我相信你不會!所以不要再傷害鸞意宏文他們,否則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也會和你們鬥到底!”


    莫大娘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地看著王二嬸,眼底透露的堅定和無所畏懼,讓王二嬸心裏慌慌的。她知道莫大娘看似柔弱好欺負,其實她知道莫大娘的性子最是說一不二,做事也最是果決。


    王二嬸畏縮著半個身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是眼神有些躲閃地看著莫大娘。


    直到莫大娘走遠了,王二嬸這才徹底長舒了一口氣,躺在椅子上放鬆了下來。


    經過此事之後,王二嬸一家似乎消停安分了下來。


    也不再在背地裏說三道四了,看到趙家姐弟倆也避而遠之了。


    趙鸞意一時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但他們不找自己的麻煩總歸是好的。


    生活的車軲轆彺前走。


    趙鸞意一如繼往地忙裏忙外,努力掙費生活費。


    趙宏文也不閑著,又增加了兩份家教的兼職。


    姐弟倆齊心協力,把小家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村裏人都羨慕稱讚姥姥,有兩個那麽好的孩子。


    冬日的寒風伴著蕭瑟的落日,紛飛的雪花謳歌著大地的慈祥。日子周而複始,很快又到了開學的日子。


    開學的頭一天,趙鸞意就遇見了許靳良。


    她下意識地摟緊懷裏的書,低下頭想要躲避。


    “怎麽,連打聲招唿都不可以了嗎?”


    趙鸞意腳下一頓,內心掙紮一番,這才抬頭起故作自然灑脫地說道。


    “嗨,好久不見!”


    她以為自己掩飾得極好,但在許靳良看來,她渾身繃得弦一樣緊。


    許靳良緊緊的盯著趙鸞意的臉看,像是要盯出一個洞來。


    見許靳良一言不發又死盯著自己,趙鸞意的臉如同火燒起來一樣,她不由地緊張起來,不禁伸出手摸了一下臉。忐忑地問道。


    “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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