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鸞意下車,關好車門。


    “請問是趙小姐嗎?”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聽起來十分恭敬。


    趙鸞意轉頭立即看向來人。隻見來人身材挺拔,西裝打領,全身幹淨利索。


    “我是。你是?”


    “我是庭香小苑的主管。朱女士吩咐我在此等候您,說您到的話請您隨我到包廂,她稍後就到。”說完話便躬身做了一個引領的動作。


    趙鸞意順著對方的手勢,看到了袖口處的標誌,那是出自一家意大利小眾高定。


    她見過許靳良穿過,當時自己還說這個標誌很特別。許靳良說這個標誌的衣服,有錢都不一定能訂到。


    趙鸞意也不再多問什麽。緊隨著來人進入庭香小苑。


    剛踏進大門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上一次是和朱希來的,車直接進地下室,然後兩人是乘坐電梯直接進的二樓。因此趙鸞意當時並沒有注意庭香小苑是否在營業。


    趙鸞意坐在包間裏,服務員在旁邊沏茶。她看到了服務員的衣袖上也有一樣的標誌。


    在這裏連服務員的衣服都是高定的,難怪司機會說那樣的話,那樣誤會她。


    眼看時間差不多到了,趙鸞意時不時地看向門口。


    隨著一絲風的進入,趙鸞意看到了朱希。


    “阿姨。”趙鸞意從椅子上起身,率先開口。


    “久等了吧。”朱希將包遞給身後的主管,然後對主管說道“沒有什麽事,不要來打擾。”


    主管點頭,把包掛在衣掛架後轉身離開。


    門音剛落,朱希這才開口說話。


    “咱們開門見山吧。你說你想見靳良,給我一個理由,讓我能信服的理由。”


    朱希一臉平靜地看著趙鸞意,平靜得讓人猜不出她心裏的想法。


    “我知道我和他已經分手,是沒有任何理由再去見他的。但是也是因為我的自私,為了滿足我內心對他的思念。我知道我不該這樣說。”趙鸞意帶著愧意緩緩低頭。過了幾秒,像是鼓足了勇氣般抬起頭,直視著朱希的眼睛。


    “但是麵對您,我想坦誠我自己。因為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媽媽一樣。我希望您能幫幫我。”


    明知不可為而為知,趙鸞意實在是太想見許靳良一麵了。隻能厚著臉皮繼續往下說道。


    “所以呢,你是想和他複合,還是僅僅為了你自己心裏能好過點?”


    ”我當然希望他好!您放心,我不會給您造成困擾。不會當著他的麵出現,我會偷偷地……“趙鸞意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朱希打斷了。


    “什麽!嗬…嗬……”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朱希先是搖頭輕笑了幾聲。然後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你要我當你的幫兇,來傷害我自己的兒子。你明知道靳良有多麽地喜歡你,多麽地想見你嗎!可你還是不願見他。這次他進醫院,也是因為你。”


    “您不是說他沒有受傷嗎?”趙鸞意脫口而出。


    “他為你受的傷還少嗎,你知道他為了能和你在一起,做了多少努力嗎?你知道我作為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子整日頹廢,心裏有多難過嗎?我從來沒有反對過你們在一起,一次都沒有。我甚至還鼓勵他。我以為你這次是來幫我引他迴到正軌的。可萬萬沒有想到,你竟如此的自私!”


    朱希越說越生氣,語氣逐漸加重,到最後幾乎咬著牙。眉眼間充斥的怒意,加上天生自帶的壓迫感朝著趙鸞意襲去。


    “我……我不是……我……”麵對朱希的憤怒和指責,趙鸞意晃動著手,急得語無倫次。


    “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他,真的沒有!”


    眼淚很快浸濕了眼眶,鼻尖也開始變紅。


    “現在我改變主意,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懷他的時候吃了千般萬般的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既然你不能選擇和他站在同一條線上,那長痛不如短痛,我來替他做一個了結。”


    隻見朱希來到趙鸞意的麵前,就在趙鸞意的眼皮底下,緩緩地,慢慢地下跪。


    “咚”的一聲,木地板發出沉悶的響聲,像一聲一聲擊鼓敲在趙鸞意的心上。


    朱希的這一跪,簡直是要了趙鸞意的命!


    “求你從他的麵前徹底地離開。你想去哪裏,要多少錢,隻要你開口。我都給你!隻求你還我兒子一條生路!”


    “阿姨,您快起來!”趙鸞意想也沒想,也跟著跪下,抓著朱希的手將她拉起來。


    朱希不為所動,甚至緊緊拽著趙鸞意的手,眼睛更是盯著趙鸞意,那懇求的眼神快要燒出一個洞來。


    “我說過,為了我兒子,就算是跪下來求你我也在所不惜!”


    室內的溫度似乎一直在上升,趙鸞意背後、額頭,甚至手心都開始熱汗直冒。感覺到一股熱氣籠罩在身體周圍。


    麵對朱希的要求,趙鸞意何嚐沒有想過。她也想過要遠離b市。可自己終究是學生一個,學業未結,事業未始。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離開,她的一生會在悔恨中度過。


    她也明白一個母親的心情,父母為子女,則為之計深遠。她不怪朱希,不怪任何人。


    “阿姨,我暫時不能答應您這個要求。您給我一些時間,時間一到,我會從靳良的身邊消失。”


    “多久?你告訴我多久?”


    趙鸞意正想迴答,突然門一下子被打開。隻見梁叔神色焦急地衝了進來。


    “出去!”


    朱希以為是主管,十分生氣對轉頭對著對方。


    梁叔顯然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


    朱希也沒有料到會是梁叔。兩人目光對視不過一秒。


    長年呆在許家,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事情,早已練就了梁叔極快的反應能力。


    這種難堪的事情許家是絕對不允許讓外人見到的。梁叔噌地低下頭,快速地後退,以迅雷之勢關上門。


    趙鸞意急忙起身。朱希鬆開一隻手,拉起自己的長裙。


    與此同時,趙鸞意一手抓著朱希的手,一手扶著朱希的胳膊,將她拉起來。


    朱希理了理自己的裙子,恢複好從容的神態。才從容開口讓梁叔進來。


    “什麽事?”


    “不好了太太,剛才護工說少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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