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鸞意打開手機,看到那張照片時,嘴裏的包子頓時掉落到桌上。姥姥問了幾聲她怎麽了才聽見,她閃過一絲慌張,蓋下手機,說著沒事。又撿起桌上的包子,嘴裏的包子索然無味。


    外出鋤地的時候腳被鋤頭砸了一下,切菜的時候又被刀切了一下、煮飯的時候忘記了按開關,煮菜的時候還把鹽當成了糖放到菜裏,一上午心不在嫣,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匆匆與姥姥告別,坐在車裏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她才敢哭起來。


    難道這麽快就應驗了姥姥的那些話嗎?


    “媽媽,看。那個角落的漂亮姐姐在哭。”小男孩悄悄地拉著媽媽的衣袖說道。


    女人迴頭看了一眼,什麽事這麽傷心,緊咬的嘴唇抖著,隱忍又克製無聲地哭著。她迴過頭。


    “姐姐可能遇到傷心事了,但媽媽想她一定不想讓人看到她的傷心,所以才會偷偷地哭。寶貝也假裝看不見,好嗎?”她俯下兒子的耳邊,小聲說。


    “那是不是像天上的雲一樣,傷心了就會下雨?”


    女人被驚詫地睜大眼睛看著小男孩,隨後嘴角微笑著溫柔說道“嗯!”


    “那她為什麽傷心呢?”小男孩圓圓的眼睛裏盡是疑惑。


    “媽媽也不清楚。但是寶貝,女孩的眼淚是珍珠,每一顆都很珍貴。所以寶貝長大以後,千萬不可以輕易讓女孩子哭泣,好嗎?”


    “好!”小男孩一臉堅定地點點頭。媽媽說的話一定是對的,不可以讓女孩子哭。


    趙鸞意沒有直接迴學校,而是去了錦繡園。去的路上給許靳良打了電話,約在了那裏見麵。


    許靳良在父母家裏,迴想著昨晚的事。


    自己都醉得不記事了,怎麽會幹出那種事呢。有什麽事一定是自己遺漏了。又跑到旅館去調監控,又問收拾房間的阿姨,床單上有血跡沒有。阿姨以為他是渣男,愣是對他冷嘲熱諷了一番。先說了沒有,又繼續嫌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那麽迂腐,還惦記那處女情結。現在第一次也不一定出血,有些人騎自行車也會把處女膜搞破,不要因為這點事就鬧分手。搞得他尷尬不已。


    沒有?那昨晚應該沒有發生任何事。可是那個阿姨也說了,騎自行車也有可能造成不出血的情況。


    垂頭喪氣地迴到父母家,把自己關進房裏,半天不出來。


    在床上翻來覆去,突然坐起來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喝什麽酒,他媽的!


    想想還是覺得不對,自己都醉軟如泥,還有力氣?


    拿起電話,給歐陽軼打了電話。


    “喂,想你個問題”


    歐陽軼剛和郭甜甜複合,兩人正情到深處呢。


    被人打斷了好事,興致失了一半。


    誰呀?郭甜甜問。


    歐陽軼親了她一口,答了她一句許靳良。就從她身上爬了起來。


    “我說哥們,能不能不要在我辦事的時候打擾我呀。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小心我削你啊!”


    重要,要人命的事,許靳良說。接著又聽到他問:人喝得爛醉如泥的時候,還有力氣和知覺辦事嗎?


    歐陽軼一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以為他和趙鸞意生米煮成熟飯了。


    “你把她辦了?”歐陽軟摸了摸爬到自己身上的郭甜甜。五指插到她的發間,頭發真順真柔軟,怎麽養的。等會非要她頭發放下來,讓她甩著頭發迷亂地哭泣。


    “什麽辦不辦的,瞎說什麽,我們家寶貝純情著呢。”


    “是是是,你家寶貝純情。但你敢保證你不想?”歐陽軼知道許靳良表麵風清雲淡的,實際上壞心思不比他少,估計是趙鸞意不同意,不然的話早就把她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還記得那次去他家吃飯,他就是給趙鸞意夾了一下菜,多看了她兩眼,就被他警告眼睛不要亂瞄。


    歐陽軼想我有多稀罕似的,我家甜甜我還看不過來呢,看你家的。


    別廢話了,聽得出來許靳良有些不耐煩。


    歐陽軼也不計較,這兄弟的脾性他了解。


    喝得爛醉如泥的時候是不能行人道的,跟個死人一樣,什麽都是軟的,他說。


    “真的?”


    “真的,不過話說迴來,我都成了你的情感專家了,你該怎麽感謝我呀!”後麵一句歐陽軼是打著顫說出來的。


    白日渲淫,小心精盡人忙,掛了。


    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歐陽軼把手機隨手一扔,看著胸口正在舔舐的女人,雙手插入她的頭發,仰頭閉眼,性感地喘著。


    越來越嫻熟了,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歐陽軼的話讓許靳良放心了不少。但是還是不能百分百肯定。還有什麽辦法呢?


    對,去醫院!女性被男性侵犯可以根據精斑檢測出dna,同理,男性如果和女生發生過關係,也一定可以查得出來的。


    來到醫院,許靳良站在門口抽了兩支煙。直到煙頭燙到手,才將煙頭丟到地上,狠狠碾碎!將僅存的一絲猶豫放下,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才朝著醫院的大門走進去。


    當他把意圖說出來的時候,連醫生都驚訝了。男生主動驗dna來確認與女生是否有發生過性關係?


    嗬嗬,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任由醫生在自己身上弄來弄去,許靳良強忍著逃走的衝動,憋著勁,緊閉著眼睛,猶如刑場上的犯人。


    許靳良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焦急地等待。短短的三個小時,煎熬倍加。


    忍不住又將口袋裏的煙拿出來,點燃。煙氣進了鼻腔,讓他覺得沒有那麽難受。前麵有護士過來,經過他的身邊,提醒他醫院不能抽煙,要抽煙到廁所去。


    他擰著眉吸了最後一口,將煙頭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滾燙的煙頭,伴隨著了麵料燒焦的味道,把褲子燙出了個洞。


    把護士嚇了一跳,慌張地走了。有病吧這人!


    時間滴滴嗒嗒地走,許靳良的心也越來越急躁。


    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五十五分,還有五分鍾。命運敲響的時刻快要到了。


    對麵的門口,一個男人跪在地上,祈求著醫生救他孩子的性命,弓著腰,俯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聲嘶力竭。這一刻他的心和那個男人是一樣的。


    如果這樣做有用的話,他應該也會像那個男人一樣。尊嚴、自尊心這些,通通不要了,隻要一個如願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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