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哨起,裁判將球扔給對方,雙方又開始新一輪的爭奪。


    許靳良高高伸起右手,食指指天,帶著張揚的微笑奔跑。場外又是一陣尖叫聲四起。


    在人群中加油助威的樊鑾怡大聲喊著許靳良的名字,希望他在人群能看她一眼。可是一如既往的,他的目光從不會為她停留。


    她看著他的視線飄向遠處台階,轉頭她也看見了那個女孩。離的那麽遠,但是該死的第六感讓她就是知道,他的目光是看向那個人的。他看向她的眼裏有光、有愛。他們倆在互動,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原來,他真的在談戀愛!


    最後,許靳良他們以大比分68比45奪冠,全班都在歡唿雀躍。許靳良不習慣一堆人鬧哄哄地圍在一起。他從包裏拿著毛巾,擦拭著脖子上的汗水,轉身走出人群。


    有心的女孩向他遞來一瓶水,他擺手拒絕。眼神投向那處,那處卻空了。


    他有些失落,打開手機。一條微信彈出“恭喜你們獲得勝利!後麵帶著幾個禮炮。下一條:第一次看見你穿運動服,很帥!附帶一顆怦然心動的表情。


    他擦汗的動作木然停住,看著手機露出傻傻的笑容,連後麵有人無意撞到他都沒有理會,隻是傻傻地笑。


    晚上朱希打電話給許靳良,讓他放學後直接到爺爺家。像他們這種家庭,總是要定期參加家庭聚會的。


    許靳良因為幾天沒有見到趙鸞意,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好好去玩,之後帶她去看個電影,整個影院都被他包下來了。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好在今天見過一麵,也慶幸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這個計劃,失約總歸不好!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歐陽軼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了起來。許靳良讓歐陽軼晚上去星光影院看電影,歐陽軼說咱倆?許靳良說誰要和你呀。隨便你自己,帶上新歡舊愛都可以。


    歐陽軼在外有多混,許靳良多少是知道點的。但他玩歸玩,都是一對一的。交往時可以愛得如膠似漆,不愛時也決不拖泥帶水。分手果斷,出手闊綽,從不會在費用方麵委屈了女方。以致於他那些前女友對他毫無怨言,分手後還可以大大方方再做朋友,甚至有的對他還依依不舍,畢竟又大方又帥氣的男人誰不喜歡呢。


    雖然不認同他的戀愛態度,也不太想參和他感情上的事。但作為好友,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你和郭甜甜怎麽樣了?”


    歐陽軼煩躁抓了抓頭發,腳百無聊賴地踢著路邊的石子“還不是老樣子,和她說了千百遍,叫她不要煩我,天天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纏著我。”


    其實也不是煩,她跟了自己這麽久,各方麵和自己都挺合拍的,就是太粘人,還喜歡管這管那的。好吧,雖然他也挺享受她的照顧的。


    作為歐陽家的男人,婚姻大事從來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所以他們家的男人在結婚之前都是放開地玩,結了婚之後,那你必須得收心。


    任何事物都有一個保鮮期,他的新鮮期最多6個月。


    要不是那天和朋友喝酒,朋友說道你現在談的女朋友夠久,是不是要定下來了。他都沒有意識到:她跟著自己快有一年了,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極限。


    這是個不太好的事。


    第二天他便約了她出來,她很高興。一路上歡喜雀躍的。分手的話百轉千迴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最後送她迴家,臨別那一刻他知道他不能再拖了。


    “我們分手吧”歐陽軼看著正在解安全帶的女友,那縈繞在舌尖的遲遲不肯說出的話語,終於還是說出口了。


    “我們分手吧”說出口的時候,就像一塊巨石壓上他的心頭。


    “卡”的一聲,安全帶的掛扣剛彈出,她還沒有來得及拉開綁帶,動作在聽到那句話的瞬間停滯了,甚至覺得自己幻聽了“你剛說什麽?”


    “我說,我們分手吧”他說得極慢。


    這一次聽得足夠清楚,怎麽能不清楚呢。他甚至殘忍地將一句話拆解成一個一個字,腔圓字潤,將她的心撕成碎片。


    眼裏的光滅了,怔愣地看著他,充滿著不可置信。


    那一刻歐陽軼心裏竟然有些發酸發漲,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充斥在胸口。令他差點忍不住收迴那句話。


    “你是開玩笑的吧,現在也不早了,早點迴去吧。我先上去了”。她強顏歡笑道。


    拉開綁帶,轉過身去推開車門,可是連門也要欺負她。她賭氣發狠地用肩膀去撞,歐陽軼在後麵想要伸手幫她,手還沒有碰到她,門開了,她也落荒似地逃下了車。


    第二天依舊如常地給他發短信,時不時地給他送一些她親自做的好吃的。他不予理睬,但她好像永遠不怕熱臉貼冷屁股,依然我行我素。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已經愛上她了呢?”


    “怎麽可能,隻不過是她……”


    “你別急著否認。”許靳良打斷他的話。


    “你要是真心想擺脫一個女人,那還能是什麽難事嗎?”


    許靳良見過那女孩,單純,熱情,而且特別體貼、特別懂得照顧人。可惜是平凡人家的女兒。


    一語中的,讓他無法反駁。


    “該如何決擇,你好好想想”


    “我知道……”


    歐陽軼比誰都清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


    “前幾天托你幫我辦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還有一兩天就差不多了。我擅自主張幫你改造了一下車內的配置,絕對不輸於你那輛a貨。怎麽樣,夠義氣吧”轉移了話題,歐陽軼又恢複了鬆馳的模樣。


    “a貨”是歐陽軼對許靳良私藏的賽車的愛稱。許靳良平常喜歡玩投資,賺的第一桶金就買了“a貨”。


    不過a貨專門讓人保管和保養,有賽事他才會開一開。這車的存在隻有歐陽軼知道,他父母都不知道。


    “嗯,謝了!”許靳良悶笑了一下。


    “隻是,我不明白你家那麽多豪車你不開,非要搞輛出租車幹嘛?”


    “秘密”


    “嘁,對我還藏著掖著呢。得,算我識人不清”聽到那邊不滿地哼了一聲。


    “不過,我倒是可以猜一猜”


    “你猜?”夾帶著一絲調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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