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懷走出大帳就直接到了楚應寒的帳中。趙孺正在報喜,北帝接到吉報,十分開心,又批了奢華糧食,三日後就能運到。見子懷有事要說,匯報完畢便自行告退。楚應寒低頭寫著什麽。淡淡問道:“說!"

    子懷無語,心中組合了一路的說辭都被大亂,索性直接說道:”你打算怎麽處置小九,她對我這幾日買的吃食全然不感興趣!動也不動,這樣下去怕是不好!“

    楚應寒手中一頓,丟了筆道:”去看看鐵闖傷勢如何!“子懷心中一樂,心中暗罵慫樣,就知道你撐不下去,又起了壞心:”昨日小九吃了個玩意倒是開心,今日讓我買了整整兩筐,你要不要嚐嚐?“

    楚應寒果然停下腳步,轉眼看清他手中的青梅,眸光幽暗直擊子懷。“果然口味獨特!”子懷一愣,竟然吃過。再一敲頭,他本就經常出入西蠻,怎麽不知道此物。哀歎著跟著。鐵闖被單獨安排在一個小帳子中,因為裏麵穿了細鐵軟甲,其實刀入得不深,隻是跟都督交手幾招,受了重傷,一時難忍疼痛暈了過去。

    現在已經好了許多。見爺進來,連忙站了起來,跪下行禮:“鐵闖參見爺,參見子懷將軍。”

    楚應寒眼眸淡漠,坐到一旁,示意他也坐下,鐵闖此番是因禍得福,日日都能親見爺,仿佛受到重視,且也立了軍功,還有不少賞賜。本是擔憂姐姐,聽聞姐姐無恙,也十分高興。

    “如今身體如何?”楚應寒淡淡問道。

    鐵闖卻異常激動,才落下的屁股,又站了起來,敲著自己的胸肌道:”完全好了,您看!現在讓我幹什麽都可以!“子懷看得好笑,按著他的肩旁讓他坐下,又掏出本讓楚應寒吃的西梅道:”年輕就是恢複的快,這麽快就生龍活虎的。來,這兒有個特別的果子,你嚐嚐?“

    “哎!”鐵闖不疑有它,直接接過青梅如他一般,整顆扔到嘴裏。一瞬間亂了五官,全部擠到一起。卻也不敢吐出,閉著眼又嚼了一口。酸的手直捏**架。子懷笑得前俯後仰,十分滿足。好容易歇了口氣又問他道:“唉,你第一次吃的時候,是不是這樣?”

    楚應寒搖頭。“我隻嚐過它蒸煮的雞肉,卻也知道它的酸澀。”子懷搖頭,看著終於吐出核的鐵闖道:“不知道什麽魔力,仿佛女子都很喜歡,我看商販前排了一堆人,這才買去個小九嚐嚐,不想她也食過,看樣子還挺喜歡。”

    楚應寒道:”錦城炎熱,本也喜酸,兩地離得不遠,飲食有同也是正常!“收

    了語調,對鐵闖說:”既然好了,就與我一同去見你姐姐吧。”鐵闖哎了一聲站起了身子,又撓了撓頭:“爺,我見到她要叫什麽?姐姐是我自個叫的!”

    楚應寒無奈道:“隨意!”

    他先進了大帳,已是黃昏,帳中幽暗,燭火也燃了的不多,照著她一張小臉泛著蒼白的光。桌子上散落著一堆青梅,也不知是它散發的味道刺得鼻翼酸澀,還是始終不忍看她如此。聽到腳步,她抬起了頭,見到是他,牽了牽嘴角,算是打了招唿。楚應寒凝眸坐下。“以為你最是灑脫!”

    小九也道:”我原也以為早已經看破生死。不想.......是我太衝動,若是觀察後立刻迴來,也不迴如此。”楚應寒冷哼一聲,“想是對我沒有希望。“小九抬了抬眼眸,又垂下道:“從未如此想過,隻是想弄清心中所思,當時情形緊急,唯恐真是地火,你們白白喪命。”又頓了頓。“是我太過魯莽,才害了鐵闖!”

    楚應寒沉靜片刻,忍不住撫了她的頭發。”確實魯莽,日後凡事不可瞞我,你是女子,又不在邊防小鎮,也沒有**,多得是高手能辯你男女,子懷擔憂的事確有可能!”小九依舊垂了眸子,卻有些鼻酸,頭頂溫熱的掌心還在,雖然他關了她這麽幾日,卻一絲一毫都不怪他。

    他已經了解自己到了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地步,若是沒有人怪她,反而會讓她更加內疚,更顯無情。也會讓她理不清事非,或是強顏歡笑。他給足了她時間,給足了她能夠獨自傷心的空間。一邊又怕她太多寂寞,才讓子懷,奔波在四個多時辰的路上,就為博她一笑。楚應寒再也無法忍住,又道:“聽聞子懷說起孟巴,也是許久未去,如今正值夏季,哪裏瓜果頗多,不如一同去看看?”

    小九抬了頭。“你能出營地?”

    “唔,軍事幾乎已經了解,迴報也到,軍餉三日就到。等到傷員好些,咱們就啟程迴去。“

    小九低頭笑笑,仍然興趣不大。楚應寒又道:”有人吵著要見你許久,今日將他也帶來了。“

    鐵闖早在門外等不急了,一聽傳召就衝了進去。“姐姐,那日你被捋走,是闖子沒有本事,闖子保證,日後勤練武功,學習兵法,好好保護你!"小九嚇了一跳,再看一旁笑得壞壞的子懷,當即明白。怒罵道:“你們竟然聯合起來騙我!”

    子懷和闖子立即委屈看向爺,小九一愣,順手就朝著爺打了拳,紮紮實實捶在背上,子懷跟闖子都看得心驚。楚應寒也不躲閃,

    反倒微微揚了笑意。小九轉身坐下。“害我看得糖粽都沒吃得下,你倒好躲在一旁跟別人連起手來。”

    闖子笑道:“姐姐說笑,爺哪裏是外人?”又試著又看了一眼從未見過這般樣子的楚應寒笑著打趣道:“明明是姐夫!"小九當即就甩過一顆青梅。嚇得闖子直往後躲。她滿臉都是笑意,卻有淚流出,鐵闖看在眼裏,本就是失去親人的孤兒,一條賤命,無人關注。除了她!幾人說笑一番,說好了明日一早同去孟巴。

    長久的陰霾煙消雲散,又是大獲全勝,豈能不樂?小九早早就穿戴完畢,仍舊是一副雜役的樣子。楚應寒十分不滿,遣人給她找了一套孟巴少女的衣裳,衣料是豔麗的藍色,看似用鴨蹼草染得,帶了淺淺的草香。與平日穿的女裝不同,是上下兩件,上身交領短衣,下身是百褶裙裳。再套一件長到息錢的繡花坎。上麵叮叮咚咚墜了許多銀飾,奏起路來,叮鈴作響。

    不由得讓她想起神龍山莊的秋雨。實在不懂束發,便直接挽到腦後,插了一根銀簪。雙瞳剪水,玉貌花容。走出大帳便驚豔了眾人。楚應寒也傳了一身孟巴服飾,寬大的褲腿蕩在腿上,也顯得仙氣飄逸。不像鐵闖,活生生一副打鐵漢子的模樣。

    小九不僅笑他,猶如開在明媚陽光中一麵玉湖。讓人移不開眼。活潑的跳到楚應寒跟前。“走吧!”子懷卻忽然捂著肚子叫喚:”哎喲,哎喲,不行不行,我昨夜恐是糟了涼,腹痛難忍,實在是不能同你們一起去了。“

    鐵闖見狀,連忙也捂了肚子,坐在地上。小九看得好笑,直接問道:”你又怎麽了?“鐵闖不如子懷江湖油子,不敢睜眼道:“我我我,傷口疼!”小九又道:“你傷的不是胸口嗎?”鐵闖這才趕忙換了位置,又覺不對。“我肚子也受傷了,不信你問子懷將軍!”

    小九又道:“是嗎?那讓我替你們兩診診脈?”子懷連忙拽起鐵闖。一麵跑,一麵道:“不勞您費心了,我們這就找楊醫師去。”小九不禁失笑。“去吧,去吧,他可是獸醫!“楚應寒微笑,這兩人還有挺有自知之明。拉過還跟他們鬥口舌的小九道:”咱們琴瑟調合,他們難免尷尬,就隨他們去吧。“

    小九嬌嗔道:“誰與你琴瑟調和?簡直沒羞!”

    楚應寒笑笑也不爭辯。帶她同騎一驥,長長的路程也不多話,十分享受難得幽靜又漫長的二人時光。進了城便不好再騎馬,小九傷腿未好,卻怎麽都不願意坐轎。跛著腿卻興奮的同一位著白色小花串的老人討價。買好了花

    串直接轉身帶到了他的脖頸,自己也掛了一串,笑著道:“這是緬桂,最是清香,有它帶著都不用香囊。”

    楚應寒一笑,將她手挽到自己胳膊上,以便助力。“你懂得不少!”小九臉色一紅,卻十分享用,自然而然將重心壓他身上,果然方便行走,不過遠遠看起來,就似一對如漆如膠的情*人。

    孟巴果然是物產豐富,雖在邊城,百姓靠山吃水,也過得安康自得。遠處紅糖飄香,小九衝著香氣拽著楚應寒亂跑。“糖粽,這個米粽吸足了粽葉的香味,趁熱撥開澆上熬好的紅糖,一口下去,別提多好吃了。”

    楚應寒看她一臉饞樣,勾了勾嘴角,也放了身姿,擠到眾人之前:“來兩個糖粽。”買糖粽的姑娘一見到他,幾乎傻了眼,暗送秋波。小九見狀,故意緊緊矮上,那姑娘才收了眼眸。揭開香味四溢的糖粽咬了一口。抬頭竟然看到熟悉的人影,連忙叫道:“楊醫師!”

    楚應寒微微凝眉看去,那人跑得飛快,如同狡兔。小九愣住,抬頭說道:“楊醫師是不是怕極了你?怎麽見我叫他反倒跑呢?"楚應寒微歎,小九看似江湖油條,心思卻異常單純,特別看重義氣情分,決定不再瞞她,以免以後被人利用。

    “我特意查過軍中並無此人,大戰結束他就跑了,念在他助戰有功,我便沒有追求,不過此人到底何意,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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