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趕到時,正是半夜。月色朦朧,十分適宜他們行動。楚應寒帶的軍隊要比另外兩隊遠半個時辰的路。正好方便他們整頓。一到目的地,便吹了鳥哨。趙孺立刻擊了戰鼓,一波人行至棧道,徹底引了商軍注意,卻不在往前,隻是形式作態。棧道狹長,誰現行到中央,誰就失了主權。商軍也隻守在另一邊不敢動彈。

    再聽對岸,岩壁碎石轟隆,稀疏疏隻往下墜,商軍都督大覺不妙,又將一軍堵在河岸,還沒擺陣。暗流出卻殺出一批鐵甲戰士,來時洶洶,不帶一絲猶豫。商軍迎上,援兵還未上前,對岸又顯一隊。領頭的爺黑袍銀甲,金冠束發,胸前用金線繡地出水遊龍,閃著金光,似乎要活過來一般。冷峻的眼眸讓人不敢直視,氣度君逸軒昂,宛如天將。隻是站在那裏,就有著一股出塵不凡的氣勢。

    領兵的副將認出是他,心生恐懼,竟然不自覺的帶兵退了寸裏。北赤大軍士氣大增。嘴裏”威,扯“叫著,舉了兵器猛然攻入。兩軍交戰,刀光劍影,哀聲連連,踏起一片黃沙,迷霧之中似乎隻有血紅飛舞。商軍都督驚恐萬分,越想越是不對,偷摸闖到小九的帳中,她聽到動靜,正跛著腳想要偷溜。都督一腳將她踹到在地。又揪起她的頭發。”果真是你!“

    小九心中一沉,此刻是再也逃不掉了,也不願輸了氣勢,冷聲說道:”何必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卻還是斜眼觀察他是否鋒利,若是不利,不如自己服毒自盡還要少疼一些。都督一笑。“哼,我想你對他們也有些用處,可以換我一命。”小九哸了一口。“你研製地火,豬狗不如。他們即便殺了我,也不會留你狗命。”

    都督冷眼一笑。撫手摸上她的麵頰,笑得淫惡無比。”哼,本想將你帶入我府中,與我一同享同榻之樂,你卻沒有福分,隻得當我肉盾用了。“說完一掌將小九打暈,拖上馬匹,將她從身後反綁在自己身上,長鞭一揚朝西蠻的方向逃去。楚應寒主站,人人都在防他,即便他毫不留情,一刀封喉,身邊人頭築堆,殺得雙眼都是血紅,仍然是脫不開身。

    鐵闖一人照了路線趕來,正巧遇到飛奔而來的都督。他又沒有武器,隨著拆了綁在帳*篷上的上繩一甩,馬蹄一跪,兩人翻身滾下。“姐姐!我來救你了!”闖子鬆了手中繩子,硬闖過來。小九才道出一個不字,都督一個翻身帶著小九站起。又是一個掃腿就將無半點武功的闖子踢到在地。

    “闖子,快跑!他要拿我防身,不會殺我。你快走!”

    闖子卻咬牙站起,擦

    了嘴角一絲血跡。“不走,商軍定是大敗,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小九情急,“你說一切聽我指揮,快走。"都督本不願多耽誤時間,唯恐逃脫不及。此刻卻看清闖子就是那夜裏燒他原料的小子,冷冷一笑。“原來是你,既然你們姐弟情深,我就滿足你。”

    闖子本就受傷,又是不眠不休跟了大軍而來。身上也沒有武功,隻靠蠻力與商軍都督周旋。都督背上背了小九,雙手不便,隻有一雙腳出力,卻也是習武之人。速度快速有力。不出十招,闖子就被他掃落在地。絲毫沒有停頓,拔了就朝他刺去。小九慌忙一扯,帶了些方向,刀仍是深深插入。

    “闖子!!”小九驚唿,他才有16歲,還有許多年華未過,卻就這麽躺在這片學海中?

    驚歎中,都督又已上了馬,飛奔出去老遠。迴過神來,頭一次很想將此人千刀萬剮,在融肉去骨。卻騰不開手腳,隻等張口一咬,狠狠拽下他肩頭一塊肉。都督疼痛不已,驚人大叫。這一叫引起眾人察覺。隻得用插了馬腚,讓驚馬飛馳。

    子懷和楚應寒同時看出小九就在他身後。立刻下令不得放箭,也對崖邊棧道上的趙孺揮了禁箭的指令。四周一片空曠,輕功沒有借力之地,追是追不上。子懷連忙轉了戰線,殺出一片通道,擋了楚應寒身邊的圍兵,這才讓他抽身出來。

    踩了一人肩頭借力,飛身到黑馬之上,飛馳狂奔。前麵馬兒受驚,瘋了一般隻往前衝。前方又是懸崖,都督勒馬停下。知道身後有追兵,翻身將小九拎下,解了綁著的繩索。將她擋在身前。楚應寒淡然下了馬,手中持刀。滿目心疼。衣擺下鮮血淋淋,一步都能拖出一段血痕。發冠想是被人削去,黑發激烈的飛揚在風中。

    夏日陽光正烈,周遭花紅樹綠,與他渾身散發的冷氣,和長刀反射冰冷的銀光成了反差強烈的對比。他身姿修長挺拔,氣勢蓬勃。每一步走來都帶著驚心動魄的美。讓人心顫栗,不覺腿軟。傳說中的戰神,確隻有他能配。商軍都督也認出是他,手中抖了三分,顫聲道:”竟然是應爺,看來這個女子非同小可,你們做比交易,你放我迴去,我將她還你?“

    楚應寒根本不理會,心裏腦裏都是小九,隻是看她的眼眸帶了厲色,一寸寸觀察她是否受傷。快到跟前,都督已經退到懸崖邊緣。他才停下,淡然說道:“你又騙我!”似乎根本就沒有商軍都督這個人在。都督似乎有些受辱,手中嚇了狠勁,將小九脖頸刮出一道血痕。“我是南商國有名的都督魏........&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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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光閃時,他還沒來及道出自己的姓名,持的手臂已經飛到空中,熱血灑了一地,閃出點滴印在小九眉間。她此時已經來到他的懷中,仰望著他淩厲分明的側臉,倍感安心。一路強撐的勇氣似乎一泄而空,眼角也微微泛紅,緊張到泛白的手掌緊緊抓了他的領口。捏了一手的血腥。

    他的長刀依舊指著跌跪在地的商軍都督。他卻不甘心,一手撐了地,依舊咬牙切齒道:“我可是南商魏青。商不會饒了你。”楚應寒更是冷淡,“未曾聽過,你若說出地火配方是何人所寫,我饒你一條狗命迴去找他告狀!”

    都督冷冷一笑。"哼,老夫活了五十六載,還沒遇到過你這般不長眼的小子!地火是南商的,你殺了我又能如何,終有一日南商將平霸天下。“話一說完,便想往懸崖下跳。楚應寒長刀成棍,將他從側麵一棍打到地麵。眸光一冷,反手將長刀插進心髒,一擊致命。

    小九跛著腳翻開衣裳,被楚應寒冷眸瞪開。裏裏外外找了一遍,沒有找到配方。也不言語,直接將她往懷中一抱,扔上黑馬,又將都督的馬和屍首一並帶上,掉轉馬頭迴去。小九心肝直顫,想到闖子蒼白的臉,整個人都冷得打顫,縮到他的懷中,低聲道:“鐵闖死了!”

    一句話未說完,便哭出聲來。楚應寒也未安撫,隻稍稍換了姿勢讓她靠的舒服,一直行到營地。趙孺和子懷遠遠看到便迎了過來。行了跪禮道:“敵軍全數消滅清點,且我軍隻損傷十之一二,大獲全勝!”子懷也笑:“此番淩姑娘大有功勞。”也伸手遞過讓她扶著。小九奄奄下馬,眼中還含了淚。子懷心中一沉,連忙問道:“這是嚇著了?還是?“

    “有沒有搜出配方?”楚應寒不等她迴答直接打斷,語氣冷漠至極。

    子懷一愣,又擔憂的看了一眼小九,才遞過圖紙。“配方就在庫中,恐怕隻是猜測,也不完全!"

    "蠢!!“楚應寒一語雙關。又淡淡道:”燒了營地,一絲一線都不要放過。派人報吉,整頓修兵。“

    “是!”子懷和趙孺齊齊退下。走到無人之地,趙孺才敲子懷肩旁道:“這姑娘是何人物?倒是有些英氣?怪不得爺常年不近女色,原是喜歡這一款的。”

    子懷苦苦一笑。“嗐,此番有我好受的。”搖了搖頭,大步走去。小九原地站了許久,楚應寒也在一旁站著,雜役正在收拾大帳,他們兩人無處可去。又是心境不佳,無人多話。直到子懷分配完事

    物迴來,兩人還像雕塑一般站著,讓他更是後怕。楚應寒冷起來如同冰庫,幾個人都敲不開他的嘴,但若是小九受了委屈,小九自然也不會說。

    越想越是難受,幹脆跪到小九跟前誠心道:“小九,此翻讓你受驚,是我的不對。你出了何事都由我擔著,不必害怕!”小九不似從前那般一跳老遠,反倒是遠遠望著四周。等到子懷冷汗都快滴到鼻尖,她才悠悠說道:”尋常用新的方子,若是配方不明,配藥時一定有出方子的醫師在場,因為怎樣分量,怎樣配合都由他經驗定奪,絕不會假手於人。“

    子懷一愣,好似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卻有一番深意,楚應寒濃眉一凝。:“下令搜查四周,一定還有人藏著!”子懷這才明白,接了命令。小九又道:“此地碎石中夾有荊棘,荊棘成團,外麵看不出來,裏麵卻大有空間!”

    子懷一聽,抱拳道:“我明白了!”

    本部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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