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懷依舊猶豫,小九又祈求道:“我向你保證,絕對沒有一點危險,你別忘了爺當初還是我救的。”

    “好,但是你得帶上鐵闖!”子懷最終鬆口,他也覺得此番戰役諸多疑點,也不願楚應寒拚了全力去賭這一次。

    “為何?鐵闖才16歲,他跟著我能有何幫助?”小九不滿道。

    “你不會讓你周未得人犯險,若你肯帶著他,我才相信你沒有危險。你考慮看看,若是不願意,我這就告訴爺,讓他下令將你軟禁,哪裏都去不了。”

    “你........"小九無奈,轉念一想,此次就是隔岸觀火,尋常百姓山中迷路闖進軍營也是常有的事,一般都是驅逐出去,不想節外生枝,也不會遭遇殺害。

    “好,我今晚與他說,若是他不願意,也不能為難他。”

    子懷一挑眉。“如此?由我去問!”

    說完鬆了腰上的劍柄,瀟灑走開。小九無奈,狠狠哸了幾句,自顧練起鞭來。

    入夜,鐵闖換了一身山野村夫的衣裳,來到溪邊。一見小九十分高興,盡量壓低了聲音,閃著異常興奮的眼眸道:“九哥,你果然是我的貴人!我一直在想何時才能真正見識敵軍,爺都嫌我太小。一遇見你,果然成了。這一路我都聽你的。”

    看著他清澈的眼眸,小九微微有些心酸,板了臉道:“我就盼著你不答應,看你這個樣子都能想到子懷將軍對你說是,你的樣子!”

    鐵闖不好意思笑笑。“九哥,我托你過河吧?”

    “不必,咱們一前一後,我先過去換身衣裳,你在慢慢來。雖然將軍故意遣走了巡邏兵,仍是要小心。”

    “是,闖子聽明白了!”

    小九先趟到對岸,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換上了破爛的青衣長衫,又背上了不知道子懷哪裏找來的竹簍。闖子也正好,過來,兩人這才開始攀岩。

    今夜月色不明,看不清草木,手上已經被帶鋸齒的長草拉了不少口子,闖子雖然力氣過人,卻少有攀爬的經驗,原本還在上方拉她,之後連連下滑,險些摔倒河灘中,隻好換了小九在前。

    眼看就要到邊緣,手中卻疼地發麻。正要咬牙堅持,忽然上麵伸了一直手來,將她一提,就提到地麵。再將闖子提上去。看著一副防備樣子的小九才道:"你們也太慢了!”

    人脫了鬥笠,顯出臉來。“楊醫師?”闖子首先認出來人,小

    九定睛一看,果然是那日一同吃過飯的獸醫。

    “你怎會在此?”

    楊醫師聽她這麽問,一臉得意。”我早看你們不對勁,成天在溪邊晃悠,這小子今日又跟取了媳婦似得出來,我就知道你們要當逃兵!“

    一副什麽都逃不開我法眼的樣子,手指點著他們兩人。又帶上鬥笠:“不仗義啊,不仗義!”

    鐵闖急了跺腳道:“楊醫師,你別胡鬧,我們此番是去......"

    "闖子!“小九唯恐他說出目的,連忙嗬斥道。

    闖子一愣,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又道:“唉,楊醫師反正我們不是逃兵,你快些迴去吧。"

    楊醫師無辜的扭頭看看對岸點點星火,悄聲說道:“迴不去了,反正啊你們去哪裏我就隻能去哪裏了。”

    小九無奈,對岸似乎察覺了動靜,燈火往這邊移來,小九無奈揮一揮手,三人貓了腰,齊齊往前走去。

    趕了**的路,天快亮時找了一處樹下歇息。小九讓楊醫師獨自行動,楊醫師卻道他老眼昏花,自己都不了,死活賴著。

    小九無奈道出實情。沒想到楊醫師更仍然裝弱,死活都要跟著。道上果然有防設。走到大瀑布前,楊醫師一改常態,讓兩人在岸上等待,自己非要下去看看。

    這次看出他的動機,小九無奈笑笑。楚應寒手低下真是人才濟濟。想是這個自稱為獸醫的楊醫師聽說了些許消息,也想親自查探。不過是誰放出的消息?

    楊醫師水性極好,潛入瀑布激流中約

    一盞茶的功夫,才從中出來,臉色沒有變化,也未又氣喘。

    小九覺得不對,直接問道:“楊醫師習得什麽功夫?竟能在水下呆這麽長得時間?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楊醫師擦了把臉:”算不得厲害,鬱西一代有種職業叫做蛙人,哪裏長年水澇,死傷無數。就會請這種蛙人入水打撈重要的財務,或是屍首。我年輕時就是其中一員。後來跟了個神奇老者,拜他為師,沒教透我手藝,人就跑了!“

    小九聽完一頭黑線,張口就道:“莫不是清修老者?”

    楊醫師一愣,從而笑笑。“不是,不過與他也有淵源。”

    小九十分無奈,都是倒黴透了的人才總遇到這種撒腿就跑的師父,又抬頭問道:“那你為何又跟了軍隊,成了獸醫?”

    楊醫師哀

    歎一聲,不願再提。:“此事不聊也罷,這地下有塊空曠處,我有法子將水暫時移除,頭上的鍾乳石十分鬆脆,輕輕一敲就掉,這樣一來,起碼三千人能夠暗守在此。”

    小九眼睛一亮,拱了手道:“楊醫師果然是高人!"

    他擺手笑道:“唉,不過要耽誤幾日,還在一旁就有竹林,我去找些東西,你們探測完就先迴去,不必管我。直接通報爺就成,我能保證一日之內建好。”

    小九滿臉喜色,抱手一笑。“那就勞煩您了!”楊醫師笑笑:“檢查仔細些,不知道為何我總覺水中味道不對!”

    小九捧了一捧,放入嘴中。凝了明目。“果然不對,卻不知是什麽?”也不在耽誤拉了闖子就走。

    瀑布到商軍營地起碼有兩日的功夫,本就時間緊迫,不知楚應寒哪裏瞞得如何,加上方才水中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更是讓她心生不安,顧不上休息。

    又走了一天**總算到了。隔著長長一條深崖,地下室激流,對岸就是大營。巡邏兵比一般的軍營要多。

    其餘人也不是在練兵,仿佛搬運貨物。然後鑽到帳中再不出現。他們處的地勢較高,雖然能看清軍營的行動,卻也嗅不出什麽。

    隻有一股子淡淡的糊味,仿佛剛經曆過一場大火。兩人就這爬了半日。又困又累,不知不覺睡著了。

    忽然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動靜不大,底下一個帳子卻燃氣了火。夜裏風大,仔細一嗅,小九頓時失了神色。

    硝石的味道竟然如此之重。仿佛還有硫磺的味道。難不成........?小九不敢再想,五年前,東驪大國不知請了何方大將,研製出一批地火。

    掩埋在村莊之中實驗,地火威猛,一球能抵百人,當時遍地都是腐屍爛肉,根本拚湊不齊一個整體的人。

    東驪前帝十分歡喜,準備以地火收服其餘幾國。好在當時大將疾風,心性驕傲,不恥一身武藝的人用此物降人。更不願見慘絕人寰的場麵,偷偷殺了請了的大將毀了配方。雖然最後結局是被賜死,卻受了幾國大臣愛戴,百姓擁護,也算個英雄。

    小九越想越急,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沒有完整的配方,但是火勢力量也不小。若是被他們製出地火,首先遭殃的就是西蠻和北赤國。

    “我得想辦法進入營區,闖子你迴去迴稟爺,商軍似乎在地火,讓他千萬加急。否則地火重現,後果不堪設想。”

    闖子

    沒有聽明白。“那你入營做什麽?”小九雙眼隻聽著那縷縷黑煙道:“先看清是不是地火,然後想辦法阻止。”

    “那我也一同去!”闖子梗了性子。“子懷將軍吩咐過,若是我一人迴去,他便逐我出營。”

    兩人本就是隱秘趴著,小九也不願與他再爭,知道他不願走,腦子想著辦法,卻也不再勸說。

    等到天黑了起來,兩人才站起了身子,隨著崖邊探路,整個崖壁都是碎石,從高往下,十分不好下去,一個不小心就會痛碎石一起滑落到幽深的河道中。

    就算運氣好踩不到碎石,這樣下去。就如靶子,別人幾箭射來,直接沒命。他們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轉。又怕被探子看到,隻往背陰深處繞。

    忽然腳下一滑,身體失了重心。原本看似平滑的草麵一塌,整個人陷了進去,無意識的抓了一把還在找路得闖子,卻將他也一把帶入。

    之後隻覺得碎石碾身,渾身疼痛。意識也逐漸模糊。又是重重一落,摔得心肺並列,硬是嘔出血來。

    靜靜躺了片刻,再睜眼一看,心中驚喜。這個被植被掩蓋的長坡,竟然是個曲線坡。細細看去,坡的長寬十分適宜,上麵又是密密的藤蔓,若是可以安全滾下,趟過河就是軍營。

    闖子看似精瘦,倒是皮糙肉厚,微微活動了手腳,卻是無事。連忙起身去扶小九,此時再向上爬也有可能會去,

    因為背陰,巡邏隊沒有視野察覺,平日又是最陡峭的一處地形,若是真有人又獸掉下去,也是死路一條。小九自小記路線記得十分準確,抬頭看了那周邊的環境。

    又咬著牙硬是將自己折了的腿矯正。看得一旁的闖子都是疼的。輕聲說道:“九哥,原覺得你有些娘氣,如今才知道你真是條漢子。”

    小九疼的嘴角直抽,不耐煩道:”別耍嘴皮子,你將我拖到遠一些的地方,然後吸引官兵過來,咬死了牙說你是我的幫手,上山采藥,掉下懸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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