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本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進屋太過無趣。竟然也睡著了。

    醒來一想,在應府果然是軟禁,還是豬一樣的軟禁。每天吃吃喝喝睡睡。這樣不行,等拓跋孤沒事了,一定要想法子離開。

    走之前還得借一筆錢。到底是拓跋孤比較有錢還是應爺比較有錢。跟誰借又勝算呢?

    還是找拓跋孤吧,與他在一起的感覺如同木子。自己就是老爺們,也好借好還。可應爺哪裏,就不同了。想到跟他借錢,竟還有些羞澀。

    實際上,他才應該給自己錢。畢竟是跟著他出來,自己才一窮二白的。可是就有些道不明的情緒。莫不是自己喜歡上他了?

    這也正常,他長得這麽好看,武功這麽高。人又不講排場,還這麽細心。又想起昨夜爺用內力溫菜的樣子。端著菜盤都這麽好看。

    可惜,可惜。竟然是這般眼光。

    “唉聲歎氣的,莫不是想我了?”

    小九被拓跋孤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一看是他,才放下心來。

    “你怎麽進來的?爺府戒備竟然如此鬆懈?”

    “切,若不是你在,我才懶得進來。”拓跋孤一麵笑著,一麵拿出玉瓶示意。

    又是迷障!小九噗嗤一笑。”爺上次中招,肯定懊惱得不得了。如今你還敢來?“

    拓跋孤也笑笑。“迷了他也無用,醒太快,這會子他和子懷將軍在書房說話,不知說的什麽。未曾發現我來,不過去迷了一些巡邏兵。”

    見小九笑:“走吧?”

    “走?哪兒去?”

    拓跋孤這才皺了眉頭,還有耐心。“你不是要迴荊門鎮嗎?”

    小九想了想。“不與他們告別嗎?況且子懷兄還說帶我去花坊見識。”

    拓跋孤冷了語氣:“告別?那個應爺會放你走?還是你準備好了做他孌童供他戲耍?”

    小九臉上一紅。“拓跋孤,你不要胡說!!”

    拓跋孤定睛看著滿臉羞澀的小九,忽然說道:“還是你喜歡上他了?但是他要知道真相,還會喜歡你嗎?”

    小九一驚,雖然不知道拓跋孤要說什麽。可是內心不願聽到如此的話,麵色也有微怒。

    “拓跋孤!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陳慕焉,你說我是什麽意思?”

    陳慕焉,這個名字多少年未曾有人叫過。他如

    何知道?

    小九臉上幾乎沒有血色。渾身發僵,卻還是死扣了手心。怒視著他,故作疑惑。

    “嚴玖瑤是誰?”

    “哦?既然你不識得嚴玖瑤。那你不會知道城外荒郊中那個等了你許多年的孤墳如今在何處?”

    小九頓時失控,紅了眼睛!他竟然掘墳,掘自己娘親的墳。不管不顧直直撲上拓跋孤,照著胳膊就咬了下去。

    直到濕熱的血液流到嘴裏,才鬆了口。警惕問道:“你是誰?你是誰??”

    拓跋孤醋意大發,更覺得小九是為了應爺才會如此。直接甩開她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我卻知道你的全部!”

    紅了眼的小九頓時起了殺機。“是你!我早該猜到,第一毒,怎麽會不知道那種毒藥。我娘親是你殺的?”

    拓跋孤正要解釋,小九又撲上來就是一口。極其快速的把懷中最後一顆劇毒藥丸按到咬破的手臂上。

    “我殺了你!!!”

    楚應寒和子懷才走到院口,就聽到小九幾乎尖利的喊聲。輕功一點。立刻推開了門、

    從未哭過的小九含了淚蹲在在地上。拓跋孤血淋淋的手臂上冒著青絲白煙。麵目卻不痛苦,隻是十分憤怒。

    子懷搶先一步扶起拓跋孤。應爺黑著臉扶起小九,有意識的擋在身後。

    拓跋孤冷冷一笑。“聽聞爺愛好非凡,如今一見,才知街頭巷尾流傳不假。”

    說著話,又將毒藥逼出體外,隨著黑血排幹。

    氣溫逐漸下降。子懷得知爺起了殺意。拓跋孤在江湖上頗有名頭,又是小九好友。殺了他事情可大可小。十分複雜。所以立刻上前說道:“拓跋兄和小九在切磋毒劑?”

    二人無語。

    拓跋孤停了半響,才淡淡問道:“小九,我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爺眸子一閃,冷冷說道:“小九是本貴客!她走不走,由本安排!倒是拓跋兄,今日擅闖府有何要事?”

    拓跋孤不看爺,冷笑一聲,轉身就走。他篤定,小九一定會跟著他。

    果然,他才出門。小九變冷了臉色。從爺身後出來。“等等!”

    見拓跋孤停下,握緊了手。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問清楚,這拓跋孤不能走。他讓自己跟著他,無非是對她有所求。不能讓爺和子懷再涉及其中。

    不知為何,她十分不願意爺知道

    她的身份。

    才擠了個笑容向爺說道:“爺贖罪,我們兩鬧著玩呢。你看,那日我毒死死士的就是這丸藥,不想在一代毒身上真的沒什麽用。“

    爺冷著眸子。他習慣小九說正事前的胡說八道,心裏卻不如往常平靜。竟然有些忐忑。

    小九平時胡侃說一晚上都沒問題,如今卻說不下去。又不願氣氛僵持。隻好撓撓頭:“那什麽,這幾日多謝應爺照顧,這江都我也來過了。還有些私事需要處理。就在此與您告別。來日再見。”

    完全不顧已經黑了臉的爺,轉身向子懷說道:“子懷兄,江都的花坊還未見識,真是遺憾。來日若是有緣,我淩九再來找你。到時候一定不能吝嗇!”

    子懷搞不清情況,隻得握拳:“那是自然!”

    爺卻上前一攔。“你有什麽私事是本不能涉及到的?還需要被他要挾?”

    小九垂了眼睛,低聲說道:“爺,此事您確實涉及不到!”

    唯恐引發大亂,連忙又說:“爺,我與拓跋孤是結拜兄弟。您大可不必擔憂我的安慰。隻是有個約定,我得獨自行動。多謝爺照拂。小九這就告辭了。”

    爺冷了語氣。“確定要走?”

    小九勉強笑笑:“是,爺後會有期。”

    背了身子,再不看一眼府。拓跋孤見狀,挑釁的朝麵色陰鬱的爺笑了笑。

    子懷攔得及時。:“爺三思!九爺**,您不是不知。與其強留,不如........"

    楚應寒愣了愣。氣焰淡了下來。拂袖一背。“確是!”

    眸子望向小九原本站著的地方,神情低落。“誰也留不住無心人。”

    子懷頓時安下心來。若說此事對爺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

    不過爺喜歡,小九也不討厭。他自然是站在維護的一邊。當然也想過流言蜚語導致的後果。他沒有選擇。隻能忠於爺。

    不過,若是小九走了。事情沒有發展到來不及。也沒有什麽不好。

    “跟著他!!”

    爺走到前方有停下腳步,袖中手一握,篤定的吩咐道。

    如他所說,事間還沒有他做不到的。何況是個人。喜好總會改變,就如同他。欲罷不能。

    本來覺得豁然開朗的子懷,又陷入糾結之中。無奈的拿了佩劍。沿路追尋。

    小九坐在拓跋孤事先準備好的

    馬車上,怒視他。不想拓跋孤也不吭不響。坐在對麵都不看她。

    小九忍著想再給他一顆毒丸的衝動。厲聲問道:“你還不說?你使如何知道?”

    拓跋孤斜了一眼:“若不是有人托我找你,我才不樂意帶著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誰找我?”

    “你娘!!!”

    小九似乎被嚇傻了,眼眶微紅。驚訝的說不出話啦,嘴唇張張合合。又緊緊閉上,一聲不吭,眼巴巴的望著他。

    拓跋孤於心不忍,伸手去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娘還活著?“小九這才問出話。

    拓跋孤搖了搖頭。“她死前托信給我師傅,讓他照拂你。我師傅就覺出有事,趕到江都的時候,你娘已經死了。你也失蹤。所以他托我四處找你。”

    小九覺出不對。”我娘死前就知道她會死嗎?“

    拓跋孤點了點頭,欲言又止。想了想又說道:“我小時候是見過你娘親的。所以我覺得你們眼睛特別像。你娘親是西蠻人。其它的你得見了我師父。才能告訴你。”

    “那你說我娘不在城郊了是什麽意思?”

    “我師父當年找不到你們,又打聽到城郊。堂堂一個將軍愛妾,下葬的時候連副棺材都沒有。他們是自幼的好友,自然心寒。於是擅自掘墳,帶到西蠻去了。”

    小九呆了呆。娘親是西蠻人。為何會嫁入北赤?

    而且她也從未跟自己說過她是西蠻人。這些東西來得太突然。眼前的人能不能夠相信,若是不信,他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一探究竟。“你先帶我去城郊看看!”

    拓跋孤冷冷一笑。“早就猜到你會如此。我們正是要去哪裏。我說嚴玖瑤,你也太沒良心了,你殺人我當逃犯。這麽久了你都沒有關心過我!還懷疑我,剛才還想毒死我?”

    小九斜了他一眼。“叫我小九,或者淩九九,或者淩九!那個嚴玖瑤早就死了。”

    拓跋孤頓了頓,猛地說道:“小九,這個名字倒是男女可用。不錯不錯。我跟你說啊,你這隨便殺人的手法在江湖上是十分不妥的。若今日不是我,你身上就又背了一條無辜的人命你知不知道?“

    小九聽得心煩,一聲不吭。拓跋孤卻來了勁,什麽他雖然解了毒。卻還是受傷之類。若不是小九心事重重。不定又是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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