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遊子也陸續歸家。


    大年三十,李父帶著一家子迴到了李家溝生產大隊。


    一行五人大包小包的拿著,一路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畢竟大家都知道,今年李家老二的獨兒子娶新媳婦了,大夥兒都好奇新媳婦長啥樣子呢。


    新媳婦宋香被李鬆柏一路護著,到李家門口臉色已經很不好看。


    本來這一路坐車就折騰,到了村裏還不消停。


    大家將李父一行迎進來,放好東西,稍作休息。


    大人們留在堂屋說話,張惠芬也領著新媳婦過來見見家裏人,順便將李鬆柏已經轉正的消息告訴大家,也讓婆家人沾沾喜氣。


    大家都為李鬆柏高興,說著喜慶話,恭喜他雙喜臨門,來年要再生個大胖小子,那就更好了。


    等見禮後新娘子就留在堂屋陪奶奶他們說話。


    李夏夏這時找了個借口拉著李冬雪躲出去了。


    “你這小妮子,太不夠義氣了,一個人跑到鄉下躲清靜,留我一個人麵對那個煩人精。”李夏夏一離開堂屋範圍就開始抱怨上了。


    “這是怎麽了,我們家大小姐這是受了什麽委屈?”李冬雪忍住笑,問道。


    “還不是那個宋香,你不知道……” 然後,李夏夏將宋香這段日子的所作所為一股腦兒的抖了出來。


    家裏就她一個人不上班,每天等他們走了,宋香就將家裏的衣服收拾出去洗,專門等外麵人多的時候去,大家都誇她賢惠能幹。


    宋香總是害羞的低頭,聲音溫柔的說,都是張惠芬吩咐的,教她怎麽當個好媳婦。


    家屬區的人都知道,李家冬天的衣服一般都是帶去繅絲廠用熱水洗的,為此還得了好些人的眼紅。


    現在聽宋香這麽一說,大家都當張惠芬這是在調教媳婦呢。


    有跟張惠芬不對盤兒的人卻說:“張惠芬這樣可不地道,誰還不是從媳婦熬過來的,沒必要大冬天的這樣折磨人。”


    一開始還沒人附和這種說法,然而等宋香連著幾天都出來洗衣服,“張惠芬是惡婆婆,苛待新媳婦”的話就這樣傳出來了。


    “咱們家有這麽多衣服要洗嗎?還連著幾天都出來洗?” 李冬雪不解。


    李夏夏一臉哭笑不得地解釋,“當然沒有,她是把李鬆柏的那些幹淨衣服也洗了,害得他滿屋子的找衣服,媽問他發生何事,他也不說,到最後還不是被發現了。”


    等流言傳到張惠芬耳朵裏時,她差點沒摔壞家裏的茶缸子。


    她跟宋香大吵了一架,不,應該是她單方麵輸出,宋香隻在一旁哭,間或偶爾地說聲“我沒有!”


    李夏夏不敢明著幫張惠芬罵宋香,她怕李鬆柏打她。


    李鬆柏跟李父呢,則和稀泥,李鬆柏舍不得責怪他媳婦,李父則是顧及到未出世的孫子,於是都勸張慧芬算了。


    張惠芬感到特別無助,但沒辦法,想到孫子,最後隻得勒令宋香乖乖在家待著,不準再出去洗衣服。


    “媽也是不容易,宋香這是在試探你們的態度呢。這事兒這樣處理,後麵她肯定不會消停。” 李冬雪篤定後麵宋香還會作妖。


    “還得是你,我算是知道了,咱們家的聰明勁兒都長你一個人身上了。”李夏夏語氣有點酸。


    那天晚上李家的那一場婆媳較量讓家屬區的小媳婦大嬸子們笑了許久。


    以為這就完了嗎?怎麽可能,宋香確實就是個不消停的。


    宋香確實聽話,不去洗衣服了,卻愛上串門了。


    她嘴甜,將院兒裏的人誇得天花亂墜的,她很快地跟好幾個年紀相近的年輕媳婦關係好起來,等到了飯點兒她在別人家也不說走。


    這年代糧食都是定量的,就幾天的功夫她們也沒好到要留宋香吃飯的程度,於是話裏話外就暗示宋香可以迴家做飯吃了,要想接著聊,下午再來。


    宋香這時就委委屈屈的說:“我迴家也沒飯吃。媽說了,我沒上班拿工資,中午喝點水對付著過就行了,等大家下班迴來一起吃。”


    這時候隻有非常貧困的地方才一天吃兩頓,這城裏的工人家庭這樣做的還少見。


    而且,李家四個人拿工資難道還能讓新媳婦吃不起一頓中午飯?看來不是條件不好,肯定是婆婆又磋磨新媳婦了,畢竟,這張惠芬可是有過前科的。


    張惠芬這次氣得差點生病,而李父則勸她,等孩子生下,兒媳婦隨她處置。


    張惠芬再次忍了下去。


    至此,張惠芬的名聲是徹底臭了。


    “怎麽這麽糊塗,就讓她將媽的名聲拿到地上踩啊?” 李冬雪一臉不可置信。


    “爸和李鬆柏就知道勸和,我跟媽都有去跟別人解釋,但她們不聽啊。” 李夏夏無可奈何道。


    李冬雪一臉凝重,當然沒人會信了。當第一次你不去解釋,下一次相似的事情發生,你沒做別人都會懷疑你,更何況有人給你造謠呢,這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這事兒不僅對媽不利,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有這麽一個媽,我們倆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李冬雪分析道。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有這麽一個媽,你現在是嫌棄她嗎?那些壞事兒都是宋香造謠的。”李夏夏憤憤道。


    “你想啥呢,我什麽時候嫌棄過媽,我隻是在想宋香的動機。” 李冬雪一臉無語,她怎麽可能會嫌棄愛她的人。


    “什麽動機?見不得人好唄。” 李夏夏脫口而出。


    “有這種可能。但宋香跟媽是婆媳關係,婆媳鬥法,爭奪的一般都是家裏的主導權。不都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就拿我們家來說。” 李冬雪還沒說完,李夏夏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冬雪瞪她一眼, “你嚴肅一點,我還沒說完呢。”


    “好好好,你繼續。” 李夏夏忙憋住笑。


    “咱爸,就是我們家這個山頭的公老虎,媽就是母老虎,現在又來一隻母老虎。後來的想當家,不就是要將原來的母老虎鬥下去嗎?”李冬雪說完了,感覺好像有點怪。


    “為什麽我聽起來像是說宋香想當我們後媽。” 李夏夏疑惑道。


    “額,是有點像。算了,反正就是她要將媽鬥下去,她自己當這個家的女主人。” 李冬雪總結。


    “嗯,這點我讚同。” 李夏夏肯定道。


    “但是….” 李冬雪遲疑地說。


    “怎麽了。“ 李夏夏問。


    “沒什麽..” 李冬雪說不清。隻是覺得很奇怪。


    宋香的行事太急迫,好似在努力推進什麽。


    以婚禮那天對宋母的了解,她不會讚同女兒如此倉促行事。


    她們應該放緩腳步,一點一點不動聲色地將張惠芬踢出局,而不是像現在,明目張膽,漏洞百出。


    現在家裏麵的人其實都清楚這兩次針對張惠芬的流言都是宋香的手筆,人心向背,大家不會真心喜歡她。這樣的話,就算將張惠芬鬥下去,她也當不穩這個家。她更像是在挑起張惠芬的怒火。讓大家都相信,張惠芬對她怒意滔天。


    李冬雪斷定,她接下來還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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