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雪跟大伯母說了一聲就跟著周遂寧一起去了山上,路上他們邊走邊聊。


    “我見你這次狀態好了很多,是不是最近有什麽好事兒?” 李冬雪問道。


    他以前總是避免與村裏的其他人接觸,而今天好似一點也不避諱了。


    “上頭過來打了招唿,我現在已經不用再改造了。” 周遂寧坦誠道。


    他感激李冬雪的救命之恩和一直以來對他的善意,有些事情不會對李冬雪隱瞞。


    “這可是大好事兒啊,恭喜恭喜。那你後麵什麽計劃,是要離開這裏嗎?”李冬雪很替周遂寧高興。


    “沒那麽簡單,而且我待在這裏也習慣了。” 周遂寧無奈的笑笑。


    看著他的表情李冬雪就知道,外麵的世界對周遂寧可能還不那麽友好。


    遂安慰道:“這座大山也需要你,裏麵的藥草們還等著你去幫它們實現價值呢。”


    周遂寧微笑著點點頭。


    “對了,我有一位好朋友,她奶奶以前用過一種治療關節痛的舒緩膏藥。上次她無意中聞到你送給我的手霜,發現兩者味道相同,於是托我來問問你是否知曉那種膏藥。” 李冬雪主要就是想問周遂寧這件事兒。


    “嗯,那是我外公家的藥,已經停產,但是我記得藥方。”周遂寧很冷靜。


    “那你能幫忙製藥嗎?當然,如果這對你的安全有影響,當我沒說。”


    周遂寧搖搖頭:“我沒有工具,這種藥有一道程序需要用到一些儀器。你可以先叫他們將藥材收集好,其他的再說。”


    李冬雪見他沒有正麵迴答關於他的安全問題,就知道了答案。想著短時間沒有辦法製成藥,那就沒有必要將周遂寧暴露出去。藥材她自己先想辦法幫忙找找,在這之前隻能指望有效果好的替代藥品先給孫奶奶用。


    幸好,周遂寧正好知道一種替代品,李冬雪打算迴去就寫信給孫筱筱。


    說到此,李冬雪又忍不住向周遂寧感歎老人到冬天日子都不好過,奶奶也是受寒引起的並發症,病情來勢洶洶,後麵隻能慢慢養。


    李冬雪眉頭皺到一起,苦惱的樣子讓人看著有些不忍。周遂寧忍了忍,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可以幫忙醫治她奶奶的話。


    “對了,我的毒藥呢,你做好了沒。”李冬雪差點忘了這一茬。


    “嗯,給你做了兩種,一種是你要的難受得想死又不能死的,一種是一碰就死的。”


    “還真有這種啊,那不能死的會對身體有傷害嗎?”李冬雪好奇道。


    “偶爾一次不會有太大的傷害,主要是神經疼痛。” 周遂寧耐心解釋著,然後拿出衣服口袋裏的兩個小盒子,遞給李冬雪。


    李冬雪接過,打算迴去了。“你現在還是住在牛棚那兒嗎?”


    “嗯,還是在那兒。”


    “那明天我們約在哪兒學習軍體拳?”


    “後山”


    “好,那我走了,你也早點迴去吧,拜拜。”李冬雪說著擺了擺手。


    “那個,李冬雪。” 周遂寧在她轉身的瞬間叫住了她。


    “怎麽了?”李冬雪收迴邁開的腳步,看著他猶猶豫豫的樣子,不由問道。


    “其實,我可以去看看你奶奶的病。”周遂寧考慮良久,還是打算去。


    李冬雪想了想,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能問個問題嗎?主要是你這語氣似乎暗示自己醫術非常高明。”


    周遂寧有點急切,“我知道我這年紀看起來就不像有醫術在身,但我從小就跟著我爺爺學習醫術,而且頗有天賦。我相信就算我不能治好,我也能幫助你奶奶。”


    李冬雪點點頭:“我相信你,但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周遂寧一副認真聽老師提問的表情:“好,你問。”


    “我想知道你的動機,我不會將別有居心的人送到我家人身邊。”李冬雪不怕得罪他,她不喜歡將時間花在互相試探與猜忌上,索性坦誠一點。


    周遂寧一愣,有點意外她的直白,也有點受傷,好像他這種身份的人總是免不了被人懷疑。


    周遂寧苦笑道:“我有什麽目的,我就是看你說起你奶奶時愁眉不展,我隻是想幫忙而已。”


    “之前大隊的人對你不好,你不會怨恨他們嗎?” 李冬雪就差直說怕他給她奶下毒。


    周遂寧身體一僵,似乎想起了不好的迴憶。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組織好了語言,才說道:“肯定會有情緒的,但我不記得你奶奶欺負過我。而且,我隻是。”


    說著頓了一頓,可憐兮兮地看了李冬雪一眼,複又移開:“我隻是想變得更有價值,更有用。這樣,你就不會拋棄我,不理我了。”


    李冬雪:這是什麽流浪狗眼神,這是什麽虎狼之詞,說得她李冬雪像是負心漢一樣。


    “那個遂寧啊,你還小,我對你就像對弟弟一樣。隻要你不害我,我肯定一直拿你當朋友。”李冬雪語無倫次地解釋道。


    “嗯,我也想做你的家人,朋友。你知道,我家很可能就隻剩我一人了。”說著,周遂寧的聲音更低了。


    “好好好。” 媽耶,李冬雪被他小可憐兒的樣子弄怕了,忙不迭地點頭,“那啥,你要是方便我們現在就去給我奶看病吧?”


    周遂寧搖搖頭,“我先迴去一趟拿點東西。你等我一下。”


    “好”


    迴到李家也快到吃午飯的點兒了,李冬雪讓周遂寧先在院子裏等一下,她先進去打個招唿。


    大伯母看見她和一個年輕小夥兒一起,這次倒是說了她幾句,讓她少在外麵跑。


    李冬雪摸不清她的脾性,之前她一直都是一個很沉默的人,隻是在壯壯麵前才話多些,李冬雪隻當大伯母在提醒她注意避嫌男女大防。


    然而現在她正有急事兒,也就沒多解釋。


    爺爺和大伯父正在洗手準備吃飯,她上前跟他們如此這般一說,兩人都有些猶豫。畢竟誰也不願拿老婆\/母親的性命來開玩笑。


    李冬雪看出了他們的猶豫,笑著道:“奶奶現在正在好轉,隻是恢複期長了些。我們還是以萬醫生的治療方案為主,周遂寧輔助,用他的方法減輕奶奶在恢複期的痛苦。您們看,這樣如何。”


    這似乎周遂寧隻是打了個下手,大伯倒是覺得可行,爺爺卻還是猶疑不定。


    沒辦法,李冬雪隻能告訴周遂寧希望他能露一手先把爺爺給收服了。


    於是,周遂寧上前左捏捏,右拉拉,再來銀針紮幾下。爺爺常年酸疼的肩頸像是卸下了千斤巨石,頓時輕鬆了許多。


    最後一個攔路石沒了,李冬雪終於將周遂寧帶進了奶奶的房間。晚上,奶奶終於睡了生病以來的第一個好覺。


    之後的幾天,周遂寧每天來李家幫奶奶看診,順便教李冬雪軍體拳。自從那天看到周遂寧紮針,李冬雪就又萌生了一個想法。忍不住跟周遂寧提了提,能不能教她用銀針殺人。 周遂寧這會兒是真有點好奇了,又是要學製毒,又是要毒藥丸,現在又要學銀針殺人。這是一畢業就要入行當殺手了?


    李冬雪對他的懷疑很是無語,解釋道:“我隻是怕死而已,我跟個瘋子有死仇,不得不防著。”


    周遂寧聽笑了,雖隻當她是在開玩笑,卻也認真地對待了她的請求。


    於是,李冬雪每天多了一樣活兒,認人體穴位圖。也是巧了,這圖也是上次在鋼鐵廠那邊的廢品迴收站買的那一摞醫書裏的扒拉出來的。李冬雪不得不感歎自己的好運氣,這種心情在分豬肉那天吃到同樣美味的泡腳鴨血時達到了頂峰。


    之後的日子,李冬雪除了去公社寄了給孫筱筱的信之外,一直沒有外出,天天跟著周遂寧學習。


    後來二堂哥看著他們練軍體拳也手癢癢,硬是擠進了晨練的隊伍,再後來,大堂姐,壯壯小朋友也加入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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