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周,李冬雪順利的在學校教職工家屬裏麵找到了幾個買家,將工作用多人競價的方式七百元的價格賣給班主任周敏的妹妹周欣。


    李冬雪也借口要報名畢業考試為由,將戶口本弄到手,然後和向大姐去做了過戶。


    到房管所向大姐帶她直接去找了一位叫 宋方華的辦事員。


    “方華,忙著呢?”


    “哎呀,是向大姐,您今天怎麽來啦?姐夫在新廠還好嗎?” 宋方華熱情地將向大姐和李冬雪迎了進來。


    “你姐夫的一切都好,我這不是打算帶著孩子過去投奔你姐夫嗎。我這外侄女,家裏麵哥哥結婚沒房子住了,就給她趕出來了。我見她可憐,這邊的房子就送給她了。” 向大姐笑著解釋道。


    李冬雪也很上道,“謝謝大姨,沒有您我可真不知道怎麽辦。”


    宋方華靜靜地看著她們表演。


    向大姐這房子還是他們六年前剛到這邊來的時候買的。


    那時候政策相對寬鬆,手續還是他經手辦的呢。雖然現在政策收緊,但老百姓總是能人多,總能想到法子鑽政策的空子。想著自己還欠著向大姐家一份人情,索性就睜隻眼閉隻眼給他們辦了過戶。


    李冬雪之前也聽向大姐說起過這位宋辦事員。今天看他的行事,不是個頑固不化的。於是又悄悄塞了二十塊給他,讓他將向大姐家的房子辦成兩份房產證。


    一份是他們後院加上裏麵的那間倉庫房,另一份就是正式前院加上兩間正房。


    向大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還可以這樣操作。


    她也沒問啥,明天就走了,這裏的一切跟他們都沒關係了。


    等向大姐他們一家走後,李冬雪就直接跟陳瀚海聯係的人對接。


    花了一個周末的時間就將後麵的倉庫改建好了。


    除了之前計劃的兩個隔間和窗戶之外,還在靠近前院正屋那邊建了一個廁所和淋雨間,跟前院共用一個排水道,水也直接從那邊接過來。


    期間李冬雪和陳翰海輪流來監工,搞得陳翰海的那幾個朋友好幾次都約不到他打球,還打趣他是不是談戀愛去了。


    看著煥然一新的房子,李冬雪心情好到飛起,終於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空間了。李冬雪盤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資金,從之前廢品站圓凳裏掏出的十條大黃魚給了一條給向大姐,現在還剩九條,玉鐲一個,錢還有二百四十五塊七毛八分。其中包括在機械廠家屬區倒賣農副產品掙的四十塊,賣工作的分成五十塊,給了宋方華二十塊,這次改造後原材料加人工一共花了二十五。再有兩百塊是向大姐補的金條的錢。


    李冬雪給她的金條超出了她們定好的房子價格,所以她給李冬雪補了兩百塊現金。


    陳翰海看著李冬雪高興的樣子也忍不住替她開心。


    看著房間裏空空的,便說道:“我再幫你弄點家具吧。”


    “不用,你幫我找個能定做家具的地方就行,我自己去跟他們溝通。”李冬雪將這裏定位為辦公地點,今後少不了會接待一些客人,所以她想盡可能的布置的上檔次一點。


    “那行,還有什麽其他我能幫上的你盡管說。” 什麽都是她一個人出麵打理,大概她家裏人也不怎麽靠譜。


    “謝謝,一定不跟你客氣。”


    最近李家的氛圍非常好,父母臉上多了笑容。李鬆柏更是意氣風發,好似轉正的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然而也有不如意的,家裏麵的夥食下降了。 以前偶爾還能吃頓肉,現在家裏麵花了大價錢送禮,沒了錢沒了票, 隻能委屈肚子了。


    今天李冬雪心情好,也是實在饞肉了,於是從空間裏拿出一隻野雞帶迴去吃,隻說借錢買的。


    然而提著雞歡歡喜喜的迴到家屬區時,還沒走到樓梯口就感覺到鄰居們偶爾看過來的眼神,不遠處更有三五個院兒裏的大媳婦對她指指點點。


    李冬雪正奇怪呢,樓下一層的葛三花葛大娘走過來拉住她避到一旁,說道:“你哥剛上樓,鼻青臉腫,嘴角還有血呢,你快迴去看看吧。”


    李冬雪聽了顧不得道謝,急急忙忙往家趕。


    偶爾還能聽到身後其他人的議論聲。


    “我看見那左眼都是烏青的。”


    “嘴角還有血呢。”


    “是不是跟別人打群架了,你不知道,他以前就是個混子….”


    李冬雪心亂如麻,忙不跌往家趕。


    家裏門開著,門口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鄰居。


    李冬雪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擠進去,看見張惠芬一臉心疼,手裏拿了一個剝了殼的雞蛋正在給李鬆柏滾眼睛。


    旁邊還站著幾個跟李家走得近的嬸子,她們一邊安慰著張惠芬,一邊問著李鬆柏。


    屋裏沒見著李父和李夏夏。


    “ 鬆柏呀,到底是誰打的你?你告訴嬸子我們去給你出氣呀。”


    “對呀,這下手這麽狠,咱們要不報公安吧。”


    不管大家怎麽問,李鬆柏就是不鬆口。也就張惠芬不注意手勁兒重了,他才會哼唧兩聲。


    李冬雪看出了李鬆柏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下說,於是走到張慧芬跟前說道:


    “媽,您看現在天兒也晚了,嬸子們家裏都還等著開火呢。咱們就不麻煩嬸子們了。”


    “冬雪迴來了,嬸子們不急,你爸去陳跌打家裏借紅藥水去了,留你媽一個我們不放心。” 大嬸們哪舍得走。一個一個的眼神透露著興奮。


    在這物質貧乏的年代,娛樂活動更是少。眼下有免費的八卦看,腳步實在是移不動。


    好在張惠芬反應過來,將大嬸們都勸走了。


    正好李父和李夏夏也前後腳迴來了。


    將屋門關好,李父坐到涼床上,看著李鬆柏,抽了根煙出來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聲音平緩的說道:“這會兒沒人了,說吧,到底怎麽迴事兒”。


    平時父子倆都是一起迴家的,隻是今天李鬆柏一下班就走了,根本沒等李父。


    李鬆柏揮開張惠芬正在給他塗紅藥水的手,走到李父麵前一下子跪下了。


    這下,屋子裏的其他四個人既驚訝,又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直覺這次的事兒不小。


    “說!”


    李父提高了聲音 再次說道,然後又吸了一口煙,手有微微顫抖。


    李鬆柏害怕的縮了縮肩膀,始終不敢抬頭。又過了一會兒才說顫顫巍巍的說道:“香香有了,他們..他們要告我耍流氓,要讓我去吃牢飯。”


    李父一下子站起來,指著李鬆柏 “你, 你……”


    他說不出話來,身子晃了晃,另一隻手趕緊扶住旁邊的餐桌。


    李冬雪快步走過去扶住他。這時才發現,李父手上那還亮著火星的半截煙,不知什麽時候劃過衣服下擺,直直落到他的棉鞋上,瞬間燒了一個洞。李冬雪趕忙給他拿掉踩滅。


    轉頭就看見 張惠芬抓著李鬆柏的領子,手上青筋暴起,


    “誰有了,你說他們要送你去哪兒。啊? 你說呀?”


    李夏夏被張惠芬的爆發嚇到了,趕忙過來扶住李父另一邊,借此離張惠芬他們遠點。


    “爸,媽,你們救救我。他們要彩禮要工作,不然要送我去坐牢啊。” 李鬆柏沒忍住,直接撲到張惠芬懷裏哭了。


    “這天殺的!!!”張惠芬哪還不明白,兒子這是搞大人家肚子了,被兒子抱著也不忘狠狠的拍打他的背。


    “孽子,真是孽子啊!” 李父掙脫兩個女兒的手,捶著自己的胸口老淚縱橫。


    “天哪,難道是宋香懷孕了嗎?” 李夏夏一臉震驚,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李冬雪。李冬雪無語地點點頭,感情她現在才明白過來。


    看著父母這樣難受,李冬雪心裏也不得勁兒。


    大哥這次是闖大禍了,要是被舉報的話免不了要坐牢。


    這事兒必須得捂緊了,突然想到外麵那麽多的鄰居,趕緊說到:“咱們小聲點,外麵不定還有人呢。”說完上前將張慧芬扶起來。


    李父也緩過來了,說到:“都別哭了,冬雪提醒得對,要是讓外麵那起了壞心思的人聽到是會給我們家招禍的。”


    張惠芬和李鬆柏一聽連忙止住哭泣。


    一家子五口坐在椅子上整理情緒。


    “冬雪,你有什麽看法?”李父看了一圈,覺得隻有小女兒李冬雪最冷靜。


    張慧芬還在抽泣,李鬆柏文看了一眼李冬雪,又低下頭。


    李夏夏則不服氣的癟癟嘴。


    “就不問大哥經過了,現在主要有兩個問題,第一,宋香懷孕是否真實,是否是我哥的。”


    李鬆柏聞言抬起頭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香香怎麽會騙人,她的孩子隻可能是我的。”


    “你給我閉嘴,聽冬雪先說完” 李父真真是恨鐵不成鋼啊。這個不省心的討債鬼這時候胳膊肘還在往外拐。


    “如果宋香確實是懷了我哥的孩子,那麽就好辦了。”


    這次不止李父和李夏夏看向李冬雪,張慧分也終於止住了哭聲,看向她。


    “很簡單,要是李冬雪懷了我哥的孩子,那麽她肯定是要嫁進來的,要是我哥去坐牢了,那她的孩子不就是勞改犯的娃了嗎?她不就是勞改犯的老婆了嗎?”


    雖說隻是假設,正在聽的幾人表情卻都不好,因為在假設裏,他們也是勞改犯的爸媽和妹妹。而勞改犯本人則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大哥剛才也說了,他們要彩禮和工作,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李夏夏點點頭:妹妹什麽時候悄悄變聰明了


    李父一臉欣慰:分析得好,不愧是我女兒


    張慧芬擦擦眼淚:兒子不用坐牢了


    李鬆柏不可置信:她說的好有道理


    “大哥,他們還跟你提了其他的嗎?比如多少彩禮,什麽工作?”


    大家看向李鬆柏,他雙手扶在膝蓋上,右手食指一直摳著棉褲上的那個泥點子。可能是之前他被打的時候蹭上去的。


    “我記不清了,我聽著他們說要送我去吃牢飯,我都嚇壞了。” 說著可憐兮兮的看向張慧芬,張慧芬沒理他。


    “香香也一直哭,我聽見她媽媽說,要彩禮,二百六十塊,三轉一響,啥啥都要,還要工作。我給不起呀。” 說著又開始哭。


    “這生兒子沒xx的宋寡婦,舊時代地主家的小姐也不敢這麽張口的,這是要逼死我們呀。” 張慧芬咬牙切齒,“這太欺負人了。”


    說著悲從中來,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來。


    其實你兒子也很欺負人,都弄出人命了。李冬雪內心暗自腹誹。


    “行了,讓你別嚷嚷。”李父看張慧芬哭起來沒完。轉移話題到,“這件事兒我們理虧,少不得出血。但不能由他們獅子大開口,我們得把握住底線。”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不能讓他們如意。這次要是讓他們如願了,他們還不得拿著這個把柄一直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張慧芬不願妥協。


    “好了,老婆子你冷靜點。” 李父勸道,接著又說:“家裏才為了轉正的事兒送了禮,沒錢,所以彩禮咱家最多六十六塊。三大件兒我們可以考慮,工作免談,這就是我們的底線。”


    李父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氣勢,一錘定音。


    李鬆柏這會兒倒是有話說了。


    “咱媽的工作可以給香香啊,等香香生了孩子,媽就可以專心帶大孫子。”


    李鬆柏越說越順,“我和香香掙錢孝敬爸媽。”


    張慧芬氣了個仰倒,想都沒想,一巴掌扇到李鬆柏後腦勺,“你是閻王爺送來討命的吧。我心疼你挨打,擔心你坐牢。你倒好,反手就把我賣了。還要我在家給你帶孩子,讓我到那個寡婦女兒手下討生活。你怕不是投錯胎了,那寡婦才是你親媽。”


    李父也被兒子說懵了,張慧芬簡直說出了他的心聲。


    “媽,別打,疼!”李鬆柏邊躲邊說:“工作給香香有什麽不好,都是一家人。咱們家不還是四個人拿工資嗎。肉都爛到鍋裏,咱們不吃虧。”


    是你不吃虧!李冬雪看著張慧芬又拍了他一下,手頓時也有點癢癢。


    “你就給我死了這條心吧,想要我的工作,沒門。”


    “那憑什麽給李冬雪不給香香,李冬雪嫁人工作就帶去別人家了。可是給香香,工作不還是算咱家的嗎。你會不會算賬啊。” 李鬆柏見母親冥頑不靈,不由替她的智商著急。


    他卻不知,聽到這話其他四人都愣了。李父和張慧芬不明白為啥李鬆柏會知道他們的打算。李冬雪心裏則是酸酸脹脹的,看向父母的眼神充滿了感動與感激。


    李夏夏卻是一臉不可置信,轉而又期待的看著父母,問到:


    “爸媽,你們打算把工作給李冬雪嗎?你們平時最偏心哥哥,現在又把工作留給李冬雪,那我呢?是不是要給我陪嫁個房呀?”


    張慧芬\/李父:…..


    “老頭子,我頭疼!”張慧芬避開李夏夏的眼神,看向李父,李父會意,忙走過去攙著她往臥室去。“老毛病又犯了吧,唉,這一群討債的。”


    父母遁走,剩下的三兄妹相互看不順眼。


    李鬆柏率先發難。“哼,想得美,還想要房子。”


    “哼,長得醜,還想要工作。”李夏夏這是諷刺李鬆柏和宋香呢。


    “你們忙吧,我去做飯。” 李冬雪現在心裏還暖暖的。


    “切!” 哥哥姐姐同時發聲,都不大待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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