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師緩了緩氣息,說道:“這是一種屍蛾!”


    說完童老師便看向了我:“陳墨,你看現在怎麽處理才好?”


    “童老師,這是南蠻屍蛾,但是記載中,它並沒有這麽大,應該是遭受到了什麽外因,導致變異了!”


    蕭老師和同學們見我這麽說,都驚恐萬分。我走向了朱掌櫃,鄭重對他說:“朱掌櫃,不論是什麽醫生,趕緊叫來吧,飛蛾身上的不明腫毒可能會導致上唿吸道感染,從而導致支氣管發炎堵塞,威脅到生命,時間不等人啊!拜托了!”


    朱掌櫃點了點頭,說道:“我馬上就去請老吳來!”


    說完便取了手電匆忙出門了。


    過了二十分鍾,老吳被朱掌櫃帶到了現場,晚上,老吳喝了點酒,滿臉通紅,一身酒氣,不過現在也沒辦法選擇,他是唯一的醫生。


    蕭老師忙問道:“吳醫生,請問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老吳打了個嗝,迴頭看向了蕭老師,堅定地說:“沒有!”


    童老師拉了拉蕭老師,意思大概是別添亂了。老吳指著幾個同學:“他們怎麽滿臉通紅,也喝酒了?”


    朱掌櫃,用冷水擰了一把毛巾,給老吳擦了擦,這時他才清醒過來,忙著給同學做檢查,他看了看後說道:“我估計是過敏了,我家裏有抗過敏藥,還有治療哮喘的藥物,可以疏通氣管,你們跟我去拿吧!”


    蕭老師攔住了老吳,關切地問到:“吳大夫,這樣,就行了?”


    老吳定了定神,說道:“這藥隻能給他們保命,天亮了,趕緊都送醫院去!”


    他說完望了望朱掌櫃:“天亮了,打掃房間,消毒水噴噴,然後開窗通風!”


    說完,老朱又與兩名同學跟著老吳去取藥。


    那確實是一個讓人煎熬的難眠之夜,整個客棧都被一種緊張又慌亂的氛圍籠罩著。我原本就被之前的種種動靜攪得心煩意亂,這會兒好不容易周圍稍微安靜了些,困意便再次如潮水般湧來,我坐在一旁,不知不覺間,眼皮越來越沉,竟又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之中,我似乎聽到了羅芳芳那帶著幾分焦急又嗔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都什麽時候了,還睡!”


    老吳匆匆出去找藥,沒過多久便趕了迴來,他的額頭上滿是汗珠,手裏緊緊攥著藥品。迴來後,也顧不上歇口氣,便趕忙給那幾名身體出現不適症狀的同學用上了藥,大家都在一旁緊張地看著,盼著這藥能趕緊起點作用。 可畢竟情況看起來挺嚴重的,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趕緊撥打了120急救電話。隨後便是漫長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無比煎熬,大家的心都緊緊揪著,眼睛時不時地望向村口的方向,盼著救護車能早點出現。 直到清晨,那一抹溫暖的陽光剛剛灑在村子的屋頂上,一輛白色的救護車才緩緩地開到了村裏。那閃爍的急救燈和鳴響的警笛,打破了村子清晨的寧靜。


    醫護人員動作迅速地下車,查看了幾名同學的情況後,便小心翼翼地將他們抬上了救護車。 蕭老師一臉擔憂,放心不下學生們,二話不說就跟著上了救護車,想著要在醫院裏照顧他們,也好及時了解病情。還有幾名同學,心裏同樣牽掛著同伴,也想跟著一起去醫院陪同,剛要往救護車上擠呢,就被醫生一臉嚴肅地勸阻了:“你們不要都去,不怕傳染啊?”


    那醫生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大家一下子愣住了。 聽到這話,原本還躍躍欲試的同學們心裏“咯噔”一下,麵麵相覷之後,都隻能無奈地退了迴來,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救護車漸漸遠去,揚起一陣塵土,那離去的背影仿佛也帶走了大家的心,每個人都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第二天,陽光透過山間的薄霧灑在旅店裏,原本因前一晚的慌亂而略顯沉悶的氛圍,也隨著大家忙碌的身影漸漸消散了些。旅店決定進行一場大掃除,同學們也都紛紛主動加入其中,大家拿著掃帚、抹布,各自忙活起來,想讓這地方盡快恢複往日的整潔。


    就在這時,老板娘從外麵迴來了,她早上去了溪邊,手裏還端著一盆床單。隻見她一邊往屋裏走,一邊滿臉不悅地向老板抱怨著:“你看看這床單,上麵沾了好多木屑,也不知道咋迴事,這溪水的水質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差了呀,以前可從來沒這樣過。”


    她的聲音裏透著不滿和疑惑,老板聽了也湊過去瞧了瞧那盆床單。 我和童老師聽到老板娘的抱怨後,也好奇地走過去看了看,這一看,還真發現問題了。在那盆床單裏,的確夾雜著許多絲絲暗紅的小木屑,它們黏附在床單的纖維之間,看著有些紮眼。我和童老師對視了一眼,心裏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便決定跟著老板娘,去她剛迴來的那條溪邊一探究竟。


    沿著旅店右側的小路不足二十米,就來到了那條小溪。溪水從山上潺潺流下,那清澈的水流順著山勢蜿蜒而下,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而在那高聳之處,雲霧繚繞,如夢如幻。 我們沿著溪邊仔細地檢查起來。沒一會兒,就發現通往村裏的河流之間有一麵鐵絲網,平常它是起著攔截樹葉等雜物的作用,就像一個過濾網。而就在這鐵絲網之中,有一塊暗紅色的木塊格外引人注目,它靜靜地卡在那裏,和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我們越發好奇,這木塊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於是我用火剪將其夾了出來。


    “陳墨,你看這像什麽,紅色的木塊,上麵似有花紋,有風化的表麵,木縫中透著黑泥……”


    “看起來,應該是棺槨吧!”


    童老師點了點頭:“不錯,有長勁!”


    童老師望向了山頂,輕輕地自言自語:“恐怕……這山頂上有什麽事情發生啊!”


    童老師急匆匆地從溪邊迴到旅店後,便立刻找到周老師,一臉嚴肅且鄭重地叮囑道:“周老師,今天可得辛苦你多盯著點了,讓同學們安心打掃衛生就行,無論如何,今天不能有一個同學私自出門,外麵情況不明,還是守在旅店裏比較安全。另外,咱們得時刻等著蕭老師那邊的聯係,有什麽消息也好第一時間知曉並做應對。”


    周老師聽了,連連點頭,趕忙去傳達了童老師的指示。 接著,童老師又找到了朱掌櫃,提出想跟他借兩個村裏身強體壯的大漢,陪同我們一起順著溪流上山去探查一番,童老師心裏想著,能不能找到那暗紅色木塊的來源,探尋真相。


    朱掌櫃聽後,稍微思索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為難:“其實這事兒我心裏也確實得弄個明白,隻是……”


    童老師連忙掏出二百元遞給朱掌櫃:“朱掌櫃,拿著,不白跑!”


    朱掌櫃一看有勞務費,連忙同意了, 隨後,他便去村裏尋人了,約半個時辰,就帶著兩個健壯的村民迴來了。那兩個村民麵容憨厚,眼神中透著質樸和熱情,一聽說是要幫忙查探山上的情況,也都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我們四個人便順著那潺潺流淌的溪流,朝著山上的方向出發了。一路上,我偶爾會拍上幾張,山間的景色雖美,可大家都沒心思欣賞,心裏都懷揣著對未知的好奇與擔憂,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地加快了些。


    我們沿著溪流一路往山上攀爬,這山路著實不好走呀,崎嶇蜿蜒不說,還時不時得跨過橫在路中間的樹根或者繞過陡峭的山石。就這樣約莫爬了兩個小時,我和童老師都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精疲力盡了。 抬眼望去,眼看著再有個山頭就到我們的目的地了,可此刻舉步維艱,真是覺得那距離無比遙遠。再看那兩個村民,卻依舊是生龍活虎的模樣,步伐輕快又穩健,臉上不見絲毫疲倦之意,想來他們平日裏在這山間勞作,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山路,身體素質自然比我們要強得多了。


    童老師實在是撐不住了,便一屁股坐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歇息起來,他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歇了片刻後,他咬咬牙,又操起一根順手撿來的樹棍,拄著它繼續艱難地往前行進。 走著走著,童老師的腳步忽然停住了,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異樣,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開始在周圍仔細地搜尋著。就在一處草叢裏,他發現了一把鋤頭,那鋤頭靜靜地躺著,看起來像是剛剛遺落之物,上麵還沾著些許新鮮泥土。


    童老師見狀,忽然一拍大腿,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緊接著他扭頭看向了我,而我看著那把鋤頭,此時也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這荒郊野嶺的草叢裏出現一把鋤頭,想必這附近有人活動過,說不定跟我們要探查的事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當下,童老師做了一個決定。


    “童老師,還上去嗎?還是迴去先商量對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您說什麽呢,您的安全最重要!”


    “陳墨,我為何不安全,兩個村民健壯無比,你也會三拳兩腳,我怕什麽,我們繼續上山,但是小心著點。”


    村民不解地問我們,是發現了什麽,童老師對他們笑了笑,說道:“遇到賊你們怕不怕?”


    村民搖了搖頭:“我們不怕!”


    “好!好!走,一同隨我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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