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歎頌血與火的悲歌,直至握住權與力的聖杯。」


    haneda airport,1月23日,上午9點33分。


    昂熱校長的專屬座駕“斯萊布尼爾”準時抵達機場,此次不需要降落在荒郊野外,而是正規機場跑道,它完成接迴交換生和插班生的任務。


    王牌機師無聊坐在駕駛室喝著金酒,反正降落傘被某個老流氓強拆了,用命換點特權很合理,憑借他的技術和血統,微醺也影響不了飛行。


    “fuck!又是那個不要命的瘋子?!”


    透過航空玻璃能夠清晰看見機場擺渡車下來一行人,王牌機師死死盯著人群裏的陰柔青年,對方一臉無所謂站在灣流麵前的場景,實在是令他耿耿於懷。


    “各位,留步,送到這裏就行了。”


    蛇岐八家送別的隊伍很豪華,大家長、諸位家主以及核心家臣都來了,不僅是敬畏嬴淮塵的權與力,亦是向混血種世界表明一種態度,不管新時代是否開啟,蛇岐八家都將站在新王身後豎起戰旗。


    “嗚嗚嗚~!真舍不得離開啊!我一定會再迴來拜訪的!”


    敗狗的鬼哭狼嚎瞬間擊碎離愁,包吃包住還能混績點,以後誰說東瀛交換生過得苦,芬格爾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伸張正義的家夥。


    “抱歉,請你們繼續,以後來rome旅行盡管聯係我,安排妥當包滿意。”


    愷撒無奈扶額,像是拖著破麻袋一樣帶走了哀嚎的芬格爾,學生會裏麵有奇葩常駐,一定是上幾屆會長的重大失誤。


    “近期承蒙諸位關照。”


    楚子航連道別用詞都顯得一板一眼,禮儀上挑不出半點瑕疵,卻總讓人覺得少點人情味,好在在場之人都知道他的性子,他是在很認真的道別。


    “稚生,過幾天迴國再見,記得帶上櫻小姐,別再忘了。”


    東瀛數月時光,愛情、友情、權與力,真正的贏家通吃全局,嬴淮塵完成了想做的一切,新王拿到了開辟新時代的力量。


    “哥哥~,櫻~,除夕再見啦~!”


    繪梨衣揮手向眾人道別,渾身流露出深閨大小姐第一次出遠門的興奮感,她沒有機會享受學生時代的青春肆意,進入卡塞爾學院,對於她來說是陌生又新奇的人生體驗。


    “......,淮塵,留意秘黨長老會,繪梨衣,祝你旅行愉快,玩得開心點。”


    “塵君,繪梨衣,一路順風。”


    誰能把這個腹黑的人形龍王叉出去?!源稚生一時語塞,秉著責任心再提醒了一遍,櫻一臉認真地道別,對兩位不留餘力打上助攻的小情侶很是感激。


    “稚女,她是第一次出遠門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習慣國外的生活?”


    果然是人越老越囉嗦了,上杉越嘴裏念念有詞,扯著源稚女述說著不稱職父親的擔憂,繪梨衣與他們並不算親近,或許連子航都比不上,那個少女單純的情感世界裏麵,現在隻容得下一人,勉強還能為源稚生留下一點屬於哥哥的空間。


    “越師傅,有塵君陪著繪梨衣,幾天後又會見麵,不用擔心的。”


    “也是,塵君是個靠譜的孩子,真羨慕嬴天樞那個老家夥啊。”


    從未參與過“妹妹”的生活,現在能夠見到她幸福就足夠了,源稚女溫聲安撫著操心的老人,溫柔注視著踏上舷梯階梯少年少女,兄長、朋友、妹妹、戀人、父親,他獲得了以往多看一眼,都會覺得刺眼的奢侈情感,還能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繪梨衣,再跟越師傅和稚女道個別吧?”


    舷梯階梯中段,嬴淮塵拍了拍繪梨衣的手,血脈相連的親人,始終是最堅固的羈絆之一,既然能確定他們的品性,就不需要拋下家人的牽絆,他希望她的世界不止有一種溫情。


    “好~,越師傅,稚女,再見啦~!”


    如何判斷一個人的好壞,是否值得被友善對待,繪梨衣心裏的判斷準則簡單且粗暴,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單純圍繞某人建立的選擇體係。


    淮塵親近的人打√,淮塵討厭的人打x,對她好且被淮塵認可的人打√,對她好但淮塵討厭的人打x,越師傅和稚女符合打√的標準,她不討厭他們的善意和親近。


    “誒~!一路順風!看誰不順眼就讓塵君揍翻他們!”


    “塵君、繪梨衣,再會。”


    女兒清冷不失溫軟的聲線飄蕩而來,上杉越臉上愁緒盡散,中氣十足地揮動拳頭,眼底似有熊熊烈焰翻湧,源稚女見此無奈搖搖頭,揮手向改變自己命運的救贖者道別。


    “轟!!”


    灣流引擎發出巨聲開始滑行,噴射器尾焰推動鋼鐵巨獸加速,颶風吹拂著源稚生等人的發絲,一場平凡且短暫的離別,亦是混血種世界劇變的開端。


    ........


    italy,portofino。


    緊靠山崖上的白色建築被完全封閉,校董會,或者說是秘黨長老會,掌握著整個秘黨的權力者們再度齊聚,討論著關於混血種未來的絕密議題。


    建築大廳內光線陰暗,搖曳燭火映照著校董們陰晴不定的麵孔,長桌上懸浮著諾瑪導入的虛擬界麵,一幀幀觸目驚心的戰鬥影像,呈現在掌權者們的眼底。


    黑色十字與白色十字懸浮於高天,奏響爭奪王座的刀劍之爭,兩尊神話般的“生物”飛馳肆虐於整個島國,碰撞之間產生的餘波便能輕易摧垮一座城市。


    對峙、墜落、結繭、新生、破繭,王與王之間的廝殺過程,完整呈現在影像之內,恍若震撼而又瑰麗的史詩具象化。


    包括弗羅斯特·加圖索在內的校董們不會去質疑影像的真實性,昂熱是個老而不死的混蛋沒錯,但他從來不在龍族的事情上掉鏈子。


    “ok,電影到此結束,朋友們,對我冒著生命危險製作的大電影,你們現在有什麽觀後感想發表嗎?”


    “提個建議,弗羅斯特,以後開會的環境,能不能別弄得那麽陰暗?”


    “現在是21世紀,點蠟燭是古代人的生活方式,你個人的喜好風格,請別強加在參會者身上,陰森森的古屋,跟鬼屋一樣扯淡。”


    影像畫麵定格在嬴淮塵破繭恢複時序後的刹那,昂熱嘴角勾起促狹的笑意,懸浮在長桌上的投影畫麵,正好能讓校董們夠從各個角度,看見一雙古奧威嚴的黃金瞳,新王恍若就在眼前,俯視著敢於窺伺王者的野心家。


    他很確定,拍攝這一切的時候,嬴淮塵就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那位死去的白王也是一樣,不過祂們當時都沒有時間,去碾碎一隻誤入神級戰場的螻蟻,王與王的眼裏,隻有彼此的首級。


    至於後續的放任,昂熱更是能領會其中深意,新王需要立威,他要將威嚴輻射至整個混血種世界,他心底輕歎一聲,不愧是古秦嬴氏的繼承人,任何一點優勢都會被其極致放大,所有因素都能成為棋子,直至影響到整個局麵的地步。


    “昂熱,看看你的好學生做了什麽,入學不超過一學期,在交換生期間差點打沉整個東瀛!”


    疑惑?震撼?驚訝?都不對,應該是恐懼,不想理會昂熱的喋喋不休,弗羅斯特顯得有些色內厲茬,劇烈跳動的心髒在大聲嘶吼,那雙瑰麗璀璨的黃金瞳仿佛能跨越時空,審判窺視王威的無知者。


    這份情緒源自對生命層次碾壓的恐懼,僅是看著畫麵內新王破繭的姿態,他就渾身發軟,但凡沒有椅子支撐,他都會狼狽得像一灘爛泥癱落在地板上。


    “哦~,老朋友,你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的學生殺死了白王。”


    “偉大的白色皇帝因他而隕落,任何混血種都沒有資格質疑他的功績,那是用刀劍斬獲的不朽榮耀,嬴淮塵必須是載入混血種世界曆史的英雄。”


    “比起整個本島陸沉毀滅,上億人失去腳下的故鄉,一點經濟損失算不得什麽,呈現在各位麵前的文件,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昂熱!我必須提醒你,嬴淮塵是古秦嬴氏的下一任繼承人,而你是秘黨的人,兩者之間不是好到穿一條褲子的兄弟,而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昂熱對弗羅斯特的聲討早就練就抗體,老流氓無所謂地聳聳肩,熱血沸騰標榜著學生的功績,就好像一位勤勤懇懇的教育家,親眼目睹自己的得意門生獲得了諾貝爾屠龍獎。


    “小姐,請您維持住威嚴的形象,不要再去看畫麵裏的眼睛....”


    年紀最小的兩位校董,精致的小臉毫無血色,夏綠蒂·高廷根低頭沉默,背後戴著白手套的管家扶著椅背強撐著軀體,安慰著受驚的主人。


    “昂熱先生,他...現在是龍,還是....混血種呢?”


    伊麗莎白·洛朗低頭不去看畫麵內定格的黃金瞳,語氣有些急促的詢問著昂熱,想要找到一些新話題消除心底的恐懼與不安。


    “海潮般洶湧的威嚴,本能在向更高級的生命體臣服,隔著影像....都像是被人攥住了心髒。”


    不知被盤了多少年的紫檀串珠,現在落得滿地都是,從未透露過姓氏的校董低下了頭顱,沒有混血種能夠直視王的威嚴。


    “.......”


    另外兩名校董同夏綠蒂一般沉默,將目光放在了戲耍他們的罪魁禍首身上,伊麗莎白替他們問出了所有人想知道的問題,也是最重要的關鍵要素,這樣近似神話的生命,到底還是不是混血種,恐怕早就不是了吧。


    “噢,麗莎,我親愛的孩子請別害怕,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麽,不好意思,真不知道。”


    “我可沒本事把一位弄死白王的人物,按在手術台上解剖分析他到底是混血多一點,還是龍的部分多一點。”


    眼見弗羅斯特又要原地爆炸,昂熱不負責任的解釋了兩句,事實本就是如此,他拍下影像得到了一份默許,不然這些傻孩子哪裏能看到東瀛戰爭的詳細情況。


    “所以,他吞噬了白王的聖杯,獲得了等同甚至超越君主的權與力?”


    杵著拐杖的校董輕緩發聲,聲線恍若失去活力的枯井,聖杯,亦是龍骨十字的別稱,龍王級或以上的龍類死後,蘊藏著龍族偉力的骨骸。


    “這一點應該無需確認了,畢竟他是從繭裏走出來的,白王也是從繭中複活歸來。”


    席間氣氛再度沉凝,混血種擁有龍類的化繭新生能力,是否意味著嬴淮塵得到了與龍類一般不朽不滅的能力,往後漫長的歲月交替,不過是祂們沉睡時隨意拋灑的餘燼,真是令人嫉妒的力量。


    “昂熱,由於你領導上的失誤,讓秘黨失去了至尊的聖杯,東瀛分部宣布獨立,學院在狩獵白王的行動裏也被徹底排除,你必須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罕見不是弗羅斯特對學院校長發難,杵著拐杖的校董語氣仍如同死水,卻能令在座所有人感受到滔天怒火,源自渴望生命延續的憤怒。


    他們錯過了一場接近永恆的機遇,投資無數年耗費無數資金建立的學院,所謂的精英們還未踏上戰場,就被人發了紅牌下場,實在是滑稽又扯淡。


    “附議。”


    紫檀珠散落的校董敲響桌案,越是擁有權力就越不想死,他們執著於屠龍可不是為了世界和平,而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能像龍一樣悠久。


    “這...大家冷靜一點?”


    穿著寬鬆運動服的校董充當著和事佬,小心翼翼勸說著充滿火藥味的同僚們,他真怕這些人惹急了昂熱,到時候一刀一個,他找誰說理去,他還很年輕,不是快死的老古董啊!


    “什麽交代?開除我麽?友情提醒,5個小時之後,我最優秀的學生就會抵達學院,你們想要聖杯就去搶,死多少都不關我的事。”


    “學院會繼續尋找龍類的蹤跡,你們別因為一次失敗就氣得上躥下跳,會顯得秘黨的格調很差,等下一次行動吧。”


    昂熱無聊把玩著折刀,類似的譴責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要不是桌前坐的都是金主,卡塞爾學院的巨額開銷還需要他們支持,兩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夥而已,他瞬間就能送他們迴歸天主的懷抱。


    “昂熱,校董會將推行全新的製度,預科生的優秀種子提高標準,符合要求的提前進入學院,我們會為最值得培養的人傾斜資源,學院不會再養廢柴!”


    桌案被拍響,弗羅斯特巧妙掩過搶奪聖杯的事情,看過影像之後,沒有人會傻到去找嬴淮塵的麻煩,誰也不想睡醒就聽到龍王親臨家族的噩耗。


    “隨意,你想著重培養愷撒我沒意見,預科生符合標準提前入學也行,你們記得按時打錢給學院,年紀大了,容易犯困,我先走了。”


    斬開四重門鎖,瀟灑揮揮手走人,關於上杉繪梨衣入學的事情,昂熱懶得說了,弗羅斯特真是個吵鬧的家夥,反正這些惜命的家夥也不敢去找人麻煩,入學審批還不是他一個簽名的事情。


    卡塞爾學院從來不是校董會的學院,這群滿腦子新時代的家夥,還真當他昂熱百來年校長白幹了,刀劍不夠鋒利,哪裏來的話語權。


    “混蛋!你是什麽態度?!”


    “誒誒誒!有話好好說,別吵別吵!大家是一夥的啊!”


    怒吼聲得不到迴應,老紳士早就沒有影子,弗羅斯特眼珠子都氣亮了,該死的昂熱總是不尊重他,說離席就離席,說遲到就遲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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