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虧空多嚴重她是知道的,蕭書瑤不是早就想要管家權了嗎?屆時賬麵上沒有錢帛,她倒要看看,蕭書瑤怎麽給薑柔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


    她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轉身朝自己的海棠苑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蕭老夫人才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拽著蕭書瑤朝壽康堂而去,蕭伯榮見狀也趕忙跟上。


    至於蕭伯元,他矗立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薑黎離開的方向,心跳莫名其妙的漏了一拍。


    方才薑黎提及和離時,看向自己的眼神再沒了往日溫情,哪怕他們的視線於空中交匯,她也是一臉淡然地移開。


    他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昨夜自己抱著薑柔推開海棠苑大門時,薑黎那滿含愛意又不可置信的眼神。


    分明才過去一夜,她怎麽能說放下就放下?


    思及此,他忙甩了甩腦袋,把腦海裏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了出去。


    薑黎果真心機深沉,她如此行事,不就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嗎?


    險些就上了她的當了!


    她現在,也不過是在跟自己鬧鬧脾氣而已,她那麽愛自己,難道還能真的撒手不管這樁婚事,讓自己丟臉不成?


    蕭伯元如是想著,心下稍安了些,一掀袍便朝安置薑柔的紫煙閣走去。


    “侯爺,”陳遷作為他的心腹,見他走的方向不是書房,而是薑柔住的院子,忙低聲提醒道,“五娘子今日不在侯府。”


    “不在侯府?那她去何處了?”


    “迴侯爺,五娘子今日迴侍郎府了,臨走前讓屬下轉告您,大婚之前不宜見麵。”陳遷如實道。


    蕭伯元聞言,心裏雖有些不悅,但到底還是尊重薑柔的想法,總歸隻是半個月時間而已,他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還怕等不了這半個月嗎?


    ……


    壽康堂內,蕭老夫人氣得摔了茶盞。


    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蕭書瑤,“你為何非要把這管家權拿過來!”


    沒了薑黎的嫁妝貼補,她還如何喝得起那名貴藥材,穿那價值千金的綾羅綢緞?


    “母親,你沒看見薑黎今天那副模樣嗎?既然她不願意管家,那這個家女兒來管便是,母親不必憂心,女兒定不會做得比她差!”


    蕭書瑤滿臉邀功道,她不明白,這麽好的事,為什麽母親就是死活不肯讓她來做。


    “這管家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蕭老夫人痛心疾首道。


    “母親!書瑤遲早要嫁出去做高門主母,若到時候女兒連賬本都看不懂,豈不白白惹人笑話?”蕭書瑤起身,一臉討巧地抱著蕭老夫人的胳膊撒嬌:“母親,你就讓女兒試試嘛~”


    蕭老夫人被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告訴蕭書瑤,這個家其實早就入不敷出,這些年全靠薑黎嫁妝填補虧空,他們一家才能過得如此瀟灑肆意。


    不過,轉念一想,蕭伯元已經打了勝仗歸來,聖上的賞賜想必不日便會下來,屆時,哪裏還需要薑黎的嫁妝?


    “罷了,你先去看賬本吧,有什麽不懂的,你還是要多向你長嫂討教。”蕭老夫人妥協道。


    “三妹妹怎的忽然提及嫁人一事了?莫不是已經有了心儀的郎君?快些告訴二兄,是哪家的?和我侯府可門當戶對?”蕭伯榮聞言忽然調笑道,旋即又甩出一連串的疑問。


    “二兄休得胡說!”蕭書瑤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


    雙頰卻不自覺地泛起一抹紅暈。


    她心儀的郎君……


    是當今太子殿下。


    他雖時常帶著一副青麵獠牙的麵具,但蕭書瑤卻知道,那麵具之下,是一張多麽俊逸無雙的麵龐。


    這件事,還是她無意間撞破的,她一直將此事深埋心底,就好像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小秘密一般,每每想起,她心裏都會泛起漣漪。


    蕭伯榮見她惱羞成怒,頓時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好奇心被激起,刨根問底道,“究竟是誰?你可別學話本裏那些不懂事的小娘子,非要看上個窮書生。”


    “若你真敢如此,我把腿給你打斷!”


    蕭伯榮威脅道。


    “母親,你看二兄,就知道欺負我。”蕭書瑤噘著嘴,一臉委屈地看向蕭老夫人,“你快些管管二兄,我去看賬本去了。”


    ——


    薑黎迴到海棠苑之後,提筆就把蕭伯元和薑家的所作所為洋洋灑灑地寫了下來。


    反正這些人也不會輕易放她走,那她不如先下手為強,總歸她一沒指名二沒道姓的,就算百姓知道她這裏麵寫的是誰,也是他們猜出來的。


    “南星,你過來看看,這樣可以嗎?”


    她寫完,朝外麵正在澆花的南星招招手。


    南星忙放下手裏的活計,忙不迭進屋接過薑黎給的冊子,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


    總結就是:侍郎府夫人不疼親生女兒反倒疼姨娘生的女兒,父兄也都站在庶妹那邊,在家中處處擠兌她,欺負她;如今還要讓這個失蹤多年歸來的妹妹搶走她的丈夫。


    而她的丈夫,堂堂侯爺,眼盲心瞎偏聽偏信,竟還聯合妖醫,要取她的心頭血為庶妹做藥引也就罷了,他們甚至還為了謀奪她的嫁妝,不願放她離開。


    看到最後,南星有些狐疑道:“娘子,您這些年為侯府填進去的嫁妝,為何不寫在裏麵啊?”


    “這個嘛……”薑黎故作高深的摸了摸下巴,“我自有用處。”


    蕭書瑤不是說,要給薑柔一個難忘的婚禮嗎?


    一個外人尚且有這樣的心思,那她這個做嫡姐的,自然也要為庶妹的嫁妝添磚加瓦,讓她對這場婚禮,刻骨銘心才行啊。


    “南星,你把這個送去給天香樓掌櫃,她知道該怎麽做。”薑黎吩咐道。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這件事傳到侍郎府時,薑琿和柳氏會有多氣急敗壞了。


    她今天確實說了,薑琿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她就讓侍郎府名聲掃地,但她從未說過,薑琿不打她,她就不讓侍郎府丟進顏麵了啊。


    怪隻怪薑琿混跡官場多年,明明都是老滑頭一個了,在涉及薑柔的事時,還是會昏頭。


    薑琿對薑柔寵愛得實在過度,這讓她有時候都懷疑薑柔不是薑琿的女兒,而是薑琿的心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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