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殺出的劍意嚇了眾人一跳。


    李顯揚的慘叫撕心裂肺,迴蕩在大殿之中。


    雷傑同樣麵色煞白,驚出一身冷汗,胸口上的血痕好在不深,僅僅隻是傷到皮肉。可若再晚上半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這一切都是淩辰幹的!


    “爹,殺了他!”


    雷傑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眼中殺機畢露,此刻再也顧不上其他。


    雷元山同樣是怒火中燒,從淩辰踏入這裏,他就一直縱容對方,算是給足了玉清道人麵子。


    但沒想到這小賊如此膽大包天,真當他雷家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死!”


    一掌拍下。


    滾滾氣浪朝著淩辰壓下。


    化神殺築基,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雷大人,手下留情!”


    “淩辰,小心!”


    白靜媃和蘇淩月被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大喊。


    其餘人則是幸災樂禍,樂見其成。


    他們都恨透了淩辰這個碎嘴的臭小子,但礙於縹緲閣的麵子,又不好親自出手對付他。


    但現在不同了。


    這個自以為是的蠢貨太狂妄,太無知了,真以為有玉清道人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偷襲雷傑。


    自尋死路!


    隨著雷元山的一掌落下,淩辰的結局似乎早已注定。


    但忽然。


    又有變數。


    隻見那銀色令牌驟然震動,懸於半空,刺目的金光劃過大殿上空,竟是瞬間將整座大殿都一分為二。


    與此同時。


    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擋在淩辰身前,屈指一點,那滔天氣浪瞬間瓦解。


    雷元山悶哼一聲,如遭雷殛,不可思議地望著那道模糊人影。


    衍道道君!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雷元山立馬就知曉了對方的身份。


    縹緲閣翠微峰祖師,三月道君!


    他不敢再有半點放肆,連忙恭恭敬敬的拱手拜倒。


    “雷元山見過三月前輩!”


    “哼!”


    一聲輕哼。


    其他人也麵色大變,紛紛起身,朝著模糊人影拜去。


    道君!


    還是三月道君!


    年輕小輩或許不知這三月尊號從何而來,但雷元山等人卻太清楚了。


    三百年前,正是這位在仙魔戰場連殺三月,殺得魔修膽寒,聞之色變,自此之後,才得三月之名。


    同時也正是這一戰,讓三月道君成為了東域第一女子劍仙之名。


    “弟子白靜媃(蘇菱月)拜見師祖。”


    一時間。


    整個大殿除了淩辰之外,所有人都弓腰拜倒。


    足足過了十息,三月道君才冷聲說道。


    “你是於占風的後人,本座看在故人的麵子上,今日便不與你為難。至於雷傑,他是我縹緲閣真傳,但卻以勢壓人,罔顧門規,給我滾迴宗門,自己去戒律堂領罰。”


    至於李顯揚,三月道君連提都沒提一句,若非看在是本門弟子,剛剛那一劍就不止是斷他一臂了。


    雷元山和雷傑不敢多言,紛紛低頭應下,心中卻是不甘。


    原本雷傑突破金丹圓滿,晉升真傳,父子二人早有過一番商議,正好借此機會拉攏一些家族勢力。


    可現在,雷傑怕是今晚都過不去,連夜都要滾迴縹緲閣了。


    片刻之後,隨著三月道君的投影消散,那枚長老令牌也徹底崩散,化作飛灰。


    淩辰砸吧砸吧了嘴,好奇的問道。


    “雷大人,你不是姓雷嘛,怎麽你家老祖和皇室一個姓了。”


    於占風。


    正是銀月古朝的皇族老祖,同樣是道君大能。


    淩辰這一問,文家和雲家之人紛紛心中湧起一道道猜測。


    他們隻知道雷元山是來自上京,背景神秘,沒想到竟然是和皇族有關。


    可他偏偏不姓於,這其中莫非是有什麽驚天隱秘。


    雷元山對此不願多提,隻是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淩辰,誰能想到,縹緲閣的三月道君竟然會為淩辰出頭,甚至還以神念為引,暫時降臨。


    這家夥到底有什麽神奇之處?


    能得玉清道人青睞,現在連三月道君都對他另眼相看。


    但這,注定沒有答案。


    深深吸了口氣,雷元山壓下心中的憋屈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淩公子天縱之姿,能得三月前輩信重,當真讓人大開眼界。日後在我揚州境內,若有差遣,老夫隨時歡迎。”


    低頭了嗎?


    淩辰可不信他的鬼話,興致缺缺的拱了拱手。


    “那就有勞雷大人了。”


    “淩公子客氣。”


    雷元山不愧是城府極深的老狐狸,當即大手一揮。


    “來人,設宴!”


    一直到半夜時分,淩辰才拍著肚子心滿意足的離開城主府。其他賓客也都各自離開,隻留下雷元山和雷傑父子。


    “爹,我不甘啊!”


    雷傑雙目赤紅,滔天怨氣。


    他雖隻是皮肉傷,但今日之事對他而言,就是奇恥大辱。


    “殺了他,爹,我要殺了他!”


    “住口!”


    雷元山怒嗬一聲,眼中同樣是殺機凜凜。


    “那小子比我們想象中都要聰明,也都要厲害。你以為連三月是什麽人,隨隨便便就能入她法眼了!”


    “難道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能算!”


    雷元山縱橫一生,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冷聲道。


    “我懷疑那狗日的小子隻是拋出來的一個魚餌,連三月或許是另有所圖。”


    “爹,你的意思是……”


    “你想想,在黑石城時,恰好就有一擅長劍道的道君路過救下淩辰,再將血丹贈予給他。而淩辰得此寶貝,卻能強忍著不用,而是帶在身上招搖過市,如今想來,他就是在等著魚兒上鉤。”


    “不然的話,我銀月古朝哪有那麽多擅長劍道的道君人物。連三月自三百年前就自封於縹緲閣,從未露麵,又豈會對一個外界小輩如此上心。”


    “我看這一切都是她在暗中布局,至於其目的……”


    雷元山沒有再說,心中湧起一個不安的念頭。


    若他猜測是真的,那他們的謀劃就必須提前了。


    “傑兒,你先迴縹緲閣,為父要去上京一趟。”


    “爹,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不該問的別問。”


    雷元山板著臉哼了一聲,交代道。


    “你隻需要記住,大事一成,便是我雷家飛黃騰達之時。”


    “那淩辰呢,莫非就這麽放過他!”


    “他算什麽,等大事一起,他不過是個隨時捏死的螻蟻罷了。爹答應你,無論如何他都將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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