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頓再說?


    淩中書嗆得差點背過氣去,嫌棄的瞪了一眼嬉皮笑臉,恨不得舉起雙手雙腳讚成的淩中橫。


    都怪你個莽夫,把辰兒都給帶壞了。


    其他人也是琢磨半晌後,試探著說道。


    “少主,那秦彥關在醉風樓中,早已是個廢人,光打他一頓似乎沒什麽用吧,要不直接弄死算了。”


    我去!


    淩辰循聲望去,沒想到五長老你濃眉大眼,竟然這般兇殘嗜殺。


    “咳咳。”


    淩辰清了清喉嚨,繼續道。


    “五長老誤會,殺了秦彥可就釣不出大魚了。”


    “大魚?什麽大魚,少主何時還有這愛好了。”


    算了,五長老你以後還是跟著我三叔幹吧。


    淩辰看向淩中書,道。


    “爹,孩兒雖不確定是秦家所為,但或許會與他有關。”


    “嗯。”


    淩中書點頭。


    算算時間,也確實是割了秦彥的左耳左手後,才突然出現此事。


    “少主,若真是秦家所為,他們何不直接救人。以如此卑劣手段激怒我淩家,不怕我們真殺了秦彥那狗東西麽?”


    “怕,他們當然怕。”


    淩辰繼續解釋道。


    “秦家貴為青州三大門閥之一,雖有化神老祖坐鎮,但據我所知,他們秦家老祖年事已高,輕易不可擅動。而之前已經折了兩大元嬰在我淩家手中,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他們也不敢亂來。”


    秦家七長老被一劍斬殺,屍骨無存,元嬰中期的劉舟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而淩辰故意將秦彥關在醉風樓中,甚至沒有派人看守,這是滿城皆知之事。但落在秦家眼中,卻是截然不同了。


    萬一這是個陷阱呢?


    一旦擅闖,可能就要被甕中捉鱉。


    而通過暗中搗鬼,斷了淩家的財路,實際就是在向淩家施壓。在秦家看來,淩家在沒解決此事之前,絕對不敢再對秦彥如何。


    但是!


    淩辰可不喜歡瞻前顧後,被人牽著鼻子走。


    管他什麽陰謀詭計,有自家太叔公在,大不了就一劍斬之。


    這就是底氣!


    “少主,萬一是有人在故意生事,渾水摸魚,就是想挑起我淩家和秦家火拚,然後再漁翁得利怎麽辦。”


    這個可能當然也有。


    但淩辰卻是輕描淡寫的笑道。


    “那揍秦彥一頓,總是不虧的。”


    “就是,揍那狗日的一頓就當是給他鬆鬆骨了。”


    不用猜,肯定是淩中橫說的。


    好像,也有點道理哈。


    誰讓那狗東西敢暗算坑害我家少主,讓他多活一天都是便宜他了。


    ……


    醉風樓。


    淩辰剛推開門,一股刺鼻的黴臭混雜著屎尿味就撲麵而來,熏得他差點把膽汁給吐了出來。


    “我草,不是說了好生伺候著秦大公子嗎,這是人住的嗎!”


    話音剛落。


    就見一個蓬頭垢麵,髒兮兮的身影撲了過來。


    還未靠近,就被淩中橫一腳踹飛出去,罵罵咧咧的啐了一口。


    “什麽鬼東西,也敢行刺我淩家少主。”


    “我,是我啊。”


    秦彥蜷著身子半跪在地上,仰起頭,掀開跟狗啃過一樣的散發,雙目通紅。


    “淩辰,淩辰你騙我!”


    “哦?原來是秦大公子!”


    淩辰故作驚訝的走了過去,忽然眼神一定。


    “秦大公子,你的左手怎麽,怎麽沒了。”


    “誰,誰幹的,告訴我,我一定替秦大公子討迴公道!”


    淩辰的嘶吼聲迴蕩在整座醉風樓,躲在暗中的老鴇窯姐兒們都嚇得連忙捂住嘴巴。


    不是怕。


    而是擔心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淩少主,怎麽變得這麽“壞”了,騙起人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秦彥也被淩辰的樣子給唬住了,這幾天裏,他不知道在心裏罵了淩辰多少遍,恨不得要把淩辰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可現在他竟是有些遲疑了,莫非淩辰真的不知。


    是了。


    我可是堂堂秦家少主,我還屈尊降貴說要與淩辰合作。


    但凡他是個聰明的,絕對不會再和我為難。


    這麽一想,秦彥竟然“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淩兄,淩兄。”


    “幫幫我,幫幫我,我不想住在這了,放我迴去,放我迴去好不好。”


    “不哭,秦大公子不哭。”


    淩辰拍了拍秦彥的頭,就像是在拍一隻狗。


    “秦大公子,你放心,此事我會調查清楚,絕對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我敢保證,此事絕不是我淩家所為,倒是……”


    淩辰欲言又止。


    “淩兄,倒是什麽,你倒是說啊。”


    “算了,不說也罷。”


    可秦彥哪肯罷休,恨不得抱住淩辰的雙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喊道。


    “淩兄,你我相見恨晚,有什麽話你就告訴為兄吧。”


    “唉。”


    重重一歎。


    “秦兄,我雖將你暫時安置於此,但從未派人看守限製於你。這也是我的疏忽,我本是想讓秦兄自在一些,卻給了一些小人可趁之機,他們或許就是不想秦兄返迴青州,所以才想要借刀殺人。”


    此話一出,秦彥的臉色頓時一沉。


    青州秦家,門閥大族,內部爭鬥何等慘烈。


    兄弟鬩牆,父子相殘都屢見不鮮,更別說秦家之中,早有人一直盯著少主之位,半點盼不得他好。


    “淩兄,淩兄救我。”


    秦彥是真的慌了,要真是他那幾位族兄動的手,那下一次他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秦大公子,不是在下不幫你,實在是愛莫能助。近日我淩家也諸事不順,人手有限,實在是難以顧全。要不我讓三叔解開你的修為,以秦大公子的築基修為,至少也有自保之力。”


    “不,不夠!”


    淩辰越這樣說,秦彥就越慌了。


    他現在少了一臂,修為大打折扣,哪裏是那些歹人的對手。


    “淩兄,淩兄你不能這樣啊,我們是朋友,是兄弟,是盟友啊。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我不能被那些賤人害死啊!”


    “這……”


    淩辰故作為難,半晌才說道。


    “但我眼下確實有要事纏身,一時半會又沒有頭緒,實在愛莫能助。”


    “說,說出來,或許我知道呢。”


    秦彥急了,一把抓住淩辰的衣袖。


    他可是青州秦家少主,見多識廣,學識淵博,淩辰的所謂難題或許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呢。


    “是這樣的……”


    淩辰見秦彥已經上鉤,當即將靈獸之事一一道出,秦彥聽得眉頭緊皺,問道。


    “淩兄的意思是,原本已經結契的靈獸突然發狂,還會暴起傷人,然後又突然暴斃嗎。”


    “是。”


    “我想想,我想想啊……”


    秦彥努力迴憶了半天,忽然喊道。


    “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是絕靈散,肯定是絕靈散。”


    “絕靈散?”


    “是,是一種專門為靈獸調配的靈藥,隻要靈獸吞服之後,不久之後就會喪失靈智,暴起傷人。尋常靈獸品階太低,擋不住絕靈散的藥性,自然就會暴斃而亡。”


    “那秦大公子可知何處能尋來絕靈散。”


    “關州!”


    “關州何處。”


    “是……”


    秦彥忽然僵住,他猛地想起,絕靈散正是他外公的獨門秘藥,莫非……


    突然一股寒意襲遍全身,秦彥連忙改口。


    “我,我也記不清在關州哪裏了,或許是我記岔了,可能也不是絕靈散。”


    “是嗎?”


    淩辰微微一笑,帶著淩中橫便出了房門,絲毫不顧秦彥在身後的大喊大叫。


    不過他並未離開,而是在門外等了片刻,忽然拿出兩身夜行衣丟給淩中橫。


    “三叔,換上。”


    “嗯?”


    淩中橫古怪的看了一眼。


    “辰兒這是要做什麽。”


    “當然是進去揍他一頓了。”


    “不用了吧,那小子不是挺配和的嘛。”


    “那不行。”


    淩辰一揮手。


    “說揍他一頓就必須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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