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過,既然他親口承諾此事,就肯定不會有問題。


    “記得傳出消息,俄何已經被淩遲處死,不要浪費了徹裏吉一番好意。”


    會議臨結束時,楊震還不忘提醒楊信。


    “是,陛下。”


    楊信領旨而去,他心裏還是有所懷疑,即便徹裏吉有心整合羌族各大部落,也不會選擇和乾軍正麵對抗。


    兩周後,當乾軍到達“安北”附近時卻得到消息,羌族主力留在原地,顯然要和乾軍正麵作戰。


    “這不是愚蠢而是瘋狂!”


    楊信不禁喃喃自語,感到難以置信。


    其實楊震也不是很確定徹裏吉會不會中計,可是考慮到對方費盡心機派人上門挑釁,還是決定給他個機會。


    這不就收到了意外之喜。


    當徹裏吉聽聞俄何被殺的消息後,野心就再也抑製不住。


    “你們還怎麽說?”


    原本主張同大乾談判的羌族首領全都緘默不語。


    要知道俄何並不是徹裏吉的屬下,他的身份同樣是部落首領,隻是其一向中立,並沒有明確表態支持任何一方。


    正因為如此,才被選做使臣前往乾軍大營。


    羌族首領們卻不知道俄何其實是徹裏吉的人,並且還是那種瘋狂崇拜徹裏吉的信徒。


    所以在聽取計劃之後,為了羌族能夠團結一致對抗大乾,俄何毫不猶豫選擇犧牲自己,並且約定將部落交給徹裏吉。


    “突骨部落投降大乾並沒有遭到屠殺,並且還受到了優待,如今乾帝為何要反悔?”


    “燒戈”作為“主和派”代表,此時不得不站出來接受徹裏吉的質問。


    “這些都是乾帝迷惑我們的手段,為的就是能夠兵不血刃拿下我們。”


    “到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豈不是任人宰割。”


    徹裏吉的話讓燒戈不知該如何迴答,畢竟派去談判的俄何已經被淩遲處死,大乾已經表明了自身態度。


    “大乾顯然要趕盡殺絕,我們現在怎麽辦?”


    此時燒戈不得不改變立場,不情不願向徹裏吉低頭。


    看著他的樣子,後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但又迅速斂去。


    “自然是召集所有族人決死一戰。”


    “你瘋了!”


    聽到他的話,燒戈不禁驚唿出聲。


    “誰不知道乾軍天下無雙,乾帝更是無敵統帥,你卻要我族與其對抗,徹裏吉你這個瘋子!”


    看到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燒戈忍不住再次怒斥。


    其他首領臉上也紛紛浮現驚懼神色。


    “不用我說,想必大家都知道大乾對待外族的政策,我們還有選擇嗎?”


    “還是認為能夠低過放平的車輪?你能?還是他能?”


    徹裏吉毫不在意眾人的態度,瘋狂的眼神死死盯著燒戈大聲咆哮。


    他的氣勢震懾住了所有人。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不少人心存僥幸,認為打不贏,咱們就跑唄。”


    說到這裏,徹裏吉戲謔看向眾人。


    雖然表麵上沒有表態,但不少人都在暗裏表示讚同。


    “可是我們能夠逃到哪裏?”


    徹裏吉的反問再次讓眾人陷入沉默中。


    “向西是茫茫戈壁,就算我們能夠成功走出沙漠,部族還能剩下多少人?”


    “如果向北部族當中的老弱婦孺恐怕都活不過這個冬天。”


    “南邊是大乾的疆域,東邊是乾軍主力的方向。”


    “你們告訴我,百萬族人能夠逃到哪裏去?”


    燒戈雖然覺得徹裏吉的分析有些誇張,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我們已經沒了退路,除了拚死一戰外,別無選擇。”


    徹裏吉都沒有想到他的口才竟會這麽好。


    俄何的犧牲很有價值,羌族統一近在眼前。


    “我們要不要再派個使者前去談判。”


    就在徹裏吉“想入非非”時被燒戈打斷,不由的怒火中燒。


    “我同意,既然你如此熱心,使臣一職自然當仁不讓,不要辜負了大家的希望。”


    “臥槽!”


    聽他這麽說,燒戈一顆心直落穀底。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對待乾軍就不該心存幻想,和他們拚了。”


    雖然燒戈態度轉變的有點兒“快”,還有那麽一絲不自然,好在神情悲憤,語言極富感染力,將這些小瑕疵都遮掩了過去。


    這也不能怪燒戈,擔任使臣出使大乾,那都是單程任務,極大概率就是有去無迴。


    與其自己獨赴黃泉,還不如拉著大家一起。


    燒戈正是秉持“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力圖把大家都拉下水。


    這也在徹裏吉預料之中,現在反對最強烈的燒戈也該換陣營,其他首領隻能紛紛表態支持徹裏吉。


    就這樣在詭異氛圍當中,徹裏吉成功登上“羌王”寶座,實現了多年的夙願。


    也正由於他的堅持,羌族並沒有分散躲避,反而全部聚集到了安北。


    但是當乾軍真正出現在徹裏吉麵前時,這位羌王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十分後悔最初的決定,甚至生出立即逃走的衝動。


    和徹裏吉一樣,羌族眾人何時見過乾軍這樣的軍隊。


    看著對方氣勢如虹,刀槍如林,旌旗遮天蔽日,關鍵在於乾軍整齊的步伐由遠及近,如同催命魔音般縈繞在他們心頭。


    所有人都在傳說乾軍天下無雙,對此徹裏吉原本嗤之以鼻,可是如今親眼見到對手軍威,方知傳言都不足以描述乾軍的強大。


    隨著乾軍越來越近,很快便有羌族士兵抵抗不住迎麵而來的強大壓力,尖叫過後瘋狂向後逃竄。


    有了第一個,很快便出現第二個、第三個······


    乾軍還沒有正式發動攻擊,對手便已經開始潰敗。


    “騎兵出擊。”


    戰機稍縱即逝,乾軍陣中響起密集戰鼓聲,隨後大地仿佛開始顫抖,乾軍重裝騎兵直撲對手中軍。


    看到隻有一雙眼睛暴露在外的重裝騎兵,羌族崩潰速度變的更快了。


    所有人都無心作戰,紛紛狼狽逃竄。


    “這算不算遇到的最弱對手?”


    兩軍還未正式交戰,羌族便“先跑為敬”,乾軍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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