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氣候與遼東地區相似,冬季寒冷幹燥,夏季溫暖濕潤。”


    “南部氣候具有海洋性特征,冬季溫和濕潤,夏季炎熱潮濕。”


    “整個半島從北到南可以分為三個氣候區:北部為中溫帶,中部為暖溫帶,南部為亞熱帶。”


    “所以隻有北部地區才是嚴寒之地,中部和南部氣候條件並不算是惡劣。”


    為了說服眾人,楊震也是一直在強調半島的好處。


    “如果想要拓展海外疆土,寶島確實是優良的水軍基地,特別是針對倭國而言。”


    楊震的循循善誘最終還是起了效果,水軍將領首先表態支持。


    其實他們都清楚自身陛下的“性格”,隻要他決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更改。


    雖然他們有時候不太理解,但還是願意全力以赴完成楊震交代的任務,這就是絕對忠誠帶來的好處。


    “留下五萬兵力鎮守遼東,並且開始著手進行水軍基地建設。”


    “朕親率二十五萬大軍繼續北上,從陸路進攻半島。”


    說是陸路,其實還是要渡過“鴨綠江”才行,隻是相比襄平跨海作戰,勉強可以算是陸地進攻。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九月,楊震抓緊時間率軍北上。


    此時遼東夜間已經微微有了涼氣。


    不知乾軍大舉北上的緣故還是被楊震威名所懾,呂範勸降之旅十分順利,西安平、東遝、汶、北豐、遼隊、新昌、安市等城望風景從。


    楊震就此實驗“領地”新功能,隻需要在係統操作界麵點擊城池名字,官吏便自然出現在當地。


    由於有係統掩護,外人自然無法察覺異常。


    在見識到新功能強大之過,楊震再次後悔沒能早點兒建立王朝,想起從前四處奔波的日子,心緒依然難平。


    然而就在此時,樊玉鳳卻病倒了。


    她本身就是南方人,雖然楊震為她提供了最好條件,但還是要隨軍隊四處征戰,並且大部分時間都在行軍過程中,她的身體終於吃不消了。


    看著日益消瘦的樊玉鳳,楊震心中悔恨萬分。


    “陛下。”


    “我在。”


    “這都是命,能夠陪在你身邊這麽久,妾身知足了。”


    楊震握著她的手,想要說些安慰的話語,卻如鯁在喉,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喬、小喬哭的梨花帶雨,陪在床邊。


    “陛下。”


    樊玉鳳再次輕聲唿喚楊震。


    “你說。”


    楊震柔聲迴應,同時更加握緊了她的手,但此時樊玉鳳眼中卻出現猶豫之色。


    “我們是夫妻,不管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楊震輕聲鼓勵她。


    “陛下,不要將妾身舍棄在此,妾身想要葬在您的身邊。”


    聽到這裏,楊震心頭不由得一緊。


    看著她希冀的眼神,所有寬心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好。”


    聽到楊震應允,樊玉鳳激動的臉上出現一抹緋紅,整個人似乎重新煥發生機,但楊震一顆心卻墜落穀底。


    他清楚這是“迴光返照”,哪怕華佗在此,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多謝陛下!妾身有些貪心了,想要能一直陪在您身邊,能在最近距離感受到你。”


    “我知道,我都懂。”


    楊震什麽都沒說,隻是慢聲細語迴應她。


    此時早就沒了睥睨天下的大帝,沒了戰場上的無敵統帥,有的隻是彷徨無助的普通人。


    在生死麵前,誰也無法保持平靜。


    “可惜此生未能為陛下誕下一兒半女,希望來世能夠為陛下延續血脈。”


    “一定可以。”


    “真的?”


    聽到楊震的迴答,樊玉鳳雙眸中滿是喜悅。


    “我向來都說話算數。”


    “真好。”


    樊玉鳳又將身體向楊震靠近一些。


    “有點兒冷。”


    聽她這麽說,楊震不由得將其摟的更緊了些,樊玉鳳依偎在楊震懷中,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過了大約一盞茶時間,樊玉鳳頭突然一歪,整個人沒了氣息,身體也逐漸變的冰冷。


    “傳旨欽天監尋找風水寶地,傳旨中書省開始建設皇陵。”


    楊震臉上留下兩行清淚,他竭力克製自己,卻還是沒能做到完全控製感情。


    他是“穿越者”,對於生死原本就比其他人看的更加透徹,可是當樊玉鳳在他懷中香消玉殞後,那種徹骨疼痛還是充滿全身。


    “陛下,還請保重龍體。”


    大喬、小喬兩人眼睛都已經哭的紅腫,卻不知該如何去安慰楊震。


    “我沒事。”


    “太醫。”


    “臣在。”


    “樊妃遺體在運迴長安入土為安前不得有任何損壞。”


    “陛下放心,天氣即將入冬,加之老臣配的藥囊,娘娘定會安然無恙送迴長安。”


    原本心情忐忑的太醫此時如釋重負向楊震保證。


    他們實在擔心楊震會遷怒他們,畢竟這樣例子比比皆是。


    要知道“陛下”極為寵愛各位娘娘,即便正式登基稱帝後,也沒有進行過哪怕一次“選秀”。


    所以在診斷出樊玉鳳時日無多之後,太醫們就生活在煎熬之中,如今壓在心頭大石才終於落地。


    樊玉鳳停靈三日,接受全軍祭拜之後,由三百騎兵和兩名太醫護送下,返迴長安。


    “將你們帶在身邊,是不是錯誤的決定?”


    楊震意興闌珊看向大喬、小喬。


    “怎麽會,姐妹們都想陪在陛下身邊。”


    看到他的樣子,小喬心痛如絞,急忙表明大家立場和態度。


    “陛下,生死有命,您身具大智慧,定能看出樊姐姐走的很安詳也很幸福。”


    大喬則是擔心看向楊震,她還從未見過後者如此軟弱樣子。


    “身具大智慧?同樣參不透生死!”


    楊震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其實大喬、小喬都明白現在不管如何安慰,楊震都需要時間消化樊玉鳳“逝去”帶來的衝擊。


    兩人現在能做的隻有陪伴。


    時間能夠衝淡一切,此言不虛。


    一周過後,楊震開始正常處理軍務。


    九月底,大軍到達西安平縣,這裏距離半島距離最近。


    而此時鴨綠江已經結冰。


    “真不愧是小冰河期,天氣比後世要冷了不少。”


    楊震望向對岸,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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