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楊震不僅是個“穿越客”還“自帶係統”,天生就是為了打破“成規”而來。


    “再說我們有拒絕的資格嗎?”


    如果甄宓先前的話算是寬慰家人,那麽最後一句就是插向眾人心口的匕首。


    大家聚在一起,不過走個形式罷了,府外“大戟士”閃著寒光的長戟,時刻提醒他們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你有什麽要求?”


    甄夫人寒著臉問道。


    “我離府之時就算正式出嫁,到了長沙楊震要公開昭告天下。”


    甄宓沒有打算給自己留有餘地。


    她的決心也讓甄家人動容不已。


    “好,我送五妹出嫁。”


    甄儼最疼愛這個妹妹,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挽迴,他便申請親自送甄宓出嫁。


    第二天,許攸得到肯定迴複,心中暗自得意。


    “甄夫人請放心,我方一定會采用最為隆重方式送五小姐出嫁。”


    對於甄家的條件,他自然是樂得接受。


    原本就是準備大肆宣揚兩方結盟,甄宓提出的條件倒是和他不謀而合。


    甄氏同樣準備了豐厚的陪嫁,車隊一眼望不到頭。


    所以當送親隊伍離開“無極”時,消息便迅速傳播開來。


    劉表原本就在擔心隨時會遭受楊震的報複,現在後者還與袁紹聯盟,針鋒相對的意味愈發明顯。


    “主公,我們何不搶劫送親隊伍,破壞兩方結盟。”


    蔡氏作為荊州士族代表,對楊震深惡痛絕,因此蔡瑁才會主動提出建議。


    “如今此事天下皆知,你猜曹孟德會不會下手搶劫車隊?”


    劉表對蔡瑁的愚蠢多少有些無語。


    士族之間自有士族的規矩,有些底線是不能觸碰,否則將會被天下人所唾棄。


    所以曹操雖然現在同袁紹關係緊張,也深知許攸此行就是為同楊震結盟而來,他也絕不可能讓送親隊伍在自己的地盤出現閃失。


    曹操隻要對車隊下手,必定會遭到所有士族的口誅筆伐,在這個時代,畢竟名聲還是十分重要。


    當然楊震就沒有這個覺悟,他來自現代,一切以實際利益為指向。


    所以才為自己打造“土匪”人設,堅決不進入“士人”圈層,免得被束縛住手腳,無法盡情施展。


    “主公誤會了,屬下怎會不知其中利害,我們可以在此處動手。”


    蔡瑁說完將手指向地圖中的一個位置。


    “鹹寧。”


    “不錯,這裏同長沙郡接壤,地形複雜,各種土匪、山賊更是多如牛毛,我們完全可以打著土匪旗號,然後······”


    蔡瑁目光炯炯看向劉表。


    “大戟士可是袁本初軍中精銳。”


    劉表不動聲色迴應蔡瑁。


    “我們采用的戰術是偷襲,並不和對方正麵作戰。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一方,大戟士就算再精銳也不可能扭轉乾坤。”


    蔡瑁顯然早有準備,劉表也是大為意動。


    “如若不是楊震的緣故,鹹寧地區又怎會有許此之多的土匪,種善因得善果,他自己種下的惡因,自然要親身品嚐苦果。”


    劉表也是放手一搏,他都被楊震逼迫到計劃逃亡了,還有什麽情況能比現在更加糟糕。


    蔡瑁同樣如此,荊州士族可以搬離到其他地方,可是本土的良田卻帶不走,這可是士族的“命根子”。


    所以但凡還有辦法,他們都不會輕易放棄荊州。


    在這一點上,他們和劉表利益高度一致。


    蔡瑁召來張允、黃射,三人率領兩千荊州軍秘密趕往鹹寧。


    建業,孫權同樣為此事煩惱不已。


    他和劉表情況有所不同,自從平定劉勳叛亂,江東地區穩定之後,軍中進攻長沙為孫策報仇的聲音便此起彼伏。


    孫權對此也是左右為難。


    如果出兵再次失敗,孫氏必將陷入萬劫不複境地,如果對軍中聲音置之不理,恐怕也會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


    無奈之下他隻能召集“心腹重臣”商議此事。


    “袁本初和曹孟德決戰在即,如果楊震倒向冀州,必將對我們和劉景升形成牽製,無法插手中原戰場。”


    “等到袁本初戰勝曹孟德,則會大軍南下,到時江東將形成腹背受敵之勢,也會更加被動。”


    魯肅客觀分析眼下戰局,真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袁紹、曹操、劉表、孫權、楊震五方利益糾纏在一起。


    “子敬也讚同出兵長沙?”


    孫權不動聲色發問。


    “不,屬下反對主動進攻。”


    “為何?”


    “因為楊巨旦會對我方發起攻擊。”


    魯肅語出驚人,眾人不禁都看向他。


    “子敬判斷有何依據?”


    孫權臉色微變,但很快便恢複正常。


    “首先,楊震睚眥必報,向來都是他主動攻擊其他勢力,被別人打上門還是頭一次,所以必定會采取報複。”


    “由於受實力所限,他不太可能同時攻擊荊州和江東兩地,那麽最關鍵問題便來了,他會選擇哪一家作為目標呢?”


    “魯大人認為楊震會選擇江東?”


    張昭對此持懷疑態度。


    “我認可子敬的分析,但我認為最後判斷有誤。”


    “眾所周知劉表現在不過是個空殼子,荊州士族已經紛紛另謀出路,如此千載難逢良機,楊震自然首先謀求統一荊州。”


    顧雍則認為楊震會選擇劉表作為目標。


    “顧大人認為劉景升實力弱,我方實力強。”


    魯肅不慌不忙迴應對方的質疑。


    “顯而易見,大家都看的清楚,難道子敬有不同看法。”


    顧雍覺得魯肅是明知故問。


    “我讚同你的判斷,但正因為江東實力強大,楊震才會首先選擇我方。”


    “不選擇實力弱的一方,卻主動挑釁強者,楊震為何要這麽做?”


    張昭此時也站出來相幫顧雍。


    “楊震如果選擇首先攻打荊州,我方肯定會出兵攻擊其後方,到時楊震就會陷入兩線作戰的窘境。”


    “但如果將目標換做江東,諸位猜想劉表會出兵援助嗎?”


    “就算荊州出兵,楊震隻要守穩洞庭湖防線,便可以確保荊南四郡無虞。”


    “‘東攻北防’是楊震所能采取的最佳戰略,上一次他不也是將主力放在醴陵一線,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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