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的四連問令甄儼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大王高瞻遠矚,每一步都自有深意,千萬不要自作聰明,省得到時後悔莫及。”


    “妹妹,家族也是一片好心。”


    甄儼慌忙進行辯解。


    “好心?如果想要保住富貴,就不要做令大王生厭的事情。”


    “以後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不要來了,好生在襄陽待著。”


    “妹妹,你——”


    甄儼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一幕,更加不會料到甄宓會如此決絕。


    他雖然想要挽迴,可是無奈甄宓似乎鐵了心,絲毫不為所動。


    甄儼隻好無奈離開,直到對方走遠,甄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在椅子中。


    正是因為一直以來她心向家族,這才給了甄家“恃寵而驕”的底氣,竟然想要插手內府中事,並且還是曆代君主都極為忌諱的“繼承人”。


    簡直就是在“作死”。


    甄宓向來自詡聰慧,可是如今看來卻是府中最“愚笨”的一個。


    大喬、小喬家族人丁單薄,家中沒有兄弟,隻有老父親,自然不會引來楊震猜忌。


    並且兩人乖巧聽話,向來都是唯楊震馬首是瞻,從來不曾違背他的意願。


    步練師性情恬淡,不喜爭鬥,同家族往來並不密切。


    樊玉鳳雖然喜好熱鬧,卻同樣和家族保持距離。


    徐夫人做的更絕,仿佛和家族有仇一般,向來都是“拒人千裏之外”。


    吳莧兄長本就是蜀中名將,現在同樣賦閑在家,前者也從未想過要為家族爭取什麽。


    隻有她不停表現出對家族的關注,這才讓甄儼等人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如果持續下去,早晚會給甄家帶來滅頂之災。


    想到這裏,不禁驚出甄宓一身冷汗。


    “人怎麽就如此不知足?”


    她不禁泛起自嘲笑容。


    楊震也沒有想到,甄家的所作所為竟會令甄宓警醒,不過他現在正饒有趣味看著蹋頓派來的使者。


    “讓本王將河套地區’還’給你們,同時還要割讓幽州和冀州?”


    “不錯。隻有滿足這兩個條件,蹋頓單於才願意和你做朋友。”


    烏桓使者滿臉驕橫,仿佛能和楊震說話,都是對後者的施舍。


    “河套地區原本就是我朝疆域,再說了冀州是曹操的地盤,並不屬於本王管轄。”


    “這和我們無關,如果想要同我族修好,上述兩個條件必須滿足。”


    烏桓使者表現出一副堅持原則的樣子,“昂然挺立”在大殿中央。


    “是老子殺的胡族還不夠多,竟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


    看到烏桓使者的表現,楊震都有種不真實的夢幻感覺。


    這到底是幾個菜啊,但凡有盤兒花生米,蹋頓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匈奴如何同烏桓相比,想要和我族交朋友,就要表現出誠意才行。”


    烏桓使者還是那副欠揍的嘴臉,不知道的還以為烏桓有多麽強大。


    “操!蹋頓給本王做狗還嫌他廢物,竟然敢在老子麵前擺譜。”


    氣憤之下,楊震再次開啟“罵街”模式。


    “你竟然敢侮辱偉大的蹋頓單於,清楚這麽做的後果嗎?”


    烏桓使者憤怒指向楊震。


    “竟然敢指老子,把他手指頭給本王掰了。”


    楊震再次恢複“悍匪”本色。


    乾軍武將早就按捺不住脾氣,一擁而上,大殿上瞬間響起殺豬般的慘叫聲。


    烏桓使者十個手指都被掰斷,劇烈疼痛使其暈厥過去,楊震陰森看向副使,後者嚇的立馬跪倒在地。


    “到底發生了什麽,將實情道出饒你一命。”


    蹋頓隻要不是個瘋子,不可能主動招惹楊震,烏桓的舉動實在過於反常。


    副使不敢怠慢,一股腦兒將實情娓娓道出。


    楊震聽後不禁啞然失笑。


    “蹋頓這個蠢貨這麽容易就被曹老板給忽悠瘸了。”


    他還在納悶對胡族的威懾力怎麽會這麽快就消失不見了,原來是曹操派出使者的緣故。


    曹軍使者告訴蹋頓楊震是“漢賊”,忠於漢朝的所有勢力已經聯合起來共同討伐乾軍。


    雙方大戰一觸即發,在這種情況下,楊震絕對不敢開罪烏桓,他們可以趁機敲大乾的“竹杠”,並且還列舉了一係列“事實”來佐證。


    蹋頓深信不疑,原本還在擔心乾軍會不會進攻烏桓,現在則變成了趁火打劫,派出使者索要冀州、幽州還有河套地區。


    “胡人頭腦都這麽簡單嗎?難怪每次都隻能在中原混亂時,才勉強占到便宜。”


    隻有“身臨其境”才能生出真切感悟,楊震對胡族的認識進一步加深。


    曹操已經判斷出楊震下一步目標就是胡族,但仍然派出使者蠱惑蹋頓,從而激怒楊震,這種穩健的行事作風值得學習。


    不過感慨歸感慨,楊震還是覺得胸中怒氣難平。


    “來人,將這個狂妄自大的蠢材車裂,然後裝盒,當作禮物帶迴給蹋頓。”


    楊震此時又將目光轉向烏桓副使,後者身體抖動愈發厲害。


    “你迴去告訴蹋頓,這就是他未來的結局。”


    “是。”


    烏桓副使忙不迭點頭答應,生怕反應慢了,惹得楊震不高興,也落個五馬分屍的結果。


    “老子要不是忙於準備中原戰事,現在就把蹋頓腦袋砍下來做夜壺了。”


    麵對“氣急敗壞”的楊震,烏桓使者連大氣都不敢喘,將頭伏的更低了。


    當烏桓副使帶著六個木盒迴到塞外,蹋頓正忙於飲酒作樂,而他手中的酒盞竟然是由人的頭骨所製成。


    “兀哈在哪裏?”


    兀哈是蹋頓的寵臣,所以才會代表他出使大乾。


    “兀哈大人被楊震給車裂,並且讓屬下將他的屍身帶給您。”


    說完手下將木盒呈了上來。


    由於屍身使用石灰保存,還能清晰看到兀哈臨死前驚恐的神情。


    蹋頓沒有說話,但陰沉的臉色表明他此時心情糟透了。


    “漢人竟然如此無禮,屬下願意帶領本部兵馬踏平幽州。”


    身材魁梧的“難樓”首先站了出來。


    雖然楊震覆滅了南匈奴,讓塞外胡族有所畏懼,但總有些人覺得這都是誇大其詞,不願意相信乾軍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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