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秋盯著眼前的黑衣人,三個黑衣人啊,自己還不好出手。她看了看身後的月正玄,月正玄抱著老六,就在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那個先前射了一箭的人,也從另一邊扶著月扶光。總感覺,要是自己出手了,月正玄就會整什麽幺蛾子啊。


    沐臨秋輕嘖一聲,剛才已經出言警告了前麵三個黑衣人。但他們竟然不為所動,真是瘋了,是準備襲擊巡撫?


    嗖的一聲,大戰一觸即發。


    遊淨從後麵射出一箭,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看起來呆愣愣的華胥。沐臨秋一挑眉,我的援兵到了。


    沐臨秋身上先天炁瞬間爆發,也沒有親自出手,隻是用先天炁嚐試壓製他們。一個黑衣人側頭躲過一箭,三個人猛地衝向遊淨。沐臨秋眸子一眯,三個黑衣人一瞬間從前方,後方,以及空中。做出拔刀的動作,沐臨秋喉頭一緊。


    好快,速度雖然比不上自己,但也不是尋常搬山境的速度了。


    沐臨秋橫刀出鞘,心裏一片森寒。這樣的情況下,不對帶著兩個拖油瓶的自己出手,反而直接對遊淨和華胥出手嗎?最關鍵的是,沐臨秋發現阿兄好像喝醉了!都這樣還沒出手,臉上一片潮紅。沐臨秋暗罵一聲該死,也不再管三皇子了。


    三個人的攻擊馬上就要到了,遊淨臉色一冷,心中暗道不妙。身後,華胥終於動了,他吐出一口熱氣。帶著濃厚的酒氣的熱息噴灑在少女頸間。“有我。”


    看樣子是和沐臨秋一樣,用真氣去消散身體裏的酒精,迅速蒸發的酒精變成霧氣從嘴裏噴出。華胥將手中的小棍子一扭,變做長槍,一掃三人武器,右手輕攬遊淨腰肢。迅速退出三人的包圍圈,沐臨秋舒了口氣。


    不再去管那邊的戰鬥,她看向三皇子,拱手道,“殿下,這裏比較危險,還請兩位殿下移步。”月正玄笑了笑,“好啊,對了,明天我會去一趟府衙。畢竟,我想我那外甥也是想的緊啊。”


    沐臨秋低頭,臉色未變。“臣明天就靜待殿下趕來了。”


    月正玄點點頭,準備迴青花坊了。襠的一聲,沐臨秋橫刀側身抽出。猛地擋住了從側方殺出,攻向三皇子的一柄大刀。


    沐臨秋費解的不行,怎麽還有人?


    這時,從另一邊很快又跑來一個人。來者不再是身著黑衣,穿的是青色長衫。沐臨秋看著衝過來的月烏仄,心裏一片疑惑。月烏仄還不趕緊跑,不是說受傷了嗎?現在來,那不就是直接撞到槍口上了嗎?


    月正玄一挑眉,對著月烏仄打招唿道,“喲,大外甥。這麽晚了,慌慌張張的是幹嘛去呢?”


    月烏仄對著月正玄低頭見禮,“三叔,我最近都跟著沐巡撫呢,今天知道三叔在青花坊開賞花宴,但是我才疏學淺的,就沒去。但是眼看青花坊起火了,我就趕緊來看看。”


    月正玄轉頭看看正麵無表情的沐臨秋和剛才衝出來襲擊自己的黑衣人還在交手,笑著轉頭看向了月烏仄,“你倒是有心了。”


    月烏仄笑笑,突兀的掀起了自己的衣服。引得月正玄和他旁邊的的幕僚一愣,“還有啊,我有點餓了,三叔你看,我肚子都餓扁了。也是想去來看看三叔的宴會上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月烏仄身上,雖有傷疤,但是並未新傷,右腰上既沒傷口,也沒有血跡。


    月正玄一下笑不出來了,他震驚的看向自己手下。見手下也是吃驚的樣子,月正玄氣笑了,今天這些都是為了什麽?


    找人放火燒自己的房子,劫持月扶光,都是自己的主意。為得不就是引沐臨秋出手?


    那小丫頭又打不開箱子,肯定要帶著月烏仄,再從手無縛雞之力的月烏仄身上下手。給他身上留下個什麽印記,比如。用特殊武器留下的傷口,這樣,沐臨秋就得選了。


    要麽,拋棄月烏仄的生命。要麽,為了保護月烏仄,不再探查自己和大哥的事。現在?怎麽可能一點傷口都沒有!最惡心的就是,要錢這一環節和那個黑衣人罵自己,這都不是自己安排的啊!


    隻有放火,還有擊傷月烏仄是自己的手筆。老大哪來的黨羽,罵自己罵的就這麽順口?!


    月正玄真氣笑了,也就是說。今天晚上,自己的屋被燒了,丟了花名賬,丟了錢,還被那人罵。結果,就連沐臨秋一丁點把柄都沒抓到?!


    月烏仄笑笑,把衣服放了下來。


    他笑了笑,沐臨秋卻是心裏一片寒意,臨霄做事相當周密。他想到了這種可能性,所以提前囑咐月烏仄穿好防護。


    但是,沐臨秋的眼力極好,剛才的那一箭。分明就是射中月烏仄了,應當也見血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月烏仄麵上平平淡淡,右腰處卻隱隱作痛。那一箭又快又狠,確實傷到了月烏仄。


    但是臨霄提前就給月烏仄準備好了人皮偽裝,告訴月烏仄,如果真的受傷了。就趕緊換上人皮,去找個人證明自己沒有受傷。


    月正玄看著月烏仄,漸漸冷靜了下來。這個外甥,看起來沒什麽事,也沒什麽傷口。


    會不會,是用了什麽偽裝?


    顯然,月正玄也有點覺得不對了,沐臨秋明白,不能再拖時間了。雖然不知道月烏仄到底是怎麽掩蓋了一下,但遲則生變。


    華胥這邊,三個黑衣人確實都是好手,但是就是打不過華胥。加上遊淨的幫忙,三個人一時拿不下華胥不說,甚至還落了下風。


    月扶光背對華胥那邊,看著月烏仄,他剛要張口說話。身後邊傳來唿嘯的風聲,月烏仄緊盯著那邊。


    迅速的上來擋住了這一刀,傷口,赫然是在右腰。


    沐臨秋看著月烏仄被砍中一刀,血跡噴灑一地。月烏仄的臉上卻滿是笑意,眼裏都是瘋狂。


    嗖的一聲,遊淨射出一箭逼走砍傷月烏仄的人。月烏仄無力的單膝跪倒在地,抬頭看著月正玄。


    月烏仄對月正玄露出一個沁了血的笑,“三叔,我可是為了保護三叔右腰才受傷了的,三叔可得好好報答我啊。”


    沐臨秋發力頂開和自己交手的黑衣人,也不去管他是否有可能襲擊皇子了。她扶起月烏仄,眼神平淡的看向月正玄。


    月正玄笑意不達眼底,好的很啊,月烏仄你夠狠,他都不看就知道。那一刀,肯定被月烏仄調整角度,砍在了他右腰上。為何就是掩蓋住剛才那一箭留下的傷口,無論先前是不是有什麽偽裝。


    這一刀之後,證據全無。月正玄眼睛一眯,“那當然,不過今晚三叔和你爹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了。”


    月正玄把還在昏迷的月扶光直接丟給他的幕僚,背對著沐臨秋和月烏仄的注視,麵容冷漠的走迴青花坊。那射了月烏仄一箭的幕僚手忙腳亂的接過月扶光,趕緊跟了上去。


    三人的身影一消失,幾名黑衣人看樣子也準備遁逃了。沐臨秋笑笑,也沒再去阻攔。她直直盯著微微顫抖的月烏仄。


    “為什麽?”


    月烏仄右腰處一道長長的傷口,正在慢慢的流著鮮血,流出的鮮血沁濕了他的衣衫。“今晚的行動出了岔子,那兩個黑衣人不是我們的人。”


    沐臨秋沒好氣的笑了一聲,打橫抱起沒迴答自己問題的月烏仄就準備先趕迴家中給他處理傷口。


    臨走前她對遊淨和華胥囑咐道,“阿兄,遊遊你們迴去稟報消息,然後清走人口,封鎖青花坊。”


    遊淨點點頭,沐臨秋離開之後,她一扭頭,卻發現華胥連站都站不穩了。


    她有些疑惑,“你怎麽了?剛才不還龍精虎猛的,現在怎麽又暈暈乎乎的了?”華胥沒有迴答,臉上的潮紅比他用真氣驅散之前看起來更紅了。


    遊淨撇撇嘴,再一次牽上華胥的手腕準備迴青花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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