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真神了,楚懷瑾詫異地點點頭:“是,我雖然重新建立楚氏集團,但一開始還是麵臨了很多的困難,五年前才算是真正的崛起,便買迴了咱們自己家的東西。”


    可是當時買迴楚家別墅的時候,楚家別墅荒廢得就像是一座鬼屋,雜草叢生,十年多的時間沒有任何人過來打理,這個別墅的地理位置甚好,居然也沒有賣出去。


    不過做生意的人,大多都會信一些風水。


    當初楚家,是瀾江市的首富,龐大的基業一夕之間崩塌,太過於突然,他們若是去找風水大師算,都說這宅子不吉利。


    可楚懷瑾不管,他隻知道,這是他們的家。


    “這兩句殘骸,有什麽說法嗎瑤瑤?”楚懷瑾皺著眉問道。


    楚瑤道:“這是泡過秘製藥水的殘骸,是一種邪術,其實就是蠶食屋主的壽命健康,並且是隻針對屋主。這些年來屋主隻有二叔,這顯然就是衝著二叔來的。”


    楚瑤剛說完,方婉清便攥著拳頭憤怒地道:“一定是淩家幹的。”


    方澈這些年幫著楚懷瑾調查很多事情,他們早就知道當初楚家的變故跟淩家有關,而方婉清自然也知道。


    楚瑤的小手來迴捏算什麽,片刻後,道:“二叔本該富貴一生,壽終正寢都有七十左右,但現在二叔的命格來看……就這麽兩年了。”


    “瑤瑤!”方婉清頓時著急了,“咱們……咱們不說這樣的話。”


    楚懷瑾這下是徹底相信這個侄女的厲害了,聽到這樣的命數他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反而是淡然一笑:“瑤瑤真厲害,什麽都瞞不過你。”


    他一直不願意答應方婉清,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沒有幾年的時間了。


    他執著於找到自己的家人,也希望能夠在他死之前,得到上天垂憐,找到這些家人,為他們再多做一些事情。


    至於淩家,他也在調查,隻是一直沒有很清晰的頭緒。


    楚瑤起身,從包裏拿出短筆和空白的符紙畫符,隨後抓著一張符籙口中念訣,符紙居然憑空燃燒起來,化作一縷青煙飄進坑中。


    眾人直接看呆,這小團子,是有大本事的!


    隨著煙霧如坑,味道居然隨之消失,這神奇的一幕看得方婉清待在原地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瑤瑤……你剛剛就這樣這樣……”方婉清學著楚瑤剛剛的動作笨拙地擺動:“然後味道就消失了!”


    楚瑤眼睛彎成月牙,嘻嘻笑著,聲音清脆:“二嬸,你別驚訝,我厲害的本事多著呢!”


    初次展現天賦那會兒,師傅都驚得合不攏嘴,不過眨眼間,師傅便喜笑顏開。自那之後,便毫無保留地傳授各種本事給她。


    楚瑤看著傭人:“叔叔,埋起來就好了,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把它們丟到外麵,也怪可憐的。”說完她又看向楚懷瑾,“可以嗎二叔?”


    “當然可以。”楚懷瑾溫潤地迴答。


    隨後楚瑤道:“施這個邪術的人,知道二叔身上的命格對應的就是短壽,居然用了這般精準的打擊,二叔,真的是淩家嗎?”


    楚懷瑾微微點頭:“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知道當年我們不在家都發生了什麽,但我們楚家的劫難都是淩家造成的這一點不會出錯。我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可以讓我們淩家全家都這般不幸!”


    提及此事,楚懷瑾的眼眶瞬間泛起一抹紅意,好似有團怒火在眼底壓抑燃燒。


    淩家究竟與楚家有何深仇大恨?楚家已然四分五裂、家破人亡,淩家竟似仍不肯罷休,還妄圖趕盡殺絕這實在讓他難以釋懷,滿心憤懣無處宣泄。


    可淩家當年到底做了什麽,可能也隻有她們的母親知道,但母親這些年也下落不明,楚懷瑾也是終日祈禱這些家人,還能夠平安地在這個世上。


    楚瑤好像明白了什麽,思忖片刻,道:“二叔,我需要至少三個小時的時間進行一個推算。換取命格的方式有很多種,師傅來的話半小時就好,我本事太小,所以……”


    “你需要什麽?”


    “什麽都不需要,隻需要時間。”楚瑤一臉堅定:“隻要給我三個小時,我想我就可以知道,楚家被換取命格的主要方式到底是什麽了!”


    楚懷瑾垂眸看向眼前的小團子,臉上神色淡漠,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望著楚瑤那小小的身軀,這一刻,他無比篤定,這個孩子就是楚家絕境逢生的最大依仗,是照亮楚家前路的福星。


    “好,有任何需要你就開門叫我們,我們隨時在你身邊!”


    *


    南溝村。


    村子裏原本最窮的孫家夫婦,打十六年前忽然在村子裏蓋起了小樓,說是靠的是孫家婆娘王喜的手藝活。


    此番孫家的農村小別墅門前,又有前來收購繡品的商販錢大富。


    錢大富看著這次的旗袍,麵露疑惑:“孫家媳婦兒,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偷懶了,我看你最近這個繡的圖案走向,都有一些偏差呢。”


    王喜撇撇嘴,雙手叉腰:“不可能,都是一樣的。錢老板,你還不相信我的本事嗎,是你看不懂我這個叫……城裏人說的,微創新!”


    錢大富笑道:“你別忽悠我了,我跟你做了七八年生意了還會看不出來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繡品就覺得驚為神品,所以找你合作的。這兩次的就算了,下次來的時候你可別搞什麽微創新了,給我認真一點吧。”


    王喜翻了個白眼,動作誇張得像是要把眼珠子翻到後腦勺去,接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嘴裏嘟囔道:“知道啦知道啦,下次保準注意。”


    錢大富也想再說幾句,但是這個王喜的手藝是真的好,並且好忽悠。旗袍上的這個繡品他收走也就一兩千一件,但是到了瀾江市,那些貴婦爭相搶購,價格甚至都沒有固定的。


    錢大富前腳剛走,王喜臉上的神情瞬間扭曲,眼睛裏閃爍著怨毒的光,好似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朝著自己家的豬圈後麵走去。


    豬圈的後麵安了一個破舊的紅磚屋,裏麵隻有一鋪床一張桌子,牆麵還有縫隙。


    天晴的時候還好,要是遇上極端天氣,根本難以抵禦風雨侵襲。


    她的嘴角狠狠下撇,雙手叉腰地走進小屋,屋裏坐著一個雙眼空洞,神色呆滯的老婦人,看模樣也有六七十。


    “你還隔這兒坐著,老不死的你很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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