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這藥對你後背傷極好。”


    池姷檸看著手中的藥朝著屋內望去,奶奶如此疼惜她,可惜她注定沒法和謝司言成為奶奶心目中和睦的夫妻。


    “李嬸你替我轉告奶奶,就說檸檸不會讓她擔心的。”


    李嬸沒說話隻是轉身朝著三樓亮著的燈的房間看去,高大的身影在月色裏透著淡淡的寂寥。


    謝暨白看向池姷檸的眼神並不清白。


    “先生,你為何不親自將藥給夫人?”嚴成不明白,先生苦苦煎熬三年為的不就是再見夫人嗎?


    “怕嚇著她。”謝暨白摸著懷裏的貓咪,喃喃自語,“團子,今日這麽高興是因為見到媽媽嗎?”


    小貓似聽懂他的話附和著叫著。


    嚴成不懂,“先生你可以將真相告訴夫人的,夫人會理解的。”


    三年前,若不是那場意外,夫人和先生不會兩地分別,陰差陽錯,讓夫人成了謝司言的妻子。


    謝暨白眼神暗下,眯起的眼神裏透露著危險的氣息,眸光與樓下的謝老夫人相對,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緊張。


    “現在的姷檸比起我更相信她。”


    南庭坊。


    “王媽,你怎麽會在這?”


    “今早老夫人便命人將少夫人和少爺需要的東西都帶到南庭坊了,我也被安排照顧你和少爺的起居。”王媽說著將早準備好的薑茶送上前。


    外麵下雪冷得厲害,夫人又穿得少,她便早早準備好薑茶。


    奶奶竟早早就準備好了?南庭坊也並不是臨時起意的。


    池姷檸剛接過王媽手中的薑茶,肩膀便猛地被人撞擊,薑茶全部潑在她的手上。


    “嘶。”


    “不長眼,擋道了。”謝司言冷眼旁觀在看到池姷檸白皙的皮膚瞬間被燙得通紅,他心裏隱約感到無比的暢快,一時間後背傷也不疼了。


    池姷檸甩了甩手沒說話,謝司言就是故意的,她說得再多也不過是浪費口舌,她今日真的有些累了,不想再爭執了。


    謝司言看著默不作聲的池姷檸像個鵪鶉一樣,瞬間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池姷檸,你不說話,這輩子都別給我張嘴。”


    他氣急轉身便朝著樓上走去,嘭的一聲房門被猛地關上。


    池姷檸深深歎了一口氣,無力感席卷全身。


    “少夫人你的手。”王媽擔心地開口。


    池姷檸看著燙紅的手背,“沒事。”她又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對待過。


    剛嫁到謝家時,周雅立規矩,讓她天不亮就起床煲湯,滾燙雞湯她剛盛起,周雅便讓她端給謝司言。


    謝司言惱她不肯接,周雅便不肯讓她放下。


    剛到謝家時她脾氣可比現在要差,發了火和謝司言大吵一架。


    謝司言氣急抄起那碗滾燙的雞湯潑在她手上。


    一瞬間手便被燙起一大片水泡。


    這點小傷和當時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她已經熟練地用冷水衝洗。


    池姷檸看著略顯空蕩的廚房,眼神不由地看向冰箱,南庭坊剛搬來,廚房裏也不知道準備食材沒,明早還要準備早餐。


    她剛打開冰箱,才反應過來她已經搬出來了,看周雅臉色太久,她已經習慣這些不公平的對待。


    她倚靠在灶台旁忍不住自嘲。


    這雙手她曾夢想拿起手術刀,治病救人,可如今滿是凍瘡不忍直視,被困在這狹小的天地裏。


    池姷檸忍不住蜷縮在角落裏,這樣的日子她還能堅持得住嗎?


    突然的電話鈴聲打斷她的思緒。


    是父親。


    “有事?”


    池則對於池姷檸冷淡的態度並不在意,隻是命令式的開口,“下周六你妹妹和周家見麵的日子,到時候你和謝司言一起出席。具體的時間和地點,我一會發給你。”


    “可是……”


    池姷檸還沒來得及拒絕,電話便被掛斷。


    池姷汐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兩年前池家麵臨倒閉,爺爺早些年和謝老先生有交情,想著池家和謝家聯姻來解決池家的危機。


    可是那個時候池姷汐已經和周家周浩然是情侶關係,一哭二鬧三上吊,父親舍不得寶貝女兒受委屈,才想起他還有她這麽一個女兒。


    這一次讓她帶著謝司言一同出席,想來也是為了給池姷汐撐場麵。


    果然無事父親不會主動聯係她的。


    可她也是父親的女兒不是嗎?她過年住院三天一個關切的電話都沒有。但怕池姷汐被婆家輕待卻來給她打電話。


    明明求她辦事可全程一句虛偽的關心都沒有,甚至連一句廢話都不肯多數說。


    有時候她都會想,她不是父親親生的。


    否則哪有父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


    池姷檸無助地垂下眸,紅了眼眶,積攢一天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麵爆發。


    她蜷縮著,咬緊唇瓣,不讓自己哭出聲,就算再難過,她也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麵。


    良久,她發泄完所有的情緒,擦幹淚水,胡亂地將冷水拍在臉上,鏡子裏的她臉色格外的憔悴難看,她真的累了,可她必須撐住,因為母親還需要她。


    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為了她付出大半輩子,她就算再撐不住,也要為了母親撐住。


    她轉身拿出醫藥箱,站在房門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誰讓你進來的。”謝司言不悅地吼道。


    他光著上身,健碩的背脊上滿是棍痕,格外地刺眼。


    大概是池姷檸眼神太過直白,謝司言皺起眉穿上襯衫,“池姷檸,你賤不賤,你嫁給我這輩子都隻能做個活寡婦。”


    他眼神裏的鄙夷太明顯,在他心裏池姷檸就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肮髒卑鄙。


    盡管做好心理準備,知道謝司言不會有好話,但心裏還是壓著一口氣。


    “謝司言你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謝司言莫名對池姷檸這句話產生怒火,他冷笑一聲,“池姷檸你倒是直接,錢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讓你放棄愛情。”


    愛情。


    池姷檸扯出一抹苦笑,打開醫藥箱,按住他的肩膀,“沒錯,錢對於我而言至關重要。”


    “滾開。”謝司言一把推開她,眼神裏滿是厭惡,“你這樣的拜金女,爺爺奶奶到底看中你什麽?你這樣的人全身上下哪一點比得過瑤瑤。


    她那樣善良,高潔如同一朵蓮花,而你滿身的都是銅臭味。”


    是嗎?宋悅瑤如果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又怎麽會在得知不娶她,謝司言將分文沒有時轉身離開去了德國。


    池姷檸不會說,也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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