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無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尷尬氣氛。


    而跟拍的攝影師,此刻也大氣不敢出,生怕自己鬧出些許動靜,兩人就會幹起仗來。


    到時候,他是放下攝影機勸架呢,還是事不關己看熱鬧呢?


    很快,他就不必糾結了。


    因為顧墨開口說話,緩解尷尬了。


    “真是好久不見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見麵,還是在上一次。”


    其實顧墨挺想犯賤的,比如‘恭喜’一下前妻人氣走下坡路的事情。


    但這樣的行為,不僅會被觀眾討厭,還會讓任雅心生反感。


    有些玩笑,連關係親密的人都不能開。


    而他作為前夫,更得保持一定的分寸感、距離感。


    顧墨抖機靈的行為,任雅隻覺得他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不太成熟的樣子。


    於是乎,她忍不住拌嘴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上一次同處一個屋簷下,應該是在民政局辦理離婚吧?”


    火藥味有點兒濃。


    但直播間裏的觀眾,卻覺得很爽。


    特別是任雅揭自己傷疤,卻以開玩笑的形式說出來。


    有些粉絲覺得她特別酷,對這段感情拿得起放得下。


    為什麽這種行為很酷呢?


    因為大多數人,是從心裏無法接受一段真心付出的感情,得不到白頭偕老的結局。


    顧墨因她這句話,思緒紛飛。


    宛若昨日情景再現。


    “我記得離婚那天,你昂首抬頭像一隻打了勝仗的白天鵝,毫不留戀地飛走。留下我這條被咬得遍體鱗傷的黑毛狗,躲在角落舔著傷口。”


    顧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


    卻宛若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任雅的胸口。


    強顏歡笑之下,她開了個玩笑:“這麽說你把我比喻成白天鵝,而你自嘲是黑毛狗?”


    “對啊,從那天起,我就是一條再也沒有家的喪家之犬嘛。”


    喪家之犬,原本指的是有喪事人家的狗,因主人忙於喪事而得不到喂養。而現在轉指為無家可歸的狗,比喻失去靠山無處投奔,到處亂竄的人。


    這一個成語,很符合當年顧墨的處境。


    他沒有了父母,把任雅當成了他唯一的至親家人。


    可不管他當初再怎麽辛苦的守家護院,換來的也不過是一句‘好狗’。


    任雅被前經紀人挑撥,被網上輿論影響,認為他是個不夠上進的寄生蟲,便說不愛就不愛了。


    離了婚的顧墨,就等於沒有了家。


    為了照顧家庭,他基本沒有發展自己的個人事業。


    為家庭犧牲事業,辛苦付出隻感動了自己,算他活該。


    離婚時,顧墨為了麵子,他沒去爭搶任雅的巨額婚後財產。


    最後,他隻剩下魔都一套房,以及卡裏冷冰冰的三百多萬存款陪伴著他。


    …


    顧墨愛任雅嗎?他隻能說愛過。


    那他恨任雅嗎?同樣,恨過。


    但離婚都過去三年了,他也早就看清現實了。


    這一次參加離婚綜藝,就當對方是一個可以相互利用的合作夥伴。


    可能兩人以前殘留的美好迴憶,會偶爾冒出來作祟。但他的心,就像是在大潤發殺了很多年魚的人,早就涼了。


    所以,哪怕未來顧墨在綜藝裏,兩個人有舊情複燃的趨勢和曖昧之感,他隻能說是為了節目效果搞出來的。


    他們不可能複婚的。


    心裏那一道坎,可能永遠都過不去了。


    真香定律?對他不好使!


    誰他媽還不是一個八頭牛都拉不迴來的強種啊!


    ……


    這時,屋外的樹葉嘩嘩作響,刮來了一陣令人舒爽的清風。


    但刮不走兩個人的尷尬氣氛。


    “放心吧,這些年我早就想通了,男人就應該先立業再成家。


    就算是破產了,我也清楚是自己的經營能力有限或利潤不佳等原因導致的。


    可愛情,擁有或失去,都可能找不到原因。”


    顧墨說完之後,走到還在愣神的任雅麵前。


    接過了她的行李箱。


    “走吧,未來將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一段時間的舍友,我帶你去瞧瞧你的個人房間。”


    任雅宛若丟失魂魄的行屍走肉,在顧墨這位趕屍人的帶領下,走進了房間。


    直到,她一個人獨處一室的時候。


    終於緩過神來。


    “對不起。”


    她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小,還是被收音設備收錄了下來。


    …


    ……


    “對不起啊,顧墨。”


    一位穿著清涼,頭戴遮陽帽的中年男子,走到顧墨麵前道了歉。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愧疚的表情,反而帶著幾分揶揄之色。


    “根據你提供的意見,我們節目組開會討論了。


    因經費有限問題,不能再租三棟房給嘉賓居住了。


    所以,你和任雅作為其中一組嘉賓,必須同處一個屋簷下。


    當然我們節目組是很人性化的,每棟房至少有兩個房間。”


    “嘁,導演啊,辛苦你了。”


    中年男子是《我們離婚了》節目組的總導演,他似乎沒有聽出顧墨話語中的譏諷之意,連忙擺手道:“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們該做的。”


    “辛苦你花了這麽多時間,找了個最不靠譜的理由來敷衍我。”


    導演咧嘴一笑:“哈哈,經過開會討論,我們節目組為了彌補對你的歉意,決定在以後錄製過程中,對你多加關照的。”


    顧墨覺得這位總導演,是想找自己這位刺頭的麻煩。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作為任雅前夫,許多網友肯定想看他吃癟出醜的模樣。


    於是乎,顧墨臉色一變。


    他怒斥道:“導演,你把我顧墨當什麽人了啊?我來這個節目,就是因為節目組公平公正才來的。


    你要是多關照我,給我更多表現的鏡頭,那其他嘉賓怎麽辦?


    我是萬萬不可能答應你這個‘舉賢不避親’的要求。


    除非…”


    總導演覺得顧墨是個玩節目效果的鬼才。


    綜藝嘛,藝人嘉賓的主要職責就是逗觀眾笑。


    觀眾笑了,收視率就更高,廣告商才會買賬。


    顧墨不願跟前妻搞曖昧或吵架的劇本,還想要增加知名度,就隻能劍走偏鋒了。


    “除非什麽?”總導演捧哏道。


    他之所以配合顧墨,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顧墨人氣和知名度大幅度上漲。


    新歌、順口溜都算是他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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