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秦妍的一席話已經超出了鄭突的認知,他是真的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穿越?這多麽神奇又新鮮呀!


    當時秦妍就告訴他,她是來自未來的人。


    不僅她,就連他的那個哥哥,也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人。


    他這才知道,怪不得他突然感覺哥哥變厲害了,原來是換了一個人呀。


    在真實的曆史中,雖然哥哥姬忽最後當上了國君,但他卻是在祭足的幫助之下,趕走了姬忽,得到了鄭國君位。


    可等他當上國君之後,就發現權臣祭足把持朝政,處處與他掣肘。


    想誅殺祭足,可結果卻是被祭足女兒告密,導致事情敗露。


    然後祭足手段十分殘忍,不僅將幫他的大臣亂刀砍死,他自己也差點殞命。


    幸虧他留了個心眼,提前準備了一輛小輦,才逃到別國避難。


    到後來,姬忽被高渠彌與姬亹聯合殺害於去往太廟的路上。


    本來這時候應該輪到自己了。畢竟順位繼承,也是自己呀!


    可結果呢?祭足竟然因為自己曾經想殺他,便懷恨在心,一點也不顧及國家興衰。毅然改立能力低下的姬嬰為君。


    想到這兒,他就對這祭足恨地牙癢。生食其肉也不為過。


    再到後來,自己在傅瑕、原繁兩位大夫的擁立之下這才迴國,繼承了國君之位。


    這時,權臣祭足已死!


    他也老了!


    畢竟等他再次當上了國君時,已經是他逃亡的十六年以後了。


    雖有“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之說,可他已經是風燭殘年,有心無力了。


    而這時,齊國也已經強大起來,率先稱霸。齊國當時國君,正是鼎鼎大名的齊桓公!


    這還拿毛比?


    從那之後,鄭國就一直被壓製,再無發展壯大的可能了。


    後來一步步衰落下去,淪為列國爭霸的出氣包和演兵場。


    悲哀!真的是悲哀!


    前期無敵的存在,後期直接拉跨到大腚都露出來了,著實令人扼腕。


    聽到了這一切,鄭突本還有疑。


    可秦妍把他和父親哪一年病故,是怎麽死的,都說得清清楚楚。外加諸國過往,秘事,將來,說得頭頭是道。


    最後她說,不信你等著看,再過八年,也就是公元前701年,鄭莊公必會去世。


    看她說的有理有據,鄭突這才相信,眼前之事是真的。


    萬般疑問不堪解,請溯源頭。


    源頭指向,對麵這個人,真是個後世之人。


    對他來說,此時的秦妍,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懂得不要太多。


    這哥哥姬忽人家本來就是穿越人,自己無法打敗,情有可原也說得過去。


    可萬一自己這邊也有穿越過來的人了呢?


    這樣,自己豈不是也能事事料敵於先?


    這樣,自己是否也能夠在這個儲君之位上,搏上一搏?


    說不定到最後,坐上這鄭國國君之位的人,就是他鄭突了!


    正在他這樣想時,對麵的秦妍十分自信道:


    “我負責幫你聯絡關係,出謀劃策。而你,隻負責一個,那就是憑借著你鄭國公子的身份,跟姬忽一同爭奪這個天下。”


    鄭突聞言心喜,發現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可他不知道秦妍為什麽要幫自己,戲精上身的他,故意擺出一副憂怨的表情道:


    “這,這怎麽可能?我哪能是哥哥的對手?”


    秦妍並不擔心:


    “他我再了解不過了,為人胸無大誌,一心隻想在鄭國那一坨地方苟安。”


    “說得好是守成之君,說不好,就是一個不思進取,安於現狀的蠢貨。”


    隨即轉向了鄭突:


    “而你,我的鄭突呀,你可是比他誌向大到不知道哪裏去了。你說說,如果天下和心愛的女人放在你麵前,你會先選哪個?”


    “我會都要!”


    一道巨大的聲音在車中響起,連鄭突都被震驚到了,他愣神片晌,似乎不知道是自己發出的。


    “很好,就是要有這種魄力。可你知道嗎?要是他來選,他一定會選女人。天下不天下,與他無幹!”


    秦妍好像把張忽看透了一樣。


    那是自然,畢竟他們可是一起相處了三年,她能不了解張忽的為人嗎?


    而她了解張忽,但張忽可未必了解她。


    張忽是別人欺負了他,他才會還手。


    而她呢,她是誰想欺負她,還沒等那誰出手,她就已經提前報複那誰了。


    故而,她覺得,有了這姬突的加入,她一定可以戰勝張忽。


    “現在,您說我們該怎麽做?”


    鄭突被秦妍的一席話點燃,此刻他恨不得立馬衝上去將張忽放倒。


    果然,再怎樣的英雄,也無法麵對美人保持理智。


    何況這還是一個如此聰明睿智又兼膽略奇謀於一身的女人?


    上下五千年,她可謂全知。


    秦妍也知道,這鄭突在曆史上也是個梟雄。所以她自從知道這人就是鄭突後,就沒有一點兒小瞧他。


    在一頓激勵和旁敲側擊的引導後,鄭突終於被她牢牢地抓住了。


    “想要天下,就必須先奪晉國之地,想奪得晉地,就必須先擁有曲沃。而你,現在啥也沒有,但是你放心,等我迴去後就讓爹爹起兵助你。”


    “鄭國新得的曲沃,是派了兩個有野心的人占據著的,我們隻需要抓住這兩人的弱點,將他們爭取過來便大事可成。”


    “實在不行,就讓他們內鬥。削弱他們,也能讓我們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曲沃。”


    “然後,原晉國之地的範地,是由士蒍一族占據著的。”


    “此人是一個以自身利益為準的人,我們隻需要用利益拉攏,他就會支持我們。”


    “而且,我還聽說他在桓王平曲沃武公叛亂時,率兵倒戈。但桓王卻在姬忽的建議下,沒有獎賞他半點功勞。”


    “故而,他必然對姬忽心懷怨恨,有了這一點,我們想不讓他幫忙都難。”


    “而天子呢,他一貫是最愛麵子的。”


    “雖然他現在跟姬忽的關係好的不得了,可我聽說,他曾經開玩笑要把天子之位讓給姬忽的。”


    “最後姬忽成功平衛國之亂,天子也沒有兌現。”


    “我們隻需要派人向天子提起。但讓天子讓位,天子自然不肯。”


    “然後我們派人說可以將張忽的兒子收為養子,將來繼承天子衣缽就好。”


    “天子必會同意,因為他收周昌為養子,也可以堵住眾人之口,後期他還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換了嘛。”


    “況且鄭國無嗣,周昌最後必然也需迴去。”


    “可我料定,姬忽對此事必不會同意。”


    “為何不同意?這不是好事嗎?我要是姬忽,我肯定會同意的,畢竟我兒子做了天子,那不就跟我做了天子一樣嗎?”鄭突突然打斷秦妍,好奇地問。


    “不,你不了解姬忽,姬忽的思路跟你們不一樣。”


    “他覺得自己的兒子過繼給桓王了,那就不是自己的了。”


    “桓王的這種行為,就像是在跟自己搶兒子一樣,他絕對不能忍。雖然桓王是好心,假借此事既挽迴了麵子,又顯示出他與鄭國親密無間。”


    “你別看他倆現在好的就像穿著一條褲子。但是要讓他把兒子給桓王,那絕對等於要了他的老命,非得跟桓王翻臉不可。”


    “以此謀,必然使其生隙!”


    “如此,鄭國姬忽一黨必孤,屆時自然是你我爭奪這天下的大好時機。”


    鄭突在一旁聽著,越聽越興奮,隻是聽到這穿同一條褲子時,他就不了解了。畢竟他那個時代還沒有褲子。


    “大人,您說的褲子是什麽?姬忽為何會和桓王穿一條褲子?”鄭突問。


    “那都是你不該在乎的細節,你隻需知道,我是在為了你好就對了。我這全是為了你好啊,鄭突。”


    秦妍說著,眼神溫情地向鄭突靠了近來,將鄭突逼得連連後退。


    “話說,我真的比文薑美嗎?”


    秦妍眨著擁有狐魅特色的眼睛,向鄭突問道。


    “大人,您真的太美了,比文薑美到不知道哪兒去了?文薑她,不及您一分。”


    “不要叫大人,叫我妍兒,妍兒我呐,以後就是鄭突大人的人了。”


    秦妍說著,一下鑽到了鄭突的懷裏。


    這可把鄭突嚇了一跳。


    鄭突隻覺得此刻自己的心,通通直跳,就好像自己那個胸膛,已經裝不下它了一樣。


    它就要從自己的胸膛裏跳出來了,就要親眼看一下眼前這個大美人。


    終於,他忍不住,用花癡特有的色色心形眼看著秦妍那漂亮的臉蛋,龍吸水般吻了過去。


    “妍兒,我,愛...”


    “啪!”


    一個巴掌又驚奇,又不出預料地落在他的臉上。


    鄭突隻覺得渾身發冷,如天堂墜到了地獄一般。


    剛才因為美女在懷,那顆躁動的心,也已經像是被什麽東西玩壞了一樣。


    此刻,已經在自己的胸膛中宕機。他已經聽不到它跳動的聲音了。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們兩個,就這樣你盯著我,我盯著你。對望了起來。


    秦妍沒動,那是人家不想動。而鄭突不動,他是真不敢動呀!


    終於,秦妍笑了。


    “哈哈哈...”


    笑了一會兒後,她突然冷冰冰地對鄭突:


    “早告訴過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怎麽了,記性不好?”


    說話的秦妍,此時雙眼含恨,就好像是要立馬吃了鄭突一樣。


    這讓鄭突嚇得一時手足無措,渾身打顫。


    他可是這打顫的高手,上一次在世子府,就是靠這一手瞞過了哥哥姬忽。


    可是這次,他是真的不由自主地開始打顫。這種壓迫感,甚至比父親莊公,給他帶來的都強。


    要不怎麽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呢,這老虎,她是真的猛。


    話說,虎毒也不食子。相信即使是作為千古第一梟雄的莊公,麵對自己的兒子時,也會有點兒於心不忍吧。


    可這秦妍,鄭突是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做了,她可是真的會下手的呀。


    故而,他不由得心生畏懼。


    “好吧,快到秦國了,準備好跟我去見父親。”


    還是秦妍先張口,這才打破了寂靜。


    鄭突隻覺得,剛才的時間,仿佛過了幾千年一樣。久得另他頭皮發麻,食宿不安!


    他再也不想迴憶起那一段難熬的時光了。


    話說這鄭突明明也是一個梟雄,為何會被秦妍就這麽一嚇就給嚇住了呢?


    有一個原因就是,鄭突在逃亡的路上,遭遇到了太多的屈辱,這才讓他的膽子變得小了許多。故才扛不住秦妍的威壓。


    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雖有千裏之駒,食不飽而力不足,則美不外現,安能行至千裏?


    這用來形容此刻的鄭突,再合適不過了。


    還有就是,這秦妍的冷漠,的確也是真的可怕。不親曆者不了解。


    這還得讓張忽來說,他可是真正見識過的呀。


    你想想看,一個見過了那麽多春秋史上大場麵的人。不管對麵是誰,都能麵不改色地與其博弈。


    可他唯獨見了這秦妍,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這是為什麽?還不是因為秦妍可怕?


    如果你不信的話,就去找一個像秦妍一樣的女朋友,試一試之後你就明白了。


    聽聞秦妍說話,鄭突連忙說好。


    隨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那堆破東西收拾到一起。就準備進秦國境內麵見自己的這位老丈人了。


    是的,秦妍已經說過了,她願意嫁給他。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心,但他啥也沒有,對方又能圖自己什麽呢?


    反而自己可以借秦妍得到很多。


    這樣,他就和姬忽一樣,有一個諸侯的老丈。在將來的交鋒中,也能不落下風。


    還有不好的一點兒就是,這秦妍不讓自己碰。約法三章,第一章就是不準他碰自己。


    他不知道那樣的後果是什麽,但有了剛才的經曆,他估計對這秦妍也沒有多大興趣了。


    因為在生命麵前,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往後靠一靠。


    畢竟自己,可不是那種,為了色,連命都不要的八格雅路。


    秦妍一行來到秦國邊界,就聽到噩耗傳來。


    一群掛喪的隊伍說是,秦妍的父親秦靖公薨了。現在國內一片大亂,大家都在準備立新君的事兒。


    故而,這邊關不讓進。


    但因為秦妍的身份是秦國的公主,邊關的守關將領,還是把他們接到了關內的館舍中歇息。


    鄭突聽聞,頓覺不好,後悔跟秦妍一起來了。


    秦妍卻不慌張,而是換上一名兵士的裝扮,帶著些許人馬,走小路直奔秦國現在的都城汧源。


    而鄭突則被秦妍給留在這館舍了。


    話說這秦靖公靜,在曆史上,是沒有當過國君的。


    他隻是作為世子存在過幾年的,因為他老爹太能活,所以還沒等繼位,他就提前離世了。


    可秦妍穿越過來,正好碰到了還是公子的秦靖公贏靜。


    當時,他因為吃東西卡住了喉嚨而窒息,眼看就要死了,太醫也沒有辦法。


    可她知道是怎麽迴事。


    於是她教給了太醫一套海姆立克急救法,讓他去試一試。


    眾人本來都覺得沒希望了,可文公很愛這個兒子,於是讓太醫冒險一試。


    也許是這贏靜命不該絕,竟然隻做了一輪救護,他就醒了過來。


    之後大家都對她讚譽有加,把她當做神醫來看。


    可她哪有那醫術,那隻不過是在大學期間學了,當時覺得有用就記了記。


    這不,還真給她派上了用場。


    想著反正是太醫做,又不是自己,失敗了救不迴來也沒人說。可要是真的成功了,他們必然得感激自己。


    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


    後來,文公去世,這個靖公贏靜就上位了。


    可他不怎麽喜歡自己這個女兒,這讓她有點兒後悔當初救他了。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應該看著他去死好了。


    可是說歸說,畢竟他還是原主的父親,沒有了這層關係,她就不會是秦國公主了。


    那樣,她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沒有什麽優勢了。


    她可太清楚了,在這個叫做春秋的古代,沒有背景是根本活不下去的。


    現在,父親已經去世了,那繼承人是誰,就很重要。


    她一定要讓跟自己關係最近的弟弟贏立即位。


    這樣,她才能保證自己將來的計劃得以實現。


    而這個弟弟,正好也是後來大名鼎鼎的秦憲公。


    正史所載,自是板上釘釘。可她還是擔心哪裏會出錯。


    畢竟隨著他們的到來,鄭國都不射周王了?她覺得,曆史的走向很可能也變了。


    所以,她不得不重視這一件事。這才不等國內政局平息,一意要遣迴國都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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