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拉起袖子就要上樹上爬,卻一把被初六拉住了,初六拉住初七“喂,你要幹什麽?”初七指了指柿子樹“爬樹啊!你不是也想吃的嗎?”初六點點頭“是這樣的沒錯,可是樹那麽高,你真的可以嗎?萬一掉下來的話就完了。”初七笑了笑“沒事的,我在我們村的時候也是經常爬樹摘果子吃的。”初六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還是不要吃了,這樣太危險,而且你新換上的衣服也會弄髒的。”初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這是初四姐姐放在床上給她的衣服,樣式都是和其他丫頭一樣的交領齊腰襦裙款式,不過就是顏色不一樣而已,初七身上穿的是淨版的水藍色交領齊腰式襦裙,看見這件衣服初七又想起了大姐給她做的那件衣服,可惜那件衣服早就被嫂嫂撕碎了。


    初七脫下外麵的衣服,隻留下白色的裏衣“這下就可以了。”初六見勸她不動隻能勉強的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好吧,你可千萬要小心啊!”初七點點頭,三下兩下手腳利索的就爬了上去,初七抓著樹枝一下越到柿子樹旁邊的圍牆上,她很開心的坐在牆頭一個一個的摘著樹上的柿子往下丟,初六則是兜著自己的衣服一個個的接,由於柿子在樹上的時間久了所以捏上去特別的軟,也很容易碎,初七扔下去的柿子隻有幾個是完好的,剩下的都已經裂開了口汁水都流出來了還弄髒了初六的衣裙,柿子太軟了初七就隻能小心翼翼的摘下來,手都不敢用力生怕把柿子捏壞了,就在她慢慢的把一個柿子摘下來的時候手一時沒用上力柿子掉下去,就聽見啪的一聲和人的怒罵聲“少爺,少爺你沒事吧?是誰這麽大膽敢襲擊少爺,不想活了嗎?”初七聽聲望去就看見在圍牆的另一邊一位身著白底雲紋團花常服的翩翩少年,這個少年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隻見他白皙的皮膚好似玉一樣的晶瑩透亮,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黑黑的眼睛不含任何的雜質,清澈又深不見底,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簡直無可挑剔,當然如果忽略頭上的柿子的話那就更加的完美了,初七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男子,竟一時看呆了。


    柿子的汁水順著葉睿謨的額頭漸漸地向下蔓延,他並沒有做出什麽厭惡的表情,反而伸出手指在額頭上輕沾一點放入口中,葉睿謨滿意的點點頭“嗯,味道還不錯。”一旁的常喜卻是驚得不行,拿起手帕就往葉睿謨的頭上擦去“少爺,您真是好雅興啊,也不看看您自己現在都狼狽成什麽樣子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呢!”葉睿謨笑笑不答反而轉頭向上望去,見牆頭上坐著一位小女孩,雖然小小年紀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常喜順著葉睿謨的目光看過去也發現了初七的存在,常喜氣不打一處來的指著初七說道“喂,這個柿子是你扔的嗎?”初七這才晃過神來,見下麵的人向她質問著,初七一時間慌了,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在摘柿子,不小心柿子掉下去了,才砸到你的,我真是不小心的,求求你,原諒我吧。”常喜氣唿唿的責罵“你個小丫頭,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你可知道你砸的是誰?這可是咱們葉府的大少爺,少爺要是被你砸壞了腦袋,你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得。”初七一聽要砍腦袋立馬抱住自己的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滴,聲音中帶著嗚咽的哭求“不要,不要,我不想砍頭,我想好好活著,我還沒有見到大姐二姐,還有王大娘和文昊哥哥呢!我,我還有玫瑰酥沒有吃到呢!怎麽辦?嗚嗚嗚......”


    就在初七傷心的不能自已的時候,站在下麵的美少年葉睿謨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初七抽抽涕涕的看著下麵狂笑不止的美少年很是疑惑,心想這個大哥哥怎麽忽然這麽開心,被柿子砸很開心嗎?而站在葉睿謨身邊的常喜則是驚訝不已,在他眼中的少爺一向是溫文爾雅,謙謙公子的樣子,平常就算遇到好笑開心的事也隻是淡淡一笑而已,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麽不顧形象的大笑出聲呢?麵對這麽一反常態的少爺,常喜已經不知所措了,隻能傻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少爺捧腹大笑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葉睿謨終於停下來了,擦擦笑出來的眼淚,看見初七坐在牆頭眼角還帶著淚傻乎乎看著他的樣子,不知想到什麽,葉睿謨的臉上又展現出燦爛的笑容,便向初七說道“你這個小丫頭,眼淚可真多,難道你以為你隨便一哭,我就會放過你嗎?”初七戰戰兢兢的問道“那怎麽辦?要不我給你一塊玫瑰酥吧,那個很好吃的。”葉睿謨啼笑皆非的說道“我可不想吃玫瑰酥,那個還是留著你自己吃吧。”初七為難的撓了撓頭,不知怎麽辦好“這可怎麽辦?我沒有東西可以給你了。”葉睿謨笑了笑,用手指了指上麵,初七也順著他的手指向上看了看,立馬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嘴裏還念著“不行,不行,我又不會飛,我拿不到雲的,要不你換一樣吧。”葉睿謨笑容更大了,無奈的扶了扶額頭“笨蛋,我要的是柿子,如果你想讓我放過你的話,你就給我摘一百個柿子,什麽時候摘完什麽時候就送到鬆雪齋吧。”說完也沒理被驚呆的初七,丟下了小廝常喜自己就徑直的走了,常喜迴過神來見少爺都走出老遠了,立馬小跑的追了過去,邊跑還邊喊道“少爺,少爺,您等等我啊!”


    初七苦惱的看著這滿樹的柿子,心想一百個?自己要摘到什麽時候啊?而樹下的初六聽見少爺遠去的腳步聲後,也終於是鬆了口氣,但也為初七擔憂起來“唉,這可怎麽辦?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叫你上去,這下好了,惹大禍了,如果被小姐她們知道的話,絕對饒不了咱們的。”初七沒有聽見初六的喋喋不休,隻是一個人望著柿子樹發呆,初六叫了好幾聲她都沒有聽到,氣的初六大聲的吼了一聲,初七這才驚醒過來,初六氣急敗壞的問道“你在想什麽?我叫你這麽多聲,你都不理我。”初七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初六對不起啦,我在數柿子一共有多少個啊!萬一不夠一百個的話,該怎麽辦啊。”初六也為難了,看了看自己懷裏的柿子,忍痛道“這些柿子我都不吃了,咱們都留下來湊在一起,也許就能夠了。”初七看著初六忍痛割愛的樣子,心裏很內疚,都是因為她惹了這樣的大禍,才害的初六和她一起承擔,連柿子都吃不到了。


    “沒關係,這些就留著咱們吃吧,我看這樹上的柿子很多,一百個應該沒問題的。”初六聽後這才開心些,馬上就拿起一個大柿子吃了起來,初七看見也有些發饞了,從樹上也摘了一個大柿子吃起來了,柿子甜美的口感讓初七幸福感爆棚,牆上牆下的兩個人就這樣美滋滋的吃著,暫時忘記了剛剛的煩惱。


    而遠在京城中的某個人倒是十足的苦惱,展譚悄悄地抬頭望著眼前坐著的男子,他是大涼的天,是大涼的支柱,更是老百姓口中戰無不勝的戰神,雖然長著個俊美絕倫的麵貌,但基本上常常都是麵無表情的,更談不上笑了,往往他一皺眉就能使百官聞風喪膽,但現在他滿臉愁容的樣子真真是讓展譚費解,因為能讓赫赫有名權勢滔天的景親王這樣愁眉苦臉的人竟然是一位六歲的小女孩,而且還是個小丫鬟。


    景親王白瑾瑜問道“她,當真進葉府了?”語氣裏還夾雜著一絲緊張。“是,王爺,屬下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離開柳家村了,等到屬下再繼續查找的時候,人就已經進了葉府了,還被葉府留下給葉府二小姐做丫頭,現在已經改名叫初七了。”白瑾瑜聽後並沒有說話,隻是皺起眉頭,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靜靜的望著窗外的一顆芙蓉樹發呆,忽然久站不語的白瑾瑜說話了“安然”守在門口的小廝安然聽到王爺叫他立馬衝了進去“王爺,奴才在。”白瑾瑜指了指窗外的芙蓉樹說“砍掉換桃花”安然順著白瑾瑜手指的方向望去,頓時嚇得跪倒在地連連說“王爺,這可使不得啊!這可是王妃親手種的,奴才要是砍了,王妃還不得給奴才的頭砍了。”


    白瑾瑜冷笑一聲“沒想到我這景親王府現在是由王妃當家了,連本王的話竟然都敢反駁,我看你的膽子是愈發的大了。”這一句話把安然嚇得冷汗直冒,連連磕頭請罪“王爺,奴才錯了,奴才錯了,您饒了奴才一迴吧,奴才不敢了。”書房裏很安靜,就隻聽見安然“咚咚咚”的磕頭聲,不知這樣持續了多久,等到書房的地上磕出了一攤血後,白瑾瑜這才揮了揮手,安然此時已經快要昏厥了,在看到白瑾瑜的動作後馬上如釋重負,又是一番千恩萬謝後退出了書房。


    展譚心想,桃花?不會是因為那個小女孩吧?不知怎麽王爺自從在那天昏倒醒來後就變得非常怪異,不止是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皇位,還吩咐他去徐州尋找一個名叫柳桃花的小女孩,但是自己找到她家的時候她就已經失蹤了,王爺調動了很多人力這才查到這個女孩的去向,但看來王爺對這結果並不滿意的樣子,他不知這個名叫柳桃花的小女孩有什麽特別之處,竟然能讓王爺如此失態。


    “展譚,以後你就在葉府留意她的動向,每天吃什麽,做什麽,和誰有什麽接觸等等,都要一一和我匯報,不要讓她注意到你的存在,明白嗎?”白瑾瑜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是那樣的鏗鏘有力,就好似這些話就如同軍令一般的重要。展譚幾乎呆愣住了,沒想到王爺竟然讓自己去跟蹤兼保護一個小女孩,看王爺的態度,這個任務可能是永久性的,難道自己要跟一個小女孩一輩子嗎?這樣的事簡直讓展譚不敢想象,但是王爺的命令不得不尊,即使心裏不願他也隻能忍受“是,王爺,屬下遵命。”就在展譚快要邁出書房的時候,白瑾瑜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幫我保護好她,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展譚震住了,沒想到王爺會用這種近乎哀傷的口吻來說這樣的話,最重要的人,到底這個小丫頭身上隱藏著什麽秘密,會讓王爺如此,既然王爺都說是他最重要的人了,他又怎麽能夠叫王爺失望呢,他必會誓死效力的,保護王爺最重要的人“王爺,屬下定不負所望。”


    展譚走後,白瑾瑜拿出自己剛畫好的一副畫來端詳,畫中的女子任誰看到都會驚唿,任何詞語都無法形容她的美麗,隻見畫中的她身著淡粉色衣裙長及曳地,細致烏黑的長發披於雙肩上,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人神魂顛倒,隻見白瑾瑜輕觸畫中人麵容的手略微有些顫抖,眼神充滿著寵溺憐愛,嘴裏還叫著“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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