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菇這個名字於她來說一點都不陌生,隻是她突然出現在季舒影麵前,倒讓她茫然不知所措。在她的印象之中,從未有過這人的痕跡,隻不過是在父親或是大姐的口中得知,她有一個菇姑姑,是先皇的菇妃,卻因一次陪先皇出巡,遇上的亂黨,為了救先皇的性命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那人見季舒影的茫然樣,一臉的失落道:“影兒,你定是不記得茹姑姑的,想當年我離開時你才八歲,如今十年過去了。你都長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

    看著眼前的人,又看了眼玉佩,這確實是隻有季家的人才會擁有的,因為這玉佩上雕刻的季家圖騰,雖然不一時不知作何反映,但是季舒影的內心中仍是欣喜的,畢竟在這樣的境況下能見著自己的親人實屬不易,想必仍是這具身體最原始的記憶被喚醒。

    “你是菇姑姑。”季舒影試探性的問道。

    那人一臉的欣喜道:“影兒,你是不是記起菇姑姑。”

    “菇姑姑,我當然記得您,雖然過了好多年的,你的音容笑貌在記憶中漸漸模糊,但是您是影兒的菇姑姑,影兒這一輩子恐怕都無法忘記。影兒小時候,您經常陪著影兒玩。”

    “影兒”,季秋菇聽完不由的喚了一聲,便把季舒影擁入懷中。聽

    “菇姑姑,原來您一直都活著,真是太好了,我們都以為您不在人世了,每當父親提及菇姑姑,都悔恨不已,父親一直念叨是當年他保護您不周到,才會害了您的性命。這八年來,父親都活在自責之中。”季舒影輕聲的說道。

    那人卻早已淚流滿麵,喃喃自語道:“想不到,事隔十年,我還可見著我至親的人。影兒,大哥他可好。”

    “菇姑姑,我爹爹他一切安好,多謝菇姑姑掛念。”說完,感覺喉嚨有些不舒坦,便咳了幾聲。

    “影兒,你從懸崖上掉到寒潭之中,受了些寒氣。姑姑給你熬了些去寒的藥,見你未醒,便擱下了,剛你醒了,又說了好會兒的話,肯定藥涼了,姑姑這給你熱一熱。”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便端著碗進來,溫柔道:“來,影兒,你把這藥給喝了,剛熱了一會,藥還有點燙。”。說完,便細心的用嘴吹了吹藥,然後遞到季舒影的嘴邊。

    “謝謝姑姑。”季舒影心中一陣感動,卻不知如何表達心中的感觸,卻隻能如此說道。季秋菇卻笑了笑,道:“影兒,我們是至親,還要如此見外嗎?”

    “姑姑,看來我倒要感謝那人把我打落懸崖,要不然我怎會見著您呢。我本以為這次是難逃一死,沒想到是另有收獲。看來我還真是信了那話,各人自是有各自的福分。”

    季秋菇溫婉的理了理舒影有些淩亂的發絲,語氣有些悲涼道:“影兒,還真是樂觀派。我們姑侄二人團聚本是好事,可是你卻要一輩子待在這崖底,我倒寧願不要見著你,不至於讓你陪著我一起困於這崖底之下。”

    季舒影輕輕的握了握季秋菇的手,道:“姑姑,這十年,想來你定是十分苦的。”季秋菇搖了搖頭,“姑姑不苦,隻是心中牽掛著你們,牽掛著皇上。本不是陰陽相隔,卻不得相見,那種苦才是叫人痛心疾首。對了,影兒,如今皇上可好。”

    聽及季秋菇問及此事,季舒影倒不知要如何迴答。父親曾說姑姑,對先皇是一片深情,當年就是為了不想讓先皇有危險,姑姑才會義無反顧的跳下這無淚崖,不讓先皇受亂臣賊子的威脅。可是先皇已經西去,倒要如何提及。季秋菇見她沉默不語,一臉的著急道:“影兒,你快說給姑姑聽。”

    “姑姑,如今的皇上萬俟智宸。先皇,在兩年前已經西去。”季舒影沉吟道。

    季秋茹一時反應不過來,愣在當地,茫然的盯著她,卻不知早已淚流滿麵。

    季舒影一臉擔憂的看著她,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道:“姑姑,您十年的等待,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重迴先皇的身邊,可是天人永隔,倒是天意弄人,姑姑的心境想來定是不好受。”

    “影兒,你可知,思念雖苦,但終究仍有期盼,可如今這期盼竟然也失了,倒不知姑姑的人生還有何寄托。”

    “姑姑,”季舒影不知如何去安慰,因為任何的話語在此時都不能去安慰等了十年,守了十年,一直心中有所寄托的人,而在此時得到的卻隻是如此殘忍的消息,隻能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似乎是在給她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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