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其人,自從劉墉救了他,把他帶到京城鹹安宮官學讀書開始,和珅的運氣就開始暴升。


    乾隆三十二年,由於得到直隸總督英廉的賞識,英廉將孫女馮氏嫁予和珅。這便是和珅平步青雲的開始。乾隆三十四年,和珅承襲了祖上三等輕車都尉爵位。次年,他雖參加科舉考試未中舉,但在乾隆三十七年,卻被授上虞備用處三等侍衛,後調至鸞儀衛充當侍衛。


    乾隆四十年,和珅擢升為乾清門禦前侍衛,兼正藍旗副都統。乾隆四十一年正月,任戶部右侍郎;二月,任軍機大臣;四月,兼任內務府大臣;八月,調任鑲黃旗副都統;十一月,任國史館副總裁;十二月,管理內務府三旗官兵,享有紫禁城騎馬特權。


    他善於理財,總能在繁雜的財政事務中找到開源節流的辦法,為乾隆解決了諸多國庫虧空的難題,因此深得乾隆賞識,屢屢被破格提拔。在處理政務時,和珅展現出了驚人的辦事能力,無論是協調各方關係,還是執行乾隆的旨意,都能做到滴水不漏。再加上他精通滿、漢、蒙、藏四種語言,在處理一些涉及民族事務和外交事務時,更是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通過和劉墉的長談,和珅更加明確了目標,也更加尊重劉墉的為人處事。


    乾隆四十一年,劉墉擢升內閣學士後,任職南書房。這南書房大夥都聽得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那麽到底南書房是個什麽場所,有什麽作用呢?


    南書房是清代宮廷的權力樞紐,它建在乾清宮西南。別看它看似普通,卻在清代曆史上扮演著極為關鍵的角色。


    南書房最初是康熙皇帝讀書的地方,所以也被叫做南齋。到了康熙十六年,這裏迎來了重大轉變,搖身一變成了禦用秘書機構,更是曆史上首個以書房為名設立的中樞輔政內廷機構。


    康熙帝設立南書房,有著深遠考量。當時,議政王大臣會議和內閣權力較大,對皇權有一定製約。康熙帝為了加強皇權,就把南書房當成了自己的親信顧問機構,讓它來削弱那兩大機構的權力,好把大權都集中在自己手中。


    南書房的作用十分多元。它承擔著機要秘書的工作,皇帝的詔書、諭旨很多都在這裏誕生。皇帝身邊需要隨時有人能提供經史、文化、政治、民生等各方麵的諮詢和建議,南書房的官員們就肩負起了“備顧問”的職責。同時,這裏也是康熙學習和發揚中原漢族傳統文化的場所,通過與漢族士大夫在南書房的密切交流,有效緩解了滿漢民族間的衝突和對立。而且,南書房還是康熙的“儲才之要地”,不少清初著名的文人學者都被網羅於此,為國家儲備了大量人才。


    在南書房任職的官員,被稱作“南書房行走”。他們的品級差異很大,從七品的中書,到一品的大學士都有。這些官員的職責也很繁雜,除了前麵提到的備顧問、起草詔令,還得陪著皇帝賦詩撰文、寫字作畫、賞析書畫,進行文化藝術方麵的交流。


    在文化建設上,他們也貢獻頗大,參與編訂了《禦製樂律》《算法》《康熙字典》等各類書籍,還充任《鑒古輯覽》《皇輿表》總裁,修纂《聖訓》《方略》《一統誌》等。可以說,南書房雖小,卻在清代的政治、文化等諸多領域,都發揮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見證了無數的宮廷風雲與曆史變遷。


    以此看來,劉墉以從二品內閣學士的身份,進入了乾隆時期的權力中心。在南書房中,於敏中這位正一品的文華殿大學士,早已是南書房的“常客”。他博聞強識,才思敏捷,每日在南書房中,最重要的工作便是協助乾隆皇帝處理各類軍國大事。從審閱各地呈來的奏章,到為皇帝起草詔諭,於敏中都能遊刃有餘。他常常與乾隆皇帝就國家大政方針深入探討,從政治改革到軍事部署,他的見解總能切中要害,深受乾隆皇帝的倚重。


    曹文埴,身為從四品的翰林院侍讀學士,也在南書房中忙碌著。他主要負責為皇帝講解經史,以備皇帝隨時諮詢。每日,曹文埴都會精心準備,將經史中的典故、治國之道梳理清晰,在皇帝閑暇時,娓娓道來。同時,他還參與一些朝廷重要文獻的編纂與修訂工作,為文化傳承和朝廷政令的規範出力。


    彭元瑞,同樣官居從四品,擔任翰林侍講和詹事府少詹事。在南書房,他主要負責為皇帝講學,答疑解惑,幫助皇帝深入理解儒家經典和曆史文化。他的講學風格生動有趣,常常能引經據典,將複雜的道理闡述得通俗易懂。此外,彭元瑞還會參與到一些重要文化典籍的校對工作中,確保文字的準確性和內容的權威性。


    劉墉以從二品內閣學士的身份初入南書房,便迅速投入到工作中。他協助皇帝處理各類政務,參與對各地官員的考核與監督。在麵對一些複雜的政務問題時,劉墉總能憑借自己的智慧和經驗,提出獨到的見解。他的加入,為南書房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這小小的南書房中,這些不同品級、身負不同職責的臣子們,圍繞在乾隆皇帝身邊,共同為大清的江山社稷出謀劃策,推動著朝廷的運轉。


    乾隆四十一年,一個尋常的日子,南書房內,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一排排書架和堆積如山的書卷上。劉墉身著官服,正全神貫注地閱覽著征西將軍傳來的捷報。那捷報上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戰場的硝煙與榮耀,劉墉時而微微點頭,時而凝眉思索。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書房的寧靜,一名太監匆匆而入,尖著嗓子喊道:“劉墉劉大人,皇上宣您即刻覲見!”劉墉心中一凜,忙放下手中的捷報,整了整衣冠,隨著太監快步向養心殿走去。


    來到養心殿,劉墉恭敬地行了大禮。乾隆皇帝坐在龍椅上,神色威嚴,手中拿著一份奏章,見劉墉進來,便開口問道:“劉墉,朕收到這份奏章,說天下州縣府庫多有空缺,你怎麽看?”


    劉墉心中快速思量,微微欠身,沉穩地說道:“陛下,此事關乎重大,臣需詳細查詢一番,才能給陛下一個準確的答複。”


    乾隆微微皺眉,又道:“朕意即刻草擬詔書,將府庫空缺的地方官員一律罷官,你覺得如何?”劉墉聽聞,心中暗忖,如此一來,必定牽連眾多,且倉促間恐有冤屈。他不敢直接反駁,而是恭敬地說道:“陛下聖明,隻是此等大事,還望陛下三思。臣惶恐,不敢貿然作答,懇請陛下容臣思考三日。”


    乾隆看著劉墉,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點頭道:“好,那就給你三日時間。”


    三日後,劉墉再次來到養心殿。他穩步上前,行了禮後,緩緩說道:“陛下,州縣官吏乃百姓父母官,需由能體恤百姓之人擔當。府庫空缺,其中緣由複雜,若貿然將所有官員罷官,恐有不妥。不如先派人詳查,再做定奪。”乾隆聽後,沉思片刻,微微點頭,說道:“卿所言極是,此事便依你所言。”劉墉暗自鬆了一口氣,成功避免了一場可能的大獄。


    除了應對乾隆的詢問,劉墉在這一年還忙於內閣學士和《四庫全書》館副總裁的任職事務。每日,他早早來到南書房,這裏是他為皇帝提供顧問服務的地方。他與其他大臣們一同討論朝廷文件,參與決策的討論。有時,為了一個政策的製定,大臣們各抒己見,爭論得麵紅耳赤,劉墉總是能以他的智慧和見識,提出獨到的見解,讓眾人信服。


    而在《四庫全書》館,劉墉更是全身心投入。他穿梭在堆積如山的書籍之間,仔細地檢查每一本收集來的書籍,對書籍的整理、編纂工作進行嚴格的統籌和監督。他深知,《四庫全書》的編纂是一項偉大的文化工程,關係到國家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在他的努力下,編纂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每一頁書稿都凝聚著他的心血。


    這一年,對於劉墉來說,是忙碌而充實的一年。他在朝堂之上,憑借著自己的智慧和擔當,為朝廷分憂解難;在文化領域,又為《四庫全書》的編纂貢獻著自己的力量,在曆史的長河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時間到了乾隆四十二年正月二十四日這天,隻見早朝後劉墉迴到家中哭喪著臉並悲戚地說道:“劉安,太後……太後於昨日駕崩了。”他聲音顫抖,話語裏透著難以抑製的悲痛。我手中的花瓶“哐當”一聲掉落在地,大腦瞬間空白,隻覺悲意從心底湧起,眼眶頓時濕潤。


    太後,那是何等慈祥之人,她的懿德在宮中宮外傳頌。乾隆帝的孝順更是人盡皆知,太後的存在,宛如宮中的定海神針,又是劉墉的幹娘,也是我和勤格格穿針引線之人。如今,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人難以接受。


    我們不敢耽擱,急忙進宮。一路上,京城的百姓也都聽聞了噩耗,街頭巷尾彌漫著悲傷的氣息。人們低聲議論,麵上皆是哀容。


    踏入宮中,往日的威嚴與莊重此刻被沉重的哀傷所籠罩。宮人們身著素服,神色悲戚,腳步匆匆。我們來到乾隆帝所在之處,隻見他麵容憔悴,雙眼紅腫,平日的英氣被無盡的悲痛掩蓋。身為臣子,我們隻能伏地叩拜,以表哀悼。


    守孝的日子裏,宮中一片寂靜,唯有低沉的誦經聲。我和劉墉身著孝服,日夜陪伴在靈柩旁。每一次望向那肅穆的靈柩,心中的悲痛便如潮水般湧來。


    乾隆帝更是數日未眠,他的哀傷感染著每一個人。我們陪著他,默默承受著這份悲痛,在這壓抑的氛圍中,時間仿佛都變得緩慢。


    送葬的那天,京城萬人空巷。百姓們自發地聚集在街道兩旁,身著素衣,目送太後的靈柩遠去。長長的送葬隊伍,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盡頭。紙錢漫天飛舞,如雪花般飄落。


    我和劉墉跟隨著乾隆帝,一步一步,緩緩前行。沉重的步伐,承載著無盡的哀傷。一路上,哭聲不斷,那是百姓對太後的不舍,也是我們對這位慈祥長輩的深切緬懷。


    太後葬禮結束後,我和劉墉迴到家中,卻沉浸悲痛的氛圍中無法自拔。太後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眼前,而這宮中的一場巨變,也讓我對世事無常有了更深的感觸 。


    失去太後的悲傷還沒有完全過去。在江蘇學政負責江南各地鄉試正考官的內閣學士劉墉,又辦了一個讓人詬病大案,而這個案子又給劉墉在文人雅士之中的名聲增添了不少汙點。


    事情的緣由是由《一柱樓詩集》案子引起的。案件起因:東台縣監生蔡嘉樹因與徐懷祖之子徐食田的財產糾紛,欲報複徐食田,便首告徐家藏有徐述夔所著的禁書《一柱樓詩》,稱其中“明朝期振翮,一舉去清都”等詩句為“非常悖逆之詞”,將徐食田告到東台縣大堂。


    東台縣縣衙大堂上氣氛緊張壓抑,監生蔡嘉樹一臉得意的站在大堂之上,高聲叫嚷:“太爺,他家藏有大逆不道之書!就是那已死徐述夔的《一柱樓詩集》裏麵有“明朝期振翮,一舉去清都”的悖逆詩句,那分明就是反詩!”


    一旁的徐食田聽後一臉恐慌,急切的辯解:“青天大老爺,冤枉啊!這不過是尋常土地糾紛,怎麽扯到反詩上來了!”


    東台知縣坐在堂上,眉頭緊皺,麵露難色,最終還是下令:“什麽?你們徐家竟有這等事?來人,先將徐公子暫押,快把那詩集呈上來!”


    徐食田被押走時,仍在大喊“冤枉”,可這大堂之上,他的聲音顯得如此微弱。


    與此同時,徐懷祖正在自家書房伏案讀書。書房裏,墨香縈繞,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本是寧靜的一方天地。突然,管家神色慌張,聲音顫抖地衝了進來:“老爺,大事不好!少爺他……他因土地糾紛被縣衙扣押,還牽扯出老太爺的一本什麽《一柱樓詩集》,說是有反詩。”


    徐懷祖猛地站起身,神色瞬間慌亂起來。他心中暗自叫苦:完了!完了完了!牽扯到這文字獄之事,即將大禍臨頭了。


    管家在一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告訴了徐懷祖。原來,蔡嘉樹與徐食田因土地糾紛起了爭執,蔡嘉樹懷恨在心,便想出了這麽一個惡毒的報複之計,竟拿《一柱樓詩集》做文章,汙蔑徐家藏有反詩。


    徐懷祖聽完,在書房裏來迴踱步,內心不停地盤算著。他深知,乾隆爺對文字獄向來嚴厲,徐家怕是要遭大難。每走一步,他都感覺腳下沉重無比,仿佛隨時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這一夜,徐府上下一片死寂,每個人都籠罩在恐懼的陰影之中,不知這場突如其來的災禍,究竟會如何收場……


    江蘇學政衙門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劉墉身著官服,麵色嚴肅,平日裏總帶著幾分詼諧的臉上此刻沒有一絲笑意,“這《一柱樓詩集》案,陛下極為重視,關乎社稷安穩,更關乎我等對聖上的忠心。你們務必仔細查訪,任何與徐述夔有關之人、事,都不能放過,哪怕是一絲蛛絲馬跡,都可能成為關鍵。”


    下屬們齊聲應道:“是,大人!”聲音在大堂內迴蕩,隨後各自領命,迅速退下,一場圍繞《一柱樓詩集》案的調查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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