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五年的深秋,山東廣袤的大地仿佛被一幅金色的畫卷所覆蓋。那已經泛黃的青紗帳,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在微風的輕撫下,泛起層層波浪。玉米棒子沉甸甸地掛在秸稈上,高粱穗子紅得似火,到處都呈現出豐收的景象。當然,還有小麵積的穀子也在秋風中等待著收割,那低垂的穀穗仿佛在訴說著豐收的喜悅。這種喜悅,如同一曲悠揚的樂章,在每個辛勤勞作的農人心頭奏響,迴蕩在遼闊的田野之間。


    在這濃鬱的秋意之中,我和劉墉站在田邊,望著眼前一片金黃的景象,心中滿是對未來的規劃。我們安排將秋糧一一收入糧倉,給被雇傭者發了銀錢,看著他們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我們心中也充滿了欣慰。接著,又給佃戶們發了過冬的餘糧,確保他們能在寒冬中有足夠的糧食度日。做完這一切,我們便在庭院的六角亭子裏坐下,商量起了如何進京的諸多事宜。


    一日,陽光柔和地灑在亭子上,我們相對而坐,靜靜地品茶。我輕抿了一口茶,感受著那溫潤的茶香在口中散開,緩緩說道:“三哥啊,明年就是大比之年,我們是不是今年就該進京。一呢,我們很多年沒見到父親母親了,也該讓他們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二呢,你也該到京城裏拜訪拜訪親朋好友,和大家共同討論一下參加會考的情況。三呢,我們也該去拜見一下皇上、太後和履親王,讓他們知道我們現在很好,讓他們放心不是?”我目光中透露出對這趟旅程的謹慎與期待,緊緊地盯著劉墉,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肯定的答案。


    劉墉微微頷首,他那深邃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憂鬱,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他放下手中的書卷,書卷上的文字仿佛還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他迴應道:“嗯,你的提議甚好。隻是這一路上要照顧好家眷和孩子們,怕是得費些心思。”他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帶著對家庭的深深牽掛。


    “要帶上家眷和孩子們?”我疑惑地問道,眉頭微微皺起,似乎不太理解這個決定。


    “當然!不然如何讓父親母親享受天倫之樂?”他的語氣沉穩而有力,目光堅定地看著我,仿佛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去迎接這一路上可能遇到的困難。


    單瑩嫂子和勤格格聽聞我們的商議,也輕盈地走了進來。單瑩嫂子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裙,那裙袂隨風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蘭花。她的發髻梳理得整齊端莊,幾縷發絲垂在耳邊,更添幾分溫柔。她溫柔地說道:“夫君,妾身定會照顧好孩子們,不讓你們操心。”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丈夫的支持和對家庭的責任,那堅定的目光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勤格格則穿著一身鮮豔的綢緞衣裳,那衣裳上繡著精美的花朵,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她的臉上洋溢著活潑的笑容,如同春日裏盛開的桃花,燦爛而動人。說道:“有我在,一路上也不會讓大家悶著。”她的活潑為這略顯嚴肅的氣氛增添了幾分輕鬆與歡快,讓人仿佛看到了旅途中充滿歡聲笑語的場景。


    接下來的幾日,家裏仿佛變成了一個熱鬧的集市。仆人們忙碌地穿梭於各個房間,他們的腳步聲在走廊裏迴響。有的抱著一疊疊衣物,有的拎著裝滿幹糧的布袋,還有的小心翼翼地拿著珍貴的瓷器。我和劉墉則忙碌地安排著車馬和挑選家丁,以確保行程的安全。


    劉墉認真地檢查了每一輛馬車的狀況,他親自查看車輪是否堅固,用手輕輕撫摸著木質的車架,檢查是否有裂痕。他彎下腰,仔細查看車廂內的坐墊是否柔軟舒適,還細心地檢查了車窗的簾子是否完好無損。我則與家丁們交談,告訴他們應該帶些什麽防衛物件和在什麽地方應該注意什麽情況,以免發生意外和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孩子們聽到要去北京見爺爺奶奶,都高興得在院子裏歡快地嚷嚷著,那聲音如同清晨的鳥鳴,清脆而動聽。劉希鵬拉著弟弟妹妹們,圍成一圈興奮地說道:“聽說京城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咱們這次可要好好見識見識!”他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京城的繁華景象。


    出發的那天清晨,陽光如金色的紗幔,輕柔地灑在眾人的臉上。那溫暖的光線,像是母親的手,輕輕撫摸著每一個人的臉頰。孩子們興奮地在馬車旁跑來跑去,嘰嘰喳喳地像一群歡快的小鳥,他們的笑聲在空氣中迴蕩,充滿了對未知旅程的期待。


    “都別鬧了,快上車,咱們要出發啦!”我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又夾雜著些許慈愛。我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如同敲響了出發的鍾聲。


    聽到我的喊聲,孩子們“劈裏啪啦”先後爬上了馬車,劉墉的女兒上了劉墉的車,我的女兒要和他呆在一起也上了劉墉的車,那倆小子“撲裏撲通”就鑽進了我的車。因為有孩子在,我和劉墉就隻能騎馬了。


    馬車緩緩前行,車輪滾動的聲音打破了小鎮的寧靜。駛出了家鄉的小路,那熟悉的田野和村莊漸漸遠去,像是一幅慢慢展開的畫卷。一路上,風景如畫,金黃的秸稈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仿佛是大地母親在為我們的行程鼓掌,為我們送上祝福。


    劉墉騎在馬上,眺望著遠處的景色,心中思緒萬千。他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夢想,那時候的他,滿懷壯誌,渴望在京城的舞台上一展才華。想起了父親對他的教誨,那些嚴厲而又充滿關愛的話語,如同明燈,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想起了乾隆對他的期待,那是對他的信任和對他才華的賞識。此次進京,他深知肩負的責任和擔當,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更是為了家族的榮耀和對皇上的忠誠。


    孩子們好奇地透過車窗向外張望,時不時發出驚歎聲。劉希鵬扯著勤格格的衣袖問道:“四娘娘,京城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格格笑著用手指刮著他的鼻子,說道:“到了你就知道啦,京城不僅有好玩的,還有很多你沒見過的洋人呢!”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神秘和誘惑,讓孩子們更加期待京城的旅程。


    兩個女孩子也是新鮮地“唧唧喳喳”在車上亂說亂叫,單瑩嫂子輕聲地對孩子們說:“孩子們,別鬧了,安靜會兒吧。”她的目光盡是溫柔和慈愛,仿佛能融化孩子們所有的調皮和不安。


    第二天,當我們走到沂蒙山腳下的時候,天色已晚。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給整個山脈蒙上了一層金色的麵紗。我們便在一個小鎮的一家客棧住宿。我翻身下馬,伸展了一下因騎馬而有些散架的身體,大聲說道:“大家都下車,今天就在此落腳。”我的聲音在寂靜的小鎮上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客棧裏,眾人圍坐在一起。桌子上擺滿了簡單卻美味的飯菜,有熱氣騰騰的饅頭,那白白胖胖的饅頭散發著麥香;香氣撲鼻的燉菜,裏麵的肉塊和蔬菜燉得軟爛入味;還有新鮮的水果,那水果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


    勤格格逗著孩子們,講著有趣的故事,她的聲音清脆動聽,仿佛山間的溪流。引得孩子們笑聲不斷,那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充滿了整個客棧。單瑩嫂子細心地為大家倒茶,關切地說道:“一定累壞了,大家多吃點。”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懷,讓人感到無比溫暖。


    用過晚飯後,孩子們在家丁照顧下在客棧院子裏玩耍,他們奔跑著,歡笑著,仿佛所有的疲勞都在這一刻消失不見。大人們則坐在一旁,談論著一路上的見聞。月光如水,灑在他們身上,映出他們那輕鬆而又滿足的神情。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們就起身洗漱。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彌漫在空氣中,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我們吃了早餐就上路了,那簡單的早餐雖然隻是些稀粥和鹹菜,卻也讓我們充滿了力量。


    深秋的沂蒙山仍然是鬱鬱蔥蔥,林木參天。那高大的樹木直插雲霄,仿佛是大自然的守護者。路旁的奇異怪石林林總總,各色各樣。有的像巨人,有的像怪獸,有的像仙女,讓人不禁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越往山裏走,越讓人感覺陰森可怕,那茂密的樹林遮住了陽光,隻有幾縷光線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為了打破大夥心中的恐懼,我便大聲唱起了山歌。


    當我唱得正起勁的時候,勤格格大聲喊道:“別唱了!難聽死了——!別再把狼引來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和不滿。


    我趕忙讓格格住嘴,“沒聽說過‘女人的嘴是禍水’這句老話嗎?沒狼也得讓你說來了!”我生氣地說道,心中卻也有些擔憂。


    “呸!你盡胡說八道!即使狼來了也是你的破歌給招來的!”格格反駁道,她的臉漲得通紅,眼中滿是憤怒。


    “是真的弟妹,我們這兒都有這麽一說,不信你問問你單瑩嫂子!”劉墉在馬上接了話茬,他的聲音沉穩而嚴肅。


    勤格格本來還想辯解,聽到劉墉所說也就不吭聲了。


    嗨!怎麽就那麽寸,我們的話說了沒過半個時辰。隻聽到劉墉的女兒詩涵叫道:“娘!你看!那前麵的山坡上有狗狗!娘你看呀!”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好奇和驚喜。


    單瑩嫂子順著詩涵的手指看過去喊劉墉道:“夫君!前麵山坡上不是狼吧?”她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


    我們聽到後一起看了過去,立馬身上汗毛都立起來了。真的是狼,還不是一隻。那一雙雙饑餓的眼睛在昏暗中看著我們,讓人毛骨悚然。


    我趕緊讓馬車停下,讓家丁繞著馬車圍了個圈,舉起了手中的家夥,我也抽出了寶劍緊握在手。我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人說,就幾隻狼而已,用得著那麽緊張嘛!


    你可別小瞧這幾隻狼,因為我們不知道它們的攻擊方法,也不知道它們有多少後備狼群。在這荒郊野外,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危險。


    這時候隻見劉墉跳下馬到行李車上摸索著什麽,不一會兒他摸索出一個拂塵和一個錦囊,還有兩個小葫蘆。我很納悶,這些能幹嘛?有屁用啊?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不過劉墉先給了我一個說道:“喝一小口,含在嘴裏不能吐!千萬不能吐!然後傳給其它家丁,讓他們每人含一小口。”他的聲音急促而嚴肅,不容置疑。


    我接過喝了一小口,“嗬!”我嘞個娘哎,真難聞,難聞到想吐。但是劉墉說了千萬不能吐,那就憋著吧。然後傳給了每一個家丁,讓他們照樣學樣。


    這有什麽用呢?隻見他上了馬,把另外的一個小葫蘆裏的東西喝了一大口。看他那東西也不比我們的好喝多少,他憋得是臉紅脖子粗的。


    正當我們剛剛準備好,那幾隻狼在狼頭的帶領下衝下了山,直奔我們而來。它們的身影在草叢中穿梭,速度極快,那低沉的嚎叫聲讓人膽戰心驚。當它們剛到我們跟前,隻見劉墉把那小錦囊裏的東西,一把灑向了空中。順勢把口中含的東西吐了出去,右手一揮拂塵。突然在劉墉麵前出現了一道火光。狼群嚇得扭頭跑了很遠。


    然後聽到劉墉大喝一聲:“呔!我乃天罡大神下凡!已修煉了七七四千九百年,爾等狼崽膽敢來犯,定要你們粉身碎骨!”他的聲音如洪鍾般響亮,在山穀中迴蕩。


    我差點笑噴出來,這是哪兒和哪兒呀!還有這一說,能管用嘛!


    哎——你別說,那些個狼還真的不敢再靠近我們。


    劉墉大喝一聲:“快走!”我們大家趕緊打馬揚鞭,催動車隊趕路。那些狼跟在我們後麵不遠處,如同衛隊一樣也跟著我們。


    我們順著高高低低、彎彎曲曲的山路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總之天都黑了,才看到了開闊地。我們點著鬆油火把仍然是繼續趕路不敢停歇。走著走著突然聽到一聲大喝“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快跑——!”


    這位話說了一半,後麵的“買路財”還沒有說出,就大喊“快跑”,五六十人撒丫子那個跑呀,各個比兔子都快。


    原來,這些劫道的看到了我們後麵的狼群。而這狼群也迅速地朝著這些劫道的追了過去。


    這狼群追過去我們才看到,先前看到的是幾匹狼,而現在有二三十匹狼。我嘞個天呐,嚇得我們都出了一身白毛汗。如果這麽多狼攻擊我們,還真不夠他們分的。


    這時的路也開闊點了,也平坦了很多。我們也不管天黑不黑,趕緊趕路要緊。更不管後麵的哭喊聲、狼嚎聲。


    當天蒙蒙亮的時候,幾乎能看清點東西了,我們才發現這會兒隻是走出了深山,前麵仍然是山路。隻不過路麵寬闊了許多,平坦了許多。我們仍然馬不停蹄,直到太陽升到了山頂,我們才看到了一個村莊。正好看到一個老漢出門,我們過去打聽一下有沒有客棧。老漢說這兒沒有客棧,再往前十幾裏路,有個鎮子,那兒有客棧。於是我們一行人和車就趕向了前麵的鎮子。


    來到了鎮子,找到了一個小客棧。無論大小吧,先休息一下再說。趕緊向客棧老板要了兩間客房,一切安頓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出了山口,孩子們也都睡著了。把他們一個個抱下來放到屋內床上,各個睡的像小豬似的誰也沒醒。我讓勤格格和嫂子一起陪著孩子們,讓劉墉也去房間睡去了。這時候大夥嘴裏的東西早吐幹淨了,那味道實在難忍。


    雖說是深秋,可在白天還不是太涼。我和家丁們,找了能蓋在身上驅寒的東西就在幾輛大車上迷糊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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