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沐林壓住他的手道:“喝酒先不急,店家的素麵錢你有嗎?人店家起早摸黑的也不容易。”


    金建光一聽,馬上會意道:“這位斯文人,不會連碗素麵的錢都沒有吧?還想來蹭我們的酒喝?”


    徐三公子饒是再皮厚也不禁臉紅,連忙道:“這位兄弟出口成章,見識不凡,定是讀過書的人,讀書人之間交流有無怎麽能叫蹭呢?”


    金建光頓時無語:“我從崇賢府一路過來,見過很多人,也見過不要臉的人,但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這徐三公子也有些無措,曲沐林見他雖然有些孤傲,但也不算壞於是對攤主道:“店家,再拿個碗來。”


    攤主答應一聲,拿了個之前一樣的瓷碗過來。


    這位徐三公子自來熟的抓起酒壺倒了滿滿一碗,正要喝,金建光淡淡道:“這位斯文人,如此好酒怎麽能用這麽粗陋的大碗牛飲,應該用精瓷小杯慢慢品味。”


    徐三公子選擇性遺忘道:“還是在下孤陋寡聞了,這位兄弟說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才夠盡興,在下徐文淩,排行第三,別人都叫我徐三公子。我先幹為敬。”


    一碗酒下肚,用手擦了下嘴角道:“兩位應該是新加入玄甲衛的吧。”


    “哦,你怎麽看出來的?”


    徐文淩也不再斯文,直接抓起一塊香肉就往嘴裏塞,含糊的說道:


    “玄甲衛在郡城雖然不能說橫著走,但是也不會像你們這般好說話,你們不是新來的就是外地沒有根基的。這位兄弟剛才說從崇賢府過來的,那就是新來的而且還沒啥根基。”


    曲沐林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對郡城很熟悉啊?”


    徐文淩擺擺手道:“談不上熟悉,我也不是郡城人,隻不過比你們來早一些而已。”


    “你剛才說玄甲衛可以在郡城橫著走,玄甲衛這裏蠻橫嗎?”


    “也不能說蠻橫,玄甲衛是東海郡的精銳,在郡城,城衛軍當然有郡守府掌控,但是玄甲衛五個千戶所,張家控製一個,姚家和郡守府各掌控兩個。”他抓起酒壺又倒了碗酒,繼續道:


    “對於沒有根基的人來說,玄甲衛是一個安身立命的好去處。


    但是對於那些富貴人家的貴公子來說,參加玄甲衛無非就是進去走個過程曆練一下,沒有幾個人願意長期在那受苦。


    所以很多人在玄甲衛也就隨心隨性,長此以往就有些跋扈了。但是他們又都是有跟腳的富貴子弟,所以更加沒有人來幹涉他們了。”


    “所以你之前一見麵就罵我們粗鄙莽夫,是因為對玄甲衛有意見?”


    “誤會誤會。”徐文淩有些尷尬道:“張家人不能說都是好人吧,他們處事還算比較溫和。”


    “你還知道我們是張家的人?”


    “這個又不是什麽秘密,張家管東城;姚家負責南城北城;郡守掌控西城和內城。玄甲衛五個千戶所也是按照這個劃分的。你在東城這樣活動,很明顯是張家的人。”


    金建光也來了興趣:“這麽說我們隻能在東城活動不能到其他地方去了?”


    “你這話一出口,我就知道你們不僅僅是新加入的,而且還知道時間肯定不會久。”


    徐文淩得意道:“世人都知道,郡城中姚家和張家雖不如郡守府影響大,但也算是三足鼎立,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私底下各自的勢力難免會有些小動作,你們身著玄甲衛的服裝到其他城區,沒事還好,一旦有問題就會麻煩不斷。”


    曲沐林和金建光對視一眼,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個情況,徐文淩的話讓他們少了一些彎路和麻煩。


    當下端起碗道:“多謝了,我們確實剛到郡城,很多事情還不了,三公子的話真讓我少了很多麻煩。”


    “哎,我這三公子是別人戲謔我的,叫我徐文淩好了。”


    “好,徐兄,多謝了,我叫曲沐林,這位是金建光,我們到郡城也就十來天,還沒有人給我們說過這些事情,敬你一碗。”


    金建光也端起碗道:“徐公子,我這粗鄙之人敬你一碗。”


    徐文淩擺擺手道:“金兄,之前是我魯莽了,還請不要提這事,我向你道歉。”


    金建光的性子比較直,他覺得不爽的話會馬上表現出來,覺得你可交也會很真誠的對待。崇賢衛一起來郡城的三人,他跟另外一人談不來,所以一直沒有怎麽搭理人。


    之前徐文淩罵他粗鄙莽夫也是看不慣他清高的樣子,真認可了你反而說什麽都無所謂了。


    當下不在意道:“其實你說的不錯,我就是個粗鄙莽夫,不像曲沐林他還讀過書,我祖上是經商的,到了我父親這一輩突然都變成了莽夫了,愛習武不愛做生意,結果家道中落了。”


    徐文淩也挺開心端起碗要喝,一看沒酒了,拿起酒壺也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


    曲沐林起身拿起兩個酒壺道:“我再去打兩壺。”


    金建光起身要自己去打被曲沐林按下來,他又跟攤主要了兩個酒壺打了四壺酒過來。


    徐文淩看的眼睛發光,嘴上很客氣的道:“讓你破費了,多不好意思。”


    金建光拿過一壺酒給自己倒滿,有些不滿道:“三公子,你這人其實不錯,就是有時候有些矯情,既然是朋友了就不用那麽假惺惺了。”


    曲沐林也給自己倒了一碗道:


    “說的對,相遇就是緣分,既然有緣分在一起就不要說有的沒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幹了這一碗。”


    “酒逢知己千杯少,好,妙。”


    徐文淩一拍桌子,灌下一碗酒道:“曲兄,這是你所作,不知下一句是什麽?”


    徐木林第一次喝酒,沒什麽酒量,這個時候也喝的暈暈乎乎的,隨口道:“話不投機半句多。”


    “砰。”又是一聲拍桌子的聲音,不過這次是金建光的:“好,這話說到我的心坎上了。”


    曲沐林將右手撐在桌麵上,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道:“輕點,別把老板的攤位給拆了,喝酒我請,賠錢你們來。”


    “哈哈哈。對,低調低調。”兩人也哈哈一笑。


    攤主看著三人也搖頭笑笑。


    徐文淩的酒量比他們兩個要好多了,笑嘻嘻的道:“曲兄大才啊,不出口則已,一出口就是金句。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不知後麵還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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