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溪一直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平日裏江蓮和娘親也會有意見不合的時候,大多數時候周硯溪都是偏向江蓮的,會和娘親說她的好話。


    可這會兒,小丫頭一雙帶著濕潤的眸子望著江蓮,緩緩的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那雙濕漉漉的眸子裏透著的是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也不知道江姨娘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娘親告訴過她,隨便的去損害別人的利益,是不對的。


    娘親一直對她很好,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江蓮被拒絕,一顆心頓時往下沉了沉,眼底終於浮現出了慌亂,“公子你要為我做主,我都是聽了老夫人的話。”


    “我在這個家裏沒有地位,我也不曉得,我將配方拿給了老夫人後就後悔了。”


    周鎮川站在那裏,眼神犀利,眼底沒有絲毫溫度,“你有的選擇,是你自己選了一條錯的路。”


    如果不是她偷偷的盜取了麻辣燙的配方,也就不會有接下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


    酒樓掌櫃的可不管這配方到底是怎麽迴事,他今天必須把罪魁禍首帶走。


    抬手招唿了手下的小夥計,“還愣著幹什麽,把這兩個人給我拉走,送去縣衙。”


    不把這兩個人帶走,那他就沒有辦法給酒樓裏那些來要說法的顧客迴複。


    這兩個人要替他承擔所有的炮火。


    周老夫人哪裏舍得自己的兒子去受這種委屈,哭喊著想要阻攔。


    奈何酒樓掌櫃的帶的人多,周家的人根本攔都攔不住。


    周老夫人看到紀方瓷站在旁邊,袖手旁觀氣的扯著嗓子尖聲大喊:“紀方瓷你這個死婆娘,你二叔二嬸就要被帶走了,趕緊把人攔下呀。”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我們周家也不會遭遇這樣的橫禍。你簡直就是個喪門星。”


    紀方瓷嘴角勾著淡淡的笑,看著兩個人被強行拖走,依舊不為所動,聲音嘲諷:“搞得好像是我讓你們去偷我的麻辣燙配方的一樣?”


    “如果一開始你們不存有這種心思,就不可能惹上這樣的麻煩。我看他們兩個被帶走,那也是活該罪有應得。”


    周老夫人氣的差點沒有暈厥過去。


    他舉著手裏的拐杖,又想要朝紀方瓷砸下來。


    紀方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忍這個老太太已經忍了好久了,如果她真敢傷自己一根汗毛,那她絕對不會客氣。


    隻是沒有想到,周老太太的拐杖沒有落下來,被周鎮川一把握在了手裏。


    周鎮川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意:“祖母,你說這些話有一些太過分了。”


    “這事兒怪不了紀方瓷。二叔二嬸兒心思不單純,做出這樣的事兒,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教訓。您再繼續鬧下去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好好房間歇著。”


    周老夫人意識到自己拿捏不住孫子,更拿捏不住紀方瓷。


    哭天搶地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紀方瓷可沒有心情在這裏聽她哭喪。


    她轉頭淩厲的眼神看向了江蓮,咄咄逼人:“江姨娘,我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周鎮川,這事兒,你覺得呢?”


    她看一下男人的眼神也毫不客氣,眼神裏帶著質問。


    周鎮川覺得有些心虛,被她看的,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兒。


    “這事兒的確是江蓮做的不對。”


    “這就完了?”紀方瓷冷笑。


    江蓮意識到她身上往外散發出來的冷氣,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夫人,求求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也是鬼迷心竅,被老太太逼得迫不得已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如果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這樣做了。我對不起夫人,但夫人看在我照顧小姐的份上,能不能就饒了我這一迴?”


    江蓮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麽時候說什麽樣的話。


    這會兒把周硯溪給搬了出來,就是拿出了自己最後的砝碼。


    可她卻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紀方瓷早就已經一清二楚。


    紀方瓷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雙腿交疊,擺了擺手將周硯溪叫到了自己的跟前。


    “溪溪,娘親問你,如果一個人做錯了事,那該怎麽辦?”


    她沒有直接審判江蓮,二是想看看小丫頭的想法。


    周硯溪低垂著腦袋沉默了片刻,才抬起頭,神情嚴肅道:“做錯了事情就要道歉,傷害了別人就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紀方瓷狹長的眉梢往上挑了挑,有些意外小丫頭的迴複。


    看來小丫頭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對江蓮沒有防備。


    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周硯溪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誰對她是真正的好,誰對她是虛情假意。


    她雖然年紀小,但人並不傻。


    相反還十分聰明,心思玲瓏剔透。


    再加上紀方瓷良好的教育,已經能夠明辨是非。


    周硯溪輕輕的抓住了紀方瓷的手,聲音軟糯,但卻沒有絲毫感情:“娘親,江姨娘之前雖然一直照顧我,但娘親對江姨娘也很好。”


    “現在江姨娘做錯了事情,娘親不用顧及我的感受,娘親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小家夥說出這番話來,讓她心中有些意外,同時又有一些心疼。


    從一開始周硯溪打死也不願意說出是誰傷害了自己,到現在能夠說出這番話,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受了傷。


    紀方瓷手臂彎了彎將小丫頭抱在了懷裏,有抬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動作溫柔至極。


    小丫頭也能敏銳地捕捉到娘親的安撫,眼眶紅了紅。


    但她不想讓娘親看到。輕輕的推開了她的懷抱,轉頭跑了。


    江蓮看到周硯溪轉身離開,有些不死心,還衝著她的背影大喊:“小姐,我雖然做錯了事,但也是情有可原。小姐你不能不管我啊。”


    “是我從小將小姐照顧到大的小姐,怎麽能這樣對我呢?”


    這話說的,仿佛她是周硯溪的救世主一樣。


    可實際上這麽多年,貼身照顧小丫頭的有奶娘,根本就不需要江蓮動手。


    而江蓮卻在周硯溪身邊撈了不少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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