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想知道溪溪為什麽不高興。”紀方瓷聲音溫柔,似乎有一種魔力一般。


    周硯溪緩緩的從被子裏露出了眼睛,水汪汪漂亮的母子眨巴眨巴,似乎是在猶豫。


    紀方瓷也並沒有催促她。


    “溪溪,娘親願意做你最好的朋友,不管你遇到什麽事情都可以和娘親說。”


    “娘親可以保證給你保守秘密,不會將你的小秘密告訴其他人。”


    娘親說的話,周硯溪是完全相信的。


    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和娘親說,她這會兒心裏亂亂的。


    周硯溪躺在床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娘親,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呢?”


    小丫頭問了一個很深刻的話題,這個問題把紀方瓷一時之間也給問住了。


    其實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衡量好人和壞人的標準。


    因為人都是多麵性的,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如果僅憑一件事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有一些太武斷了。


    紀方瓷耐心的和小丫頭講的這些道理,也不知道小丫頭到底聽懂了沒有。


    但事實就是這樣。


    她希望小丫頭能夠明白這個道理,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好人有壞人的,不會一味的把一個人當做好人。


    “好人有時候也會做壞事兒,壞人或許也會做好事。但是你判斷一個人到底是好是壞,可以看看他有沒有惡意傷害過別人的性命,或者損害過別人的利益。”


    “在娘親看來,每個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但做錯了事情不一定就是壞人。壞的標準在娘親看來就是傷害別人。如果以後有人傷害了你,那這個人就絕對不是好人,要遠離知道嗎?”


    “他一旦傷害了你第一次,或許就會傷害你第二次。我們永遠要以保護自己為前提。”


    這些道理都有一些太過於深奧了,紀方瓷順著本心講著,也不知道小丫頭聽懂了多少。


    隻看到小丫頭雙手枕在腦袋下麵,一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好像是在思考什麽深刻的問題。


    “娘親,那個人如果沒有傷害過我,卻傷害了別人,那她是好人嗎?”


    紀方瓷微微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那應該不是。你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對她的好壞產生了懷疑,不是嗎?”


    “娘親,知道你是這天底下最聰明的小孩,能夠明辨是非,自己心裏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紀方瓷從病房裏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從剛才小丫頭的話,紀方瓷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什麽。


    或許小丫頭這次之所以會中毒,就和江蓮有關。


    她和周鎮川的想法一致,那個小丫頭如此難以啟齒的人,也就隻有江蓮了。


    紀方瓷等了一天,在晚上的時候等到了周鎮川。


    男人在天黑之前來到了醫館。


    紀方瓷看到他沒什麽好氣兒,直接問:“你這幾天在家事情都調查的怎麽樣了?有沒有查清楚是誰給溪溪下的藥?”


    男人下頜緊繃一言不發。


    “別告訴我這麽多天過去了。你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查到。”


    “家裏一共就那幾個人,除了我家裏的人就是周家的人,就算一個一個的去查,也該查的真相了。還是說你早就已經查到了,卻不願意將這個人透露出來!”


    這是讓紀方瓷最氣憤的一點。


    紀方瓷嘲諷的笑了笑:“周鎮川,這就是你說的會做一個好父親。你還真是沒有讓我失望。”


    “這件事不用你再繼續查下去了,我會自己處理。誰敢傷我的女兒,我就絕不會饒了她。”


    周鎮川準備了一番措辭,終於找到了機會開口,“已經查了,但是沒有結果。”


    “我在傷害溪溪的人,應該是江蓮。”


    紀方瓷一雙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男人,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周鎮川聲音低沉冰冷:“我已經質問過她,但是她打死也不承認,甚至以死相逼。”


    “我把鎮上幾個藥店全部都跑了一遍,最近江蓮的確沒有來鎮子上買過老鼠藥。”


    紀方瓷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冷冷的笑了一聲,“看來之前我還是太小看這個江蓮了。”


    “她竟然能把事情做得這樣天衣無縫。查都查不出來。”


    “既然都已經查不出來了,那她說什麽都是不可能承認的。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紀方瓷眼神咄咄逼人的盯著周鎮川,想要他一個答案。


    周鎮川心中已經有了衡量,“雖然沒有證據,但她依舊擺脫不了嫌疑,現在已經不適合待在周家。”


    “當初讓她留在周家作妾室,本來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母親的想法。她還年輕,也不應該在周家蹉跎一生,我會找個機會和她說明,另外給她找一個好的去處。”


    但是現在他們在流放地行動都有不便,在京城的時候不一樣。


    想要幫江蓮找一個新的住處,或許還有一些麻煩。


    這個答案對紀方瓷來說還算是滿意,她沒有再繼續揪著男人不放。


    隻是冷冷的警告道:“你最好是說到做到,別再讓我失望。如果這次還做不到,那我就親自處理了江蓮。到時候你就別怪我不顧你的情麵。”


    紀方瓷從來都沒有想過為難女人。


    她知道在這個時代生活女人到底有多麽的不容易。


    可江蓮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算盤珠子打到她的孩子身上。


    家人已經成為了她的軟肋和最堅硬的鎧甲。


    周鎮川對上紀方瓷的表情,心裏突然就有一些緊張和擔心。


    擔心自己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紀方瓷會對自己徹底的失望。


    意識到這個想法以後男人愣了一瞬,好半天沒有迴過神來。


    隨後便緊緊的皺起了眉,抬手在自己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


    他莫不是糊塗了,還是被氣暈了頭,竟然會在意這個女人對他的想法。


    周晚寧和周濟澤休息了沒有再繼續買麻辣燙。


    可是周家一大早的就傳來了動靜。


    秋氏催促的周老二,“快點的,別磨蹭了,去晚了就找不到好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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